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雪雖然身爲絕對冷靜理智的寄生獸,但是作爲人母之後,卻也擁有了一些人類的情感。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忍不住身體一晃:“田濤他......死了?”
陳行點點頭,焦急的上前一步,裝作懊悔道:“五位一體的吳薙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田濤的頭被他斬了下來,小右也死掉了。”
王初雪表情已經平靜冰冷,但是面色卻是微微蒼白,臉龐上面,竟是流下了一滴清淚來。
她擡起手來,撚着臉上的淚珠:“他......怎麽會死?我......流淚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行卻是猛地目光一凝,早就利用朗戈朗戈指環以自殘的方法積累了足夠的傷害值,在這一瞬間,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支飛刀,向着王初雪心口擲出。
這一下,陳行在飛刀上加持的傷害值接近四十點,即使砍半之後,加上飛刀本身的威力,也有二十點左右的威力!
在如此近的距離,在這樣瘋狂的加持之下,隻看到一道銀光在半空中閃過,速度和威力都達到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步,直接就貫穿了王初雪的胸口,之後還餘勢不減,洞穿了後面的牆壁,也不知道飛到那裏才會停歇!
王初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心髒被破壞的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在這一刻,她卻沒有去怪罪或怒叱陳行,反而臉上混雜着憂傷和欣喜之色。
憂傷,是她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無法看着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欣喜,是憑借她的智慧,已經分析出來陳行之前的話是假話,田濤應該還活着。
她勉力轉過身去,趴在嬰兒床旁邊,對着正因爲饑餓而吮吸自己手指頭的小田宮露出一個微笑之後,再堅持不住,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而在這位偉大母親的屍體上面,則是浮現出了一個散發着微光的肉色護腕。
“哎......”
陳行看到這一幕,發出一聲歎息。
雖然他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卻還是忍不住心中有種莫名的悸動和情感在激蕩。
但是下一刻,他的這些感情就統統平複下來。隻因爲,如果田宮不死,他就會死。生死面前沒有同情和道義,陳行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如果在自己和陌生人的生命面前進行選擇,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的生命——哪怕對方隻是一對無辜的母子。
樓下,因爲感受到王初雪的腦波消散,共存派的寄生獸們瘋狂的趕了上來。而陳行則是将那寄生護腕撿起,然後從背後拔出那兩把QSZ92式半自動警用手槍,打開保險,站在嬰兒車旁邊,槍指門口,進來一名寄生獸就殺一名。
一連死了三四人之後,剩下的寄生獸終于學聰明了,不敢直接沖過來,而是堵在門外徘徊。
而此時陳行朗戈朗戈指環的使用時間也終于冷卻完畢,直接走了出去,在狹窄的過道當中,任那些刀刃落在自己身上,隻冷酷的開槍、瞄準、扣動扳機!
将所有的子彈全部打完。場中就隻剩下了最後兩名寄生獸,其中一名的雙腿還被流彈擊中,倒在地上無法移動。
陳行沉着眼睑,擡起右手,寄生護腕變形化作刀鋒橫推掃過,同時朗戈朗戈指環的傷害值全部加持上去,這一橫掃的威力頓時變得威猛絕倫,将對方那寄生獸的刀刃都直接從中間斬開不說,還直接将其身體都斬成了兩半!
至于最後一名無法移動的寄生獸,陳行用雙手上的寄生護腕變形出兩道觸手,生生破開他的防禦将其殺死。至此,整棟别墅之中已經是屍橫遍野,陳行面闆裏的關于次要任務(一):殺死三頭寄生獸(已完成)的進度,也已經變成了驚人的:13/3。
将身上那一身淤血的衣服換掉,陳行将小田宮從嬰兒床裏面抱了出來,卻沒有立刻動手,而是拿了個大背包将其放在了裏面,然後背在身後,離開了别墅。
......
......
落葉小道上,已經灑滿了鮮血。地上躺了四具屍體,都是共存派寄生獸留下的。
戰鬥,已經白熱化。
田濤的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那是因爲他是頂在最前面直接承受吳薙最大壓力的緣故。其中在其腰側的有一道傷痕,甚至直通心口,若是再偏移一點,隻怕就是死亡的下場!
但即使如此,田濤依舊沒有半點退縮,悍不畏死的奮戰在吳薙的面前,潑灑着自己的熱血!
沈一鳴和王岩由于隻擔任了輔助進攻的職責,所以身上幾乎沒有什麽傷勢。
而對面的吳薙,隻在胸口有一道血痕——這是田濤用自己身上的那道凄厲傷勢和其餘四名共存派寄生獸的生命換來的!隻不過即使如此,吳薙身上的那道傷口雖然凄厲,卻并不足以緻命。
作爲五位一體的強大寄生獸,吳薙的頭顱、左手、右手、左腿、右腿都能夠變形。這也就代表着任何的攻擊落在他的這些部位都是無效的......由于寄生獸肢體的特殊性,對物理性的攻擊幾乎免疫,就算是被子彈擊中,也無法造成什麽傷害。就好像是子彈射進水裏或者橡皮泥裏面,幾秒鍾之後,水面會重新覆蓋,橡皮泥也會重新黏合。
所以,想要傷害到吳薙,必須攻擊他唯一作爲人類的部位——軀幹。想要殺死他,就必須要攻擊到他的心髒!
但是,想要做到這一步,何其之難?
在保證威力和操控度的前提下,寄生獸戰鬥時最多變形出兩道觸手。但是由于吳薙是五位一體,所以除去他立足的雙腿之外,也能有足足六道觸手!
六道觸手中,其中兩道用來防範沈一鳴和王岩,另外兩道用來對付田濤,剩下兩道則是随機應變,因此竟是以一己之力,悍然抗住了三人的圍攻!
“該死的。秦明那個家夥到底在搞什麽!如果他在的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絕對可以壓着這個家夥打的啊!那家夥竟然臨陣脫逃?”王岩驅動着手中的玉如意,每隔幾秒鍾,就有一道光影向着吳薙轟出,卻被後者的觸手刀鋒直接斬爆在空中,根本近不了身。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王岩咬牙切齒的大聲咒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