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心頭再一震，這牛妖等于是承認了。
如果這頭牛妖就是趙航說過的那位高階界王的話，那這牛妖已經活了多久？
楊青玄隻覺得有些恍惚，感覺不太真實。
藍凝虛抱拳道：“聽過大人的一些轶事，并且知道大人鎮守在星宮的深淵之海，今日一見, 實乃幸事。”
大力魔牛王道：“既然你知道我的事，那就安心留下吧。”
藍凝虛道：“大人可是縱橫中古的大人物，怎會因爲一點因由，就甘心受制于此呢？況且這數十萬年來，大人所期望的，真的得到了嗎？”
大力魔牛王的虛影在空中巨顫，随後發出一聲咆哮, 震得整個雲海翻滾，就連天上的紫薇星鬥，都難以察覺的顫了一下。
大力魔牛王吼道：“小輩！本座的事，豈是你有資格妄議的？若非本座孤單太久，你們早已死了。現在就去死吧！”
大力魔牛王再伸出巨手壓了過來。
雖然隻是虛影，但卻有朦朦妖氣升起，在五指指尖化出黑色的光團，連成一片。
掌心之内，仿佛形成一方世界，如漆黑宇宙，深不可測。
整片雲海都在這一掌的覆蓋下，避無可避。
楊青玄和子鸢都是臉色大變，各自取出兵器橫在身前，随時準備一戰。
藍凝虛眼眸微擡，輕聲歎道：“果然是蠻牛，真麻煩啊。”
說着，伸出右手，五指張開。
一片金色的光輝從掌心溢出, 在空中幻化成一枚卷軸, 美輪美奂，擴散出星辰一樣的光芒。
“嗞！天地雙榜！”
大力魔牛王渾身巨顫，那覆壓下來的大手，直接凝滞在了空中，再難壓下半分。
大力魔牛王驚道：“你到底是誰？天聖器怎麽會在你手中？！”
藍凝虛的雙眼内，逐漸凝聚起光輝，右手一抓，便将天地雙手收起，雙手負于身後，冷然道：“魔牛，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楊青玄心中微驚，藍凝虛此刻的氣質，似乎發生了極大改變。
若說一直以來都是深不可測的話，此刻則是鋒芒畢露，像是一柄緩緩拔出的寶劍，讓人一點點的感到那可怕的鋒銳。
“你是……！”
大力魔牛王呆滞了下，怔怔道：“玄天機？！”
藍凝虛眼中的光芒一閃，身上的氣勢逐漸化解開，恢複了那人畜無害的樣子，吐了口氣道：“呼，你終于認出我了。”
大力魔牛王沉默了下，便将那巨大的虛影之手收了回去，緩緩開口道：“真的是你，難怪你能知道我的身份和過往。隻是天聖器爲何會在你手中？難道你成了新一代的人皇？”
藍凝虛輕笑道：“我可沒興趣當什麽人皇，隻是想借天聖器去玩玩。人皇都得輪流做，這天聖器自然也應該輪流玩，早也該輪到我了。”
大力魔牛王道：“難怪突然多了許多喽啰渣渣一樣的武修，應該也是你搞的鬼吧。你搶了天聖器，人皇不會放過你的。”
藍凝虛點頭道：“這也正是我頭疼的地方，你可有辦法破這雲氣壓虛欄？”
大力魔牛王道：“原來你是被困在這。”
他沉默了下，道：“我沒有辦法。此陣乃是星空之下第一大陣，擁有千界之主的力量，别說當代，就算放在曆史的長河裏，能破之者，古往今來也沒幾人。”
藍凝虛眼中精芒一閃，輕笑道：“如我玄天機者，古往今來亦沒幾人。”
大力魔牛王又沉默了一陣，道：“或許你說得對。我太久沒和人說話了，說話有些不利索。”
藍凝虛道：“無妨。我原本也沒想來找你。隻是特意來帶這兩人走的。既然你已認出了我，這點面子……”
“不行！”
大力魔牛王沉聲一喝，道：“這是我許下的誓言，決不能廢！玄天機，你别逼我，我不想跟你一戰。但也絕不怕和你一戰！”
藍凝虛盯着那虛影，突然笑了，道：“哈哈，死腦筋就是死腦筋啊。當年你是在天地雙榜前立的誓，現在天地雙榜就在我手中，現在我宣布，此誓作廢。”
大力魔牛王一愣，怔怔道：“這……這……”
藍凝虛的話說得有理，卻又好像極爲不妥，但他卻不知道不妥在哪。
藍凝虛突然微微皺眉，擡起頭來望着天上的星辰，随後若有所思的樣子。
大力魔牛王抓狂道：“你騙我！這般輕易作廢了，我的誓言沒了，但我所求的，卻依然沒有啊！我決不能讓這小子走了，壞我誓言！”
藍凝虛瞳孔微凝，說道：“我剛才受漫天星辰影響，心有所悟，似乎想到了什麽。魔牛，你所求之事，或許快要實現了。”
大力魔牛王大聲道：“什麽？！玄天機，你可别騙我！”
藍凝虛道：“我知道你是要救阿離，苦等了百萬年，就是爲了等那個人出現。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個人就已經在你眼前了。若是你現在殺了他，會讓你再後悔一百萬年的。”
大力魔牛王怒道：“玄天機，你爲了救他，編織謊言騙我！”
藍凝虛輕笑道：“魔牛，我何曾騙過你？騙你之人，是天無法啊。”
大力魔牛王的虛影晃動的厲害，顯然内心極不平靜。
一陣後，大力魔牛王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藍凝虛道：“這很簡單，此人已經溝通了天聖器，其次……”
藍凝虛轉過身來，望着楊青玄，微笑道：“能不能活命，就全靠你自己了。”
楊青玄滿頭黑線，道：“天地雙榜我的确在機緣巧合之下溝通了，但再來一次的話就未必能行。”
藍凝虛道：“魔牛要等的，不是天聖器的主人，否則曆代人皇都是人選。他要等的，是因果四谛的主人啊。唯有因果四谛，逆轉因果，才能救他的阿離。”
楊青玄愣住了，突然覺得這大力魔牛王也挺可憐的，身爲高階界王，居然爲了救一個人，獨守一隅，苦等了百萬年之久。
他皺眉道：“可是因果四谛玉我隻有一塊，而且并未煉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