雖然哈爾巴拉說的隻是一些在酒館當中道聽途說的消息,但是卻也足夠讓陳行讀出很多的東西。
首先,目前的劇情時間節點,顯而易見是在謝遜奪取了屠龍刀遠遁冰火島之後、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之前。
因爲像是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這樣轟動武林的事件,如果發生,絕對不會默默無聞,而是會成爲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哈爾巴拉也絕對不可能不知道。
至于距離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還有多久,陳行無法判斷,畢竟原著裏面也沒有時間說明,隻能從一些細節當中去推測。
屠龍刀被金毛獅王謝遜奪走并擄走張翠山夫婦也即主角張無忌父母之後,張無忌方才出世。而張無忌是在十歲的時候回到中原武林,屆時正好是武當創始人張三豐真人一百高壽,張翠山夫婦也因此而死于武當大殿之上。
之後,張無忌因身中寒毒四處求醫,一番迹遇之後在昆侖山的某個無名山谷之中學得九陽真經,二十歲時出山在光明頂力挫六大門派高手,名揚天下并成爲了明教教主。
換言之,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就發生在張三豐真人一百一十歲時。
也就是說,隻要确定了張三豐的年齡,就能知道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發生的大概時間。
可惜的是,哈爾巴拉并不知道。他一個在柴達木盆地靠欺淩劫掠爲生的馬匪,并不會去關心中原武林一位武學宗師的年齡。
不過雖然這樣,但是陳行還是能大概判斷出來,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時間,多則一年,少則半月。最多不會超過兩年。
因爲根據哈爾巴拉的描述,明教和武林其他門派之間的矛盾沖突,已經頻繁到如此程度的話,距離矛盾徹底激化顯然不會遠了。更何況,其中還有成昆和朝廷等幕後黑手在推波助瀾?
陳行回過神來,看向畢力格:“這四匹好馬,我要一匹代步,剩下的三匹就是你的了。另外我需要你的兒子帶我去一趟城裏,沒問題吧。”
“感謝您的慷慨,大人!”畢力格重新端上溫熱的奶茶和肉幹:“願草原之神保佑您!”
......
......
塔林城。
這是方圓數百裏最大的城鎮,也是畢力格的兒子嘎魯每次前來用皮毛換取鹽、茶磚和其他生活物資的地方。
陳行騎着黑馬,看着眼前這座城市在他眼中隻能算是低矮的城牆,扭頭對嘎魯說道:“好了,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到這裏吧。回去記得代我向畢力格問好。”
“您太客氣了,願您心想即所得,大人。”
嘎魯騎着新得到的高頭大馬,對陳行獻上最誠摯的囑咐,然後扭頭離去。
陳行牽着馬走進城市之中。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任務在身的話,漫步在公元一千餘年的古代,倒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隻可惜陳行沒有心情去遊覽,牽着馬走在大街上,準備看到有手持兵器的江湖人士,就上去詢問一下自己想知道的情報。
結果沒走幾步,就正巧看到一男一女正言笑晏晏的并肩走在街道中央,身後還跟了幾個牽馬搬貨的仆人。
其中那青年容貌英俊,長身玉立,穿着華貴的淡黃色緞袍,腰垮長劍。而那女子則是容貌嬌媚,身材苗條,膚白貌美,穿了一件黑色貂裘。乍一眼看上去,絕對要在心裏稱贊一聲“郎才女貌”。
不過陳行關注的重點卻不在這個上面,顯然這兩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尤其是那青年,腰垮長劍,說不定還是修習了内力的武林人士。這樣的人所知道的消息顯然不是哈爾巴拉可以比拟的。問一下他們的話,說不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而就在陳行心中想着、準備上前詢問的時候。那青年卻是扭頭瞪了陳行一眼:“看什麽看?泥腿子,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說罷,笑着對女子道:“師妹,這進城的鄉下人怕是沒見過你這般天仙似的美人,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師兄說笑了。”女子抿嘴一笑,嬌羞欣喜之意溢于言表,卻是從頭至尾沒有正眼看陳行一眼,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陳行身旁走過,就連那些仆人都紛紛給陳行以白眼。
陳行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
一路騎馬奔波數十裏來到塔林城,風塵仆仆,衣服頭臉上沾滿了灰塵,的确不甚美觀。再加上陳行一身衣服也是最簡單的粗布麻衣,身無旁物,雖然牽了一匹馬,但是被當做下等人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隻是看了一眼,這青年就如此呵斥,也實在是太過蠻橫了一些。
陳行站定,扭頭看着他們出城的方向,露出一絲冷笑。
......
青年和女子來到城門外,上馬。
“師兄,時候不早了,爹爹估計也等急了,早些将東西帶回去吧。”
青年點了點頭,神色一暗:“真是可惜了表妹,五年前朱伯父因爲那忘恩負義的小東西跌落懸崖,表妹她沒了父親,伯父的屍骨都還沒有找到,沒想到表妹又被賊人殺害......”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喜,不過很快也轉上一副同情悲戚的表情:“是啊。真姊風華正茂,英年早逝,實在太可惜了。”
兩人一遍言談着,驅馬動身,沿着陽關大道向着西方飛奔。後面的仆人架着馬車拖着貨物緊随其後,揚起煙塵陣陣,大道上的其他行人馬匹皆是倉皇躲避。
如此奔行了半個小時,一群人已經遠離了塔林城的範圍,忽的前方道路上卻是一道巨木橫陳,樹幹上名粗布麻衣的年輕人默默的坐在那裏,注視着來人的靠近。
“籲!”
青年公子勒馬停下,冷聲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會有一棵樹倒在這裏?”
年輕人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道:“這周圍沒有樹木,所以這樹當然是我放在這裏的了。”
青年公子眉頭一皺:“你爲什麽要攔住道路?”
旁邊的女子驅馬到他身邊,有些遲疑道:“師兄,他......好像是剛才城裏牽馬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