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因爲這裏是最貧瘠的土地,所以才沒有人願意來!”畢力格嘴唇嚅嗫了一下,卻不敢大聲說出來。他一個耄耋老人,面對這些窮兇極惡又身強力壯的馬匪,根本是沒有半點話語權的。
黑臉馬匪大概也是覺得恐吓這樣一個老頭子沒什麽意思,收起了彎刀,向着帳篷裏面走去:“這次就拿你所有的食物來當做賠償吧。如果下次你還敢私藏糧食,可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不可以啊......大人!我們全家五口人就隻剩下這最後一點口糧了,拿走之後我們可怎麽過活啊!”
畢力格鋪在黑臉馬匪的大腿上,大聲哭嚎起來。馬匪不耐煩的一蹬腳,老胳膊老腿的畢力格直接飛了出去,跌在地上劇烈的喘息,差點岔了氣。
一旁默默看着這場鬧劇的陳行,算是看明白了。
畢力格一家在這片土地放牧,而這些馬匪則是以畢力格或者是更多像畢力格家這樣的老實牧民“爲牧”。牧民們辛辛苦苦獲得的糧食,被這些馬匪肆意剝奪。果然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在任何地方都有剝奪者和被剝奪者,隻不過是形式和手段上的差别而已。
“聒噪。”陳行放下手中的奶茶,歎了口氣:“我數三個數,滾出我的視線範圍。”
場中的氣氛爲之一靜。
無論是黑臉馬匪,還是坐在馬上的其他馬匪,都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小子,腦袋被羊踢了嗎?還是想要故意找死?”
“看來是刻意尋死吧。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這裏的人,竟然能走到這裏還活着,真是不可思議。”
“哈爾巴拉,是你來還是我動手?”
“把這小子的舌頭割下來塞進他的***裏!哈爾巴拉!”
黑臉馬匪,原來叫哈爾巴拉。
而這個時候,陳行已經數出了第一個數:“一。”
他的一張臉更黑,面色更加猙獰,向着陳行走來,“小子!我發誓,我會讓你吃下你自己的舌頭,然後把你插在木樁上面被太陽暴曬而死!”
“二。”
哈爾巴拉站在陳行的面前,一米八幾的身高讓他比後者高出足足一個頭,居高臨下的伸出手來,掐向陳行的脖子,看上去像是要提小雞一樣将他拎起來。
“三!”
陳行吐出最後一個數字的同時,伸出手來,肉眼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之看到他的手掌貼着哈爾巴拉的手臂拂過,清脆的咔擦聲便不絕于耳,再看哈爾巴拉,已經是捂着自己的手臂跪在地上,整條胳膊從指尖開始,所有的骨骼都寸寸斷裂,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臉上不斷淌下豆大的汗珠,慘叫着,回首吼道:“一起上,幹掉這個家夥!”
馬匪們還沒有看清楚局勢,吼叫着翻下馬來,揮舞着武器向着陳行沖過來,不過下一刻,他們就以更快的速度的倒飛回去,在地上哀嚎慘叫不已。
陳行撿起地上的彎刀,抵在哈爾巴拉的脖子上,一點點的讓他躺在地上,然後俯視着他:“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要不你再說一遍?”
三分鍾後。
所有的馬匪排成一排,跪在陳行的面前。
“好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如果你們其中有人的答案能夠讓我覺得過得去的話,那麽也許能保住你們的小命。但是如果你們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
陳行點到爲止的威脅了一下,懶得廢話,直接問道:“你們之中,誰對現在的武林和朝廷有了解?”
一群馬匪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哈爾巴拉捂着胳膊道:“我平時去城裏的時候,在酒館裏會聽到一些人的閑聊,大人您想要知道什麽?”
“唔。我想要知道的可多了。你就撿最近江湖上發生的重要事情說吧。”
哈爾巴拉流着冷汗,想了一下,說道:“最近江湖上倒沒有什麽重要事情,這年那些武林人士一直在爲那什麽倚天劍屠龍刀争鬥不休,争來争去也沒有個結果......屠龍刀不知所蹤,峨眉派手中的倚天劍也被明教光明左使楊逍奪走......要說重要事情的話,那就是明教最近的活動比較頻繁了吧,到哪裏都能聽到議論明教的事情,什麽今天明教和昆侖發生矛盾了,明天明教弟子又和華山弟子發生械鬥了......大人,我也隻是在酒館裏面道聽途說的,就隻知道這些了......”
“哦。那上一次屠龍刀出現是多久之前了?”
哈爾巴拉想了一下:“太久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才十二三歲,而現在我已經三十一歲了。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吧。”
“那你可知道武當張三豐宗師今年高壽?”
哈爾巴拉搖頭:“大人,我隻知道有武當這個門派......張三豐是誰我真的不知道。”
說罷,緊張的看着陳行:“大人,我真的隻知道這些了......”
陳行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笑容:“很好,你說的這些已經足夠了。我很滿意。”
哈爾巴拉臉上露出喜色來,“大人您願意饒我們一命?”
陳行沒有理他,而是看向畢力格:“我和他們的事情已經解決完畢,不過受你一飯之恩,我以他們的性命還之。這些人是生是死,在你一念之間。”
畢力格身體一顫,哈爾巴拉等人已經跪地大聲求饒起來。
佝偻着腰背的畢力格摟着自己的小孫子,目光在地上幾人的身上流轉了一遍,然後對陳行道:“多謝大人的恩賜,請大人您......殺了他們吧......”
“嗯。聰明的選擇。”陳行點了點頭:“這些人窮兇極惡,現在向你跪伏不過是因爲死亡的威脅罷了,等到我走後,你肯定會面對他們更加兇殘的報複。殺了他們,才一了百了。”
說着,陳行向着哈爾巴拉走過去。後者幾人知道陳行不會放過他們,紛紛怒吼,其中哈爾巴拉和另外兩人忍痛站起身來,向着陳行撲過來想要殊死一搏,另外一人則是起身趁亂逃跑。
陳行伸手一拂,手掌拖出一片模糊歡迎,按在哈爾巴拉三人額頭,暗勁吞吐便将這三人的大腦絞的一塌糊塗。腳尖一勾,從地面勾起一塊碎石握在手中,随手一丢,那名逃跑的馬匪胸膛爆出一團血花,直接跌倒在地,也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