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當晚衆人便是入住酒店不提。第二天一大早,沈一鳴過來敲響了陳行的房門,微笑道:“走吧,咱們先把你搶劫到的那些贓物處理了。畢竟在文明社會,錢的作用還是很巨大的,有了你這筆錢,我們接下來的行動也會方便很多。”
陳行點了點頭,騎着摩托車帶着沈一鳴來到居民樓,來之前自然是先去買了一個新的背包不提,然後将裏面的金飾全部轉移到新的背包裏面,之後回到酒店。
沈一鳴拿着背包離開了,陳行雖然好奇他有什麽方法能夠迅速的将這些贓物變現。但是卻沒有多問。前者消失了小半天之後,才帶着王岩和張達再次找到陳行,笑道:“好了。東西我已經處理了,不過想要看到錢的話,還需要一至兩天的時間。在此之前,我們先帶你去認識一下共存派的盟友吧。”
陳行點了點頭,随着沈一鳴來到了城區外一處類似城鄉結合部的地方,來到一處樓房區裏,隔着不遠,陳行便通過寄生護腕察覺到了一棟樓裏有大量寄生獸的腦波夾雜在一起,粗略一數便有一二十個!
四人來到樓下,敲響了嶄新的大鐵門。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面孔呆滞的中年人打開了門,看了看沈一鳴幾人之後,目光直愣愣的停留在陳行的身上:“他是誰?”
沈一鳴道:“他是我們的同伴。難道你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氣息嗎?”
這中年人向前走了兩步,在陳行面前站了半響,仿佛在感受什麽似得,良久才一點頭:“進去吧。”
四人走進大樓裏。
陳行一路上在不斷的打量:這棟樓明顯是那種在外賺了些錢回來蓋房子的樸實村裏人蓋的樓房。有五層樓,地闆和牆壁都還是平實的水泥,基本沒有裝修。
繼續往上走,地上突然有了鋪飾:是那種有嬰兒房間裏常見的塑料拼圖,整整齊齊的鋪了一樓道,旁邊牆壁上也挂着各種可愛的壁畫之類的東西。盡頭的一個房間裏面,更是擺滿了小孩子的玩具。
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陳行頓時心中一凜,竟然是有了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這人影并不算高大魁梧,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看面容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是随着他靜靜的走出,陳行卻一瞬間有種猛獸撲面而來的錯覺!再仔細看,卻隻覺得這年輕人的身影堅毅、穩重,如同狂風驟雨之中的礁石一般沉定!
“你們來了。”
寄生護腕的感應分明顯示眼前的這個家夥并不是寄生獸,但是他的表情卻如同寄生獸一般冰冷。目光看在陳行的身上:“這個陌生人是誰?”
沈一鳴連忙說道:“這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們失落的同伴秦明。昨天剛剛找到他。”
說着,他扭頭對陳行說道:“秦明,這位是田宮的父親,田濤先生。”
陳行頓時恍然,眼前這個年輕人,赫然就是與那女性寄生獸相愛的半人半寄生獸了!不過心裏也浮現過一道疑惑:難道是因爲半寄生獸的緣故,所以不會被寄生護腕感應到嗎?
這個時候,就聽到田濤說道:“我的夥伴正巧陷入了沉睡之中。就麻煩你們這幾個小時保護一下田宮了。”
“這是我們應做的。”沈一鳴笑着,同時對陳行低聲道:“田濤的身體因爲寄生獸細胞溶于全身,導緻寄生在右手上的寄生獸相對虛弱,所以他身上的寄生獸每天會有四個小時陷入絕對的沉睡之中。
沒有了寄生獸夥伴的幫忙,他的實力會有嚴重的下降,而前幾天就有敵方陣營的被選中者湊準了這個時機,想要強行刺殺掉田宮。所以從那次以後,每次田濤身上的寄生獸陷入沉睡的時候,我們就會過來幫忙保護田宮,以防敵方陣營的那些家夥将田宮殺死。”
陳行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過來爲何寄生護腕的感應失效。然後随着幾人向着房間裏面走去。
一走進來才發現,這個擺滿了玩具的房間很大。四處放着各種毛絨和塑料玩具,角落裏有一張大床,床旁邊則是一個嬰兒床。一名秀發如瀑的女子穿着居家的服飾坐在床上,懷裏正抱着一個胖嘟嘟的嬰兒。
女子擡起頭來,陳行可以看到她長的很漂亮,按照華國人的審美絕對是一等一的美女。不然也不會以怪物之身與田濤擦出禁忌的火花......女子的面色冷若寒霜,看起來别有一番風味。隻有看着懷中的孩子和田濤的時候,眼瞳深處才會閃過一絲暖意。
“這是田濤先生的妻子,王初雪。”
沈一鳴向陳行介紹了一下,然後就從地上拿了一個玩具,蹲到小田宮的面前逗弄起來,嬰兒咯咯的笑聲就充滿了房間,不過不一會兒就困了,虛眯着眼睛沉沉睡去。
“小田宮還是這麽可愛。”沈一鳴感歎了一聲,将玩具放下,和田濤坐到一起,開始聊些有的無的事情。陳行坐在旁邊,目光卻不由的向着床上女子懷裏的嬰兒看去。
他的主要任務的目标就在這裏!僅僅不到五米的距離!一個嬰兒!甚至不需要用任何特殊的道具,哪怕隻是将他舉起來輕輕扔在地上,這個脆弱小家夥的脖子恐怕就會被折斷,任務也随之完成。
錯過這一次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更何況田宮的父親身上的寄生獸此時正陷入沉睡當中!
陳行在腦海裏瘋狂的計算着得失。但是最後卻無奈的發現,就算自己出手,成功率頂多也隻有百分之五十罷了。而且就算是成功殺死了目标,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是喪子的父母——半人半寄生獸田濤+寄生獸王初雪以及沈一鳴、王岩和張達三名被選中者的瘋狂攻擊和追殺!
更何況,這棟樓裏面還有足足二十餘頭寄生獸!在這樣的圍堵之下,一旦被稍微拖延一下,直接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陳行心中歎息一聲,放棄了腦海裏的誘人想法。而就在此時,陳行旁邊那個叫做張達的家夥,突然若呼嘯的狂風一般,從懷裏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尖銳短刃,然後向着那安逸沉睡在母親懷抱裏的嬰兒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