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楊青玄微微睜大眼睛，有些不相信的樣子，讪笑道：“你怎麽幫我，那神通就像是傳承因子一樣，潛伏在我體内，極小的概率能發揮出來。”
淵哥卻是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輕聲說道：“你可聽說過至強武魂？在人族有史以來的記載裏，曾經出現過十大超然于外，碾壓衆生的可怕武魂，被譽爲是至強武魂。”
楊青玄心中砰然跳動，不動聲色的說道：“當然聽過。”他心中暗想道：“不但聽過，我身上還有兩個呢。”
淵哥眼中閃過猶豫, 但很快就堅定下來, 道：“這十大至強武魂的說法, 也隻是數千年來，有人歸納總結出來的。事實上，蒼穹星域，武魂萬千，一山還比一山高，哪有什麽至強之說。”
楊青玄輕輕點頭，神情堅定的道：“正是，沒有無敵之法，隻有無敵之人。”
淵哥一愣，将這句話喃喃念了幾遍，滿懷感慨，歎道：“說的真好，就算身懷至強武魂，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又有何用？”
楊青玄臉色微變，似乎聽出了什麽，震驚道：“你的意思是……”
淵哥輕輕點頭, 望着他道：“我的武魂, 便是被人譽爲十大至強武魂之一的——生死破相！”
楊青玄渾身一顫, 看着淵哥那清澈的眼神，心中極爲震動。武魂是一個武者最大的秘密，她竟這般毫無保留的告訴自己，這是怎樣的一種信任。
花解語在星戒内歎息一聲，道：“果然。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傳承了如此可怕的武魂。”
楊青玄從觸動中回過神來，暗道：“你對我如此信任，我自不會辜負它。”他好奇地問道：“生死破相？”
淵哥“嗯”了一聲，解釋道：“世間萬物，有因便有果，但結果卻是不一定的。比如你從空中掉下來，可能掉在地上，也可能沒掉在地上，存在極大的不确定性。”
楊青玄想了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淵哥望着遠處荒原，目光窎遠，繼續說道：“世間任何‘結果’，都有發生的可能，即便是生死。一隻小貓關在屋子裏的時候，你并不知道它是生是死，它同時存在‘生與死’兩種狀态，便是‘生死共存’、‘即生又死’，但當你打開屋子的時候，你雙眼看到那小貓的一刹，便決定了它隻有一種狀态，非生即死。”
楊青玄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世間所有規則，都囊括在這個宇宙大道之中。
淵哥眼中光芒閃動，緩緩說道：“我的武魂，便是那雙看見小貓的眼，可以決定它的生死狀态。”
楊青玄呆了半晌，腦中一下閃過無數念頭，頓時明白了這個武魂的可怕，不由得臉色煞白，異常震驚。
淵哥見他明白了，微微一笑，道：“之前那五人聯手打我，他們的攻擊存在兩種可能，一種是打中我，一種是打不中我。也就是說，這種攻擊是‘中與不中共存的’，或者說它既打中了我，又沒打中我。而我的武魂，将這種可能性導向了後者，即打不中我。”
楊青玄徹底傻眼了，世上還能有這樣的武魂？
淵哥莞爾一笑，一雙眼中光芒灼灼，讓人移不開眼睛。
涼風自兩人中間吹過，青絲飛揚而起，她轉身看着他道：“大道三千，皆可具化成武魂。生死破相，便是破開那小貓生死的迷相，将所有存在的狀态，确定下一種來。”
楊青玄吞了下口水，駭然道：“也就是說，我運轉那靈目神通，存在‘成功’和‘不成功’兩種可能，你可以直接把狀态确定在‘成功’上面。”
“對！”
淵哥眨了下大眼睛，滿是笑意。
楊青玄驚了半晌，才苦笑道：“太變态了，我試試。”
說罷，他便淩空盤坐，閉上雙眼。雙手掐訣至于雙膝上，緩緩運轉真元，往雙目中湧去。
淵哥亦是單手掐訣，身上有魂光湧動，道：“但願你那神通之力不會太強，局限于我自身的力量，太強大的生死狀态，我無法破相開。”
說着，她伸出手來，輕輕放置在楊青玄肩膀上。
楊青玄覺得肩上一陣溫暖，内心卻是頗爲怪異。因爲體内一切如常，似乎并沒有什麽變化，但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一道金芒從眼中射出，仿佛雷電般射入虛空，要看穿一切妄相，識出本源真谛。
“嗞！”
楊青玄渾身一顫，倒吸了口冷氣，火眼金睛之下，隻見那虛無之中，漂浮着一頭巨大的深紅毒蠍，像小山一般，懸浮不動。
那毒蠍隻有二目，卻是泛着碧綠的顔色，通體紅甲若铠，好似一塊凝固的岩漿。
他顫了下，眼中真元一亂，淵哥的魂力也曳然而止，火眼金睛瞬間消失不見。
淵哥大驚道：“怎麽，你看到了什麽？”
楊青玄臉色一沉，凝聲道：“小心了。”
說着，就淩空飛起，手中光芒一閃，化出南明離火劍。一聲劍音下，焰火起，劍鋒铮鳴，一招三千業火，往自己所見的虛空内斬去！
“呼哧！”
揮劍成河，化火浪如刃，将天空斬碎，化成一道道流火，激入無盡虛空。
蕭大等人見他突然動了，都是大驚不已，一個個戒備起來。
淵哥也是高聲道：“有敵情，小心！”
她持劍飛起，站在楊青玄身側，準備一同迎戰。
“轟！轟！——”
虛空内傳來火焰和劍氣的暴鳴聲，前方數百丈遠處，三千業火斬擊的地方，裂開一道深黑的裂縫，無數荒氣湧了過去，化成一個數畝大的漩渦，像是天空的深淵。
那漩渦越旋越急，并且壓縮下去，波及的範圍不斷變大。
在那漩渦的中央，一對綠眼閃動，慢慢浮現出一頭毒蠍來。
這毒蠍的身軀，比楊青玄在虛空中所見的要小得多，應該是自我壓縮了，化成五丈左右，靜靜的懸浮在空中，雙眼盯着祭台方向，特别是楊青玄。
這毒蠍有靈，剛才楊青玄一雙火眼金睛暴起，在虛空中的它也吓了一跳，戰戰兢兢的顯化出來，滿眼都是忌憚，不敢上前。
衆人看着那毒蠍，隻覺得怪異，二目深紅毒蠍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
蕭大滿臉駭然，失聲叫道：“深紅古蠍！天啊！現在怎麽還會有古蠍的存在？！”
聲音中充滿恐懼和震驚。
就是薛定谔貓，觀察者的目光，決定了貓的生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