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孫雪芙家嗎?”電話撥通,保安說道:“你好,我是X小區的保安,是這樣的,在門口有一位客人自稱是您的同學,想要進入小區......沒有?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保安挂了電話,面色就是一變:“小子,你騙人!”
然而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陳行卻早就已經腳底抹油,開溜了。于是保安也隻能四處看看作罷。
陳行溜到旁邊的偏僻處,嘿嘿一笑。等待了一會兒之後,拿出手機,撥通剛才記下的号碼:“你好,請問是A座408嗎?你的外賣到了,請下樓取一下。”
電話裏,傳來一個輕輕柔柔的女聲:“你打錯了,我沒有叫外賣。”
“啊,真是不好意思,打攪你了。”
陳行微微一笑,挂斷了電話。過了一分鍾之後,再次撥通:“你好,請問是三樓408嗎?你的外賣到了,請下樓取一下。”
對面的輕柔聲音顯得有些無奈:“你又打錯了。我沒有點外賣。”
“啊,真是抱歉!”
挂斷了電話,又等待了一分鍾之後,陳行再次撥通了電話:“你好,請問是A座408嗎?你的外賣到了,請下樓取一下。”
這一次,電話對面的女聲終于顯得有些有些愠怒:“這裏是C座201,不是A座408,請不要再打過來了号碼?”
陳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一句多餘的話就不多說,果斷的就挂斷了電話,露出一個笑容來,不過笑意又很快消了下去。
孫雪芙的住址是到手了,不過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陳行對那名資深者的約定,是隻要他在一天,就護孫雪芙一天周全。但是他總不能直接上門說:“喂,我欠了你父親的人情,所以前來保護你”吧?
孫雪芙現在本身就是一名學生,能有什麽危險?相反陳行的介入,反而有可能引起風波。
對于一名學生而言,學習、長大的過程,才是正常的。她缺少的,可能是因爲父親離開而無法再得到的父愛。但是對于陳行來說,殺人打架在行,讓她照顧人,還是照顧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他還真是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的好。
“算了。暫時還是先不要和這個孫雪芙見面,先調查一下她現在的情況再說吧。如果她本身現在的生活就很平靜,我也沒必要去打攪。再說想必孫前輩在進入罪惡之城場景之前,應該也做好了萬全的安排......”
陳行搖搖頭,轉身離去。然後再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對面的熟悉香港腔,赫然正是曾與陳母通話過的那名助理!
這名助理其實是湛藍集團裏面的高管,工作能力也是極強,在柴靜菲接手湛藍之後,深得她的器重。
不過在陳行和柴靜菲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準備加深兩人之間的利益交換之後,柴靜菲自然是做出了相應的一系列表态,比如說另外請來安保團隊,比如說盡心盡力爲他操辦“湛藍星空”杯國際拳擊比賽的相關事宜,比如說......囑咐這名叫做鄭文斌的助理,無條件的協助陳行的任何要求,并且有着一百萬美元以下無須彙報直接批準使用的權限。
“陳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陳行道:“鄭生,有個忙需要你幫一下。不知你是否認識WH這邊比較靠譜的私家偵探,我想要調查一個人。”
鄭文斌沉吟了一下道:“集團在湖北倒是有一些業務布局,我可以和那邊的負責人溝通一下,看是否有認識的偵探。”
“麻煩你了。”
挂了電話,隻是等待了幾分鍾之後,鄭文斌的電話就回了過來,告知已經爲他物色了一位口碑和經驗都靠譜的私家偵探,并且已将他的電話給了那名偵探,馬上會與他聯系。
陳行謝過,然後果不其然過了十分鍾左右,就有一個陌生号碼打了進來,接通之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陳先生你好,我叫張槎。請問你需要調查什麽人,請将你所知的大概情況告訴我。”
陳行知道,這個人就是鄭文斌請來的私家偵探了。因此直接将孫雪芙的相關信息說了一下,鄭文斌在聽到目标隻是一名高二學生之後,直接表示快則三天,慢則一周就會将目标的所有細節調查清楚。
挂了電話,陳行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一時之間竟發現無處可去。
學校那邊,雖說寝室依舊可以住宿,但是蓦然回首,校園生活似乎離自己已經十分遙遠,仿佛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至于漢武堂那邊,出于某種莫名的情緒,陳行也不想再去。
當初去漢武堂,爲的是擔任陪練的那一份工資。當時的陳行迫切的需要這些錢來供養自己的大胃,而漢武堂也的确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回憶。
之後被卷入綁架事件,陳行也是爲了地球意志發布的任務而投身其中,在白澤之瞳以及漢都亞遺留的物品,也無意中招惹到了花香氣。
那夜那晚的微微悸動,讓陳行有種很美好的感覺。但是卻如同望着鏡中水月,看着那白月微微搖晃卻不敢随意觸碰,怕碰散了這一份靜谧幽恬。
原本每次進入場景都帶有一份不知能否歸來的決絕,尤其是在從孫雪芙父親那裏知道了進階場景的存在之後,陳行更是心中凜然。
他突然就體會到了“此身天地一浮萍”的心境。
而浮萍,是無法承載任何的重量的。
......
于是,能去的地方也就隻有他之前在四季花城租的房子了。
之前這個房子是押一付三租的。陳行現在也無所謂那些押金了,所以講道理應該是還能再住三個月的。所以幹脆就直接叫了個的士回到四季花城。
來到房門前,正要插入鑰匙。背後對門住戶的房門卻是突然打開,一個好聽的清脆聲音響起,一句話裏面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驚喜、幽怨以及咬牙切齒。
“陳行!你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