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眯起了眼睛,沒有做聲。
而柴靜菲卻是笑了起來。她笑的很妩媚,雖說年齡也不算大,但是卻有一種十分知性的感覺:“怎麽?怕我出門就報警嗎?放心吧,我可不想和警察解釋爲什麽我的家裏會有一個不穿衣服的男人,雖然是在新加坡,但是鄰居的碎嘴也是很煩人的。而且......我也不想被你身後的事情所牽連。你在我家放心住十天,十天之後,你離開,留下房租,就當做沒來過,這筆交易你覺得怎麽樣?”
陳行仔細打量了柴靜菲一眼,開口道:“不用那麽麻煩了。打個電話讓店鋪直接送來吧。另外我餓了,點份外賣吧。”
柴靜菲聳了聳肩,“好吧”。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半個小時之後,有人敲響房門。陳行走到門前,從貓眼裏面看了一眼,看到是一名穿着外賣衣服的小哥,這才默默走到門後的陰影之中,示意柴靜菲開門。
柴靜菲苦笑一聲,打開房門,從外賣小哥手中接過了兩份食物以及兩套委托購買的男士衣服,給了錢和小費之後,關上房門,将東西都放在客廳上:“現在我懷疑你真的是殺人犯之類的人物了。你做事情也太過小心了。”
陳行将衣服拿起來,比劃了兩下,走到旁邊卧室裏面換上,然後走出來大大咧咧的将食物包裝拆開:“多謝誇獎。我也從來沒見過你這麽冷靜的普通人。”
“冷靜麽?”柴靜菲嗤笑了一聲:“隻不過經曆過一些事情,所以知道驚慌是最無用的情緒罷了。”
兩人坐在茶幾前,将食物吃完。陳行毫不客氣的将沙發征用,施施然的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而柴靜菲則是凝視了陳行許久之後,默默的開始收拾殘局,然後回到自己的卧室之中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這一覺,陳行留了三分心神觀察柴靜菲的動靜。但是卻一夜相安無事,翌日一大早,陳行早早的起來,發現身上的傷勢又愈合了一些。這樣看來,頂多也就一個星期左右的功夫,身上的傷勢應該就能好個八八九九了。
陳行洗漱完畢之後,直接在客廳裏面晨練起來。在俯卧撐加仰卧起坐一百組之後,柴靜菲從卧室裏面走了出來:“大清早的就這麽吵,惹人清夢的罪過很大你知道嗎?”
陳行扭頭看去,就看到柴靜菲蓬松着一頭長發,穿着睡衣。一雙白皙筆直的長腿從睡衣下面露出來,白的觸目驚心。
柴靜菲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不妥,連忙又回到了卧室,不一會兒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喂,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殺人犯先生?”
陳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沈一鳴。”
“說假名字好歹也像一點好嗎?你說這三個字的語氣一點都不自然,明顯不是真名。算了,你不願意說真名也是正常。不過你沒有否認我對你的稱呼,看來你真的是殺過人啊,殺人犯先生。”
陳行沒有理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慢慢的喝着。
而柴靜菲卻是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殺人犯先生。你不願意說真名我可以理解。不過這十天你不可能一直不讓我出門吧?就算是外賣,早上也是不送的吧?”
“不送早上就不要吃。餓的話中午多吃一點就是了。無聊的話你可以看電視或者上網。我沒有沒收你的手機已經很仁慈了。”陳行淡淡的道。
“行了吧,殺人犯先生。就算你沒有沒收我的手機,難道我就敢報警了麽?一旦警察過來,我恐怕第一時間就成爲你的人質吧。放心,隻要你遵守諾言,我就不會報警。但是如果你對我做什麽事情的話,我昨天晚上已經預設了不可逆的郵件,并且偷偷拍了你的照片,如果十天之後我出了什麽事情,郵件就會立即發送給警局,想必那個時候應該會給殺人犯先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吧?”柴靜菲笑着,知性的氣息一覽無餘,但是給陳行的感覺,卻像是一隻狡猾的母狐狸。
看了她一眼之後,陳行嗯了一聲:“随你。中午幫我點五人份的食物。太少了我吃不飽。”
柴靜菲一愣,“你不生氣嗎?”
陳行訝然的看了她一眼:“我生什麽氣?”
“我可是威脅你要把你的信息發給警局,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陳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雖然是這樣,但是郵件發送給警局的前提是你出事情不是麽?所以也就是說,如果你這十天乖乖聽話嗎,那麽郵件就不會發出去。既然這樣的話,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柴靜菲瞠目結舌,呆立良久之後才感歎道:“殺人犯先生,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我有點興趣想要了解你的事情了。”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收起你沒有必要的好奇心,回卧室去吧。”
......
......
一連三天過去。陳行有些欣賞這個叫做柴靜菲的女子了。
在殺戮和死亡之中,陳行雖然隻是大學生,但是論心智之成熟,卻是遠超同齡人。然而這個柴靜菲也不知道是在什麽環境下長大,雖然隻比陳行大一兩歲罷了,但是卻也早熟的很。并且那份冷靜更是同齡人所不具備的。
三天的時間裏,兩人相安無事。柴靜菲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自己的卧室裏面看書或者電視,自從陳行第一次制止之後,再也沒有想要離開這棟房子的迹象。一日三餐也都是變着法的從不同的外賣店購買,表現的十分配合。
而陳行,在其驚人的恢複速度下,身上除背部外絕大部分的燒傷已經愈合,隻是新生的膚色有些顯眼。臉上的傷勢也愈合的差不多,并且由于半邊頭發眉毛都被燒光,索性直接剃了個光頭,看起來像是剝掉外殼的鹵蛋,直接導緻其氣質竟是有些剽悍兇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