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莊泉擡眼望去，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随即又恢複淡然，“你也來了。”
“呵，子鸢出現了, 我怎麽可能不來？如此大事，若少了我的話，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那空間波動下，緩緩形成一道黑影，就像是一個風筝，飄忽不定, 沒有實體一般。
那黑影舒展了下身子, 又道：“這件事，夜後還不知道吧？”
莊泉道：“我沒有告訴她。”
黑影譏諷道：“哼，我就知道，你對夜後也不是那麽忠心啊。”
莊泉對他的譏諷不以爲意，淡然回道：“你所理解的‘忠心’，跟我的理解不一樣罷了。”
黑影冷笑道：“随你怎麽說，逞口舌之強，有何意義？你原本就是個叛徒，再叛變一次，我也不會覺得意外的。我現在隻關心，那子鸢到底死了沒？”他的目光向下方凝去，落在那光之白虎身上。
“是誰允許你亂說話的？”
“叛徒”二字，似乎觸了莊泉的逆鱗，臉孔瞬間寒了下來，一股殺氣自身上溢出，化成黑風，一下将黑影繞住。
“哼，你想跟我動手嗎？這試煉之地的禁制你也是知道的。有本事本尊來啊, 你我本尊都在外頭，正好可以練練手，讓我看看夜後的走狗，暗夜左使的實力，進步了多少。”黑影一揮手，同樣一道黑光擊出，将那團黑氣打散，一臉譏諷和随時奉陪的樣子。
莊泉陰沉着臉，一陣後才收起怒火，恢複面色如常。
兩人之間的肅殺之氣，才漸漸消散無形。
黑影這才将目光望向下方，徐徐說道：“這是一個簡單的星鬥之陣。那白虎之前應該有道境的力量，現在嘛……嘿嘿……，就跟你我一樣，受到後來的規則壓制，隻有太天位巅峰了。亞恒當真了不起，爲了避開夜後，竟直接以遮天蔽日的手法，在這試煉之地布下兩重禁制。其一天位之上的武者無法進入；其二太天位之上的武者無法留存。修煉到了太天位巅峰，要麽被壓制境界，繼續留下去，要麽打碎虛空，回到黑海。這樣一來，就徹底杜絕了夜後找到他的可能。這頭白虎也是受到禁制影響，隻剩下太天位巅峰的力量了。”
“不過……”黑影眼中厲芒一閃，掠過興奮的光芒，舔了舔唇舌，道：“太天位的力量，要殺那名青龍聖靈，足以！”
莊泉默然不語，有些神傷的看着下方，道：“若子鸢真的死了，那亞恒的布置也就沒有意義了，将來的世界的，就交給夜後了，而我，也将全心全意的輔佐夜後。”
“呵呵，将來的世界？古曜這一關，夜後就過不去了。失去了殷武王的這片天空，還有誰能鎮壓古曜？”黑影幹冷的笑着，空洞而嘶啞。
“今日的古曜，已不複當年了。鎮壓他，并不需要超越彼岸的力量。”莊泉緩緩說道。
黑影嗤笑一聲，冷冷道：“領悟一界規則，達到彼岸之境，是爲界王。而界王之上，超越彼岸，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即便古曜隻剩下彼岸之境，那也有界王的實力，而現在的夜後，怕是已經跌落界王了吧？”
“哼，你不用拿話來套我。夜後是什麽實力，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子鸢并未帶走她多少力量。”莊泉皺了下眉，淡漠回道。
“可子鸢……才是薇拉啊！而夜後并不是！”黑影雙瞳中射出冷芒。
“薇拉又如何？時代已經不同了。亞恒就是太執着于這點，才陷入了現在的境地。薇拉可以是精靈之王，可以是暗夜之王，夜後同樣可以。”莊泉冷然回應。
“呵呵，叛徒。這就是你叛變亞恒，投靠夜後的理由嗎？”黑影冷笑道，言語間已有了怒意。
“現在你我所做之事，到底是誰叛變了亞恒？”莊泉譏诮的盯着那黑影，反唇相問。
“是誰叛變已經不重要了。”黑影冷笑道：“亞恒選擇了子鸢，便是放棄了自己，那麽他還有什麽讓我追随的理由？”
黑影伸出右手，一柄漆黑的彎刀出現在手中，如黑夜的獠牙。
莊泉瞥了那彎刀一眼，眸中劃過厲色，道：“你要殺子鸢？”
黑影獰聲道：“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
莊泉眉心微蹙，道：“你有沒想過，亞恒下落不明，未必就死了。”
黑影一怔，旋即不屑道：“哼，沒死又如何？他失去了武魂，如同被人剝離了力量，沒有數萬年都不可能恢複了。”
莊泉點了點頭，又道：“即便如此，那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人？”
黑影皺眉道：“誰？”
莊泉盯着他，一字字道：“殷——武——王！”
“嗞！”黑影渾身一哆嗦，一陣才鎮定下來，怒笑道：“哈哈，說什麽笑話呢！殷武王不是已經死了數百萬年了嗎？！”
莊泉定定的看着他，眼底幽光閃爍，道：“殷武王可是同古曜一樣，超越了彼岸的存在，古曜沒死，甚至薇拉都沒死，你認爲殷武王會死了嗎？”
黑影的袍子在風中獵獵作響，手中彎刀不時閃爍着光澤，顯然他的内心極不平靜。
黑影眸光一暗，沉聲道：“我記得亞恒說過，當超越彼岸的時候，便會出現道之起源，殷武王即便沒死，也應該離開這星域，去尋找起源之地了。”
莊泉冷笑道：“你就自我安慰吧。現在子鸢就在下面，你若是不怕的話，就去殺吧。我靜靜的看着你就好，絕不阻攔。”
黑影冷哼一聲，将彎刀收了起來，雙手負于身後，不屑道：“就算我不出手，子鸢或許已經就死了。”
兩人忽然心中一動，齊齊向下方望去。
隻見那正吞吃着人的白虎，猛然仰天大吼，咆哮中帶着極度的痛苦，大片光輝，伴随着吼聲一迸射向四面八方。
從痛苦的白虎身上，爆出大片雷霆，然後一隻粗壯的手臂，從裏面探了出來，将白虎的身軀生生撕裂！
“吼！”一聲巨吼沖天，然後一頭巨大的海猿，身高百丈，直接将白虎撐的粉碎，在陣法内顯化出來。
海猿眼中兇芒灼灼，射出點點金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