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笛的問題,也是上官海棠等人的問題。
除了楊青玄外,其餘之人,都覺得眼前這個常禹,即熟悉又陌生。
常禹嘿嘿一笑, 并不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那頭怪牛。
怪牛被他一盯,竟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似乎有些畏懼,警惕的俯下身子,做出随時可以攻擊的狀态。
常禹笑道:“有青角蠻牛的血脈,這東西應該是來自萬妖山。啧啧, 有趣的東西,或許就在那山腳下呢。”
他目光穿過怪牛, 投入那高聳入雲的巨山内,眼裏放出光來。
“哞!”
怪牛警告性的昂首叫了一聲,雙角又變得靈光閃動,周圍天地靈氣不斷被吸納進去,滿眼都是威脅。
楊青玄等人都往常禹身邊靠了靠,似乎站在他周圍,才是安全的。
孔笛也戒備起來,生怕那怪牛再次發威。
常禹笑了笑,道:“這三花境的一擊,我也擋不住幾次呀,大家一起想想辦法,怎麽将這怪牛搞定。”
他右手那機械臂上,已經明顯破碎了大片,正是之前扛了一擊造成。
楊青玄眼裏精芒閃動,道:“常禹同學,我們不如先将孔笛殺了, 然後離開這裏, 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從長計議。”
孔笛聞言,震怒不已。
被一群真武境的喽啰喊殺,簡直就是恥辱,但眼前這個機械臂的小子,卻是那樣神秘可怕,讓他也不得不防。
其餘之人也都附議楊青玄,上官海棠道:“青玄同學所言極是,常禹同學,我們先将孔笛殺了吧。他們陰謀颠覆整個北五國,是我們大家共同的敵人。”
常禹歪着腦袋想了下,道:“殺他不好,畢竟有輪海境的實力,修煉來也不容易,就讓他替我們開路吧。看看這巨山内到底有些什麽。”
“夠了!”
孔笛大怒,喝道:“本座乃是邪風傭兵團副團長,輪海境的大高手,生死命運,什麽時候輪到你們來說了?!”
“喲喲,這位大高手怒了。”
常禹笑了一下,不顧那怪牛虎視眈眈,轉身向孔笛走去。
楊青玄等人也急忙跟在他身邊,生怕怪牛突然發飙起來,一不小心就挂了。現在這個局面,步步如履薄冰。
孔笛全身戒備,冷冷的盯着常禹,雖然對方剛才用那機械臂擋住了前後夾擊,但他怎麽也不信,一名真武境的喽啰,可以跟他抗衡。
在他看來,那機械臂最多也就防禦強一些而已,論攻擊的話,想要擊傷地階輪海境,至少也要原武大圓滿的力量。
而且常禹等人背對着怪牛,若是那怪牛突然發難的話,這些人必然死無全屍。
想到這,孔笛殺氣暴起,喝道:“狂妄的無邊了,去死吧!”
他一條手臂硬化起來,散發出金屬般的光澤,轟擊出去。在拳風下,空間直接被打穿,裂紋呈蛛網擴散。
“殺戮三式!”
孔笛所修的殺戮功法中,最強一招。
“嘭!”
常禹擡起手臂,那機械自動分解,化成一面盾牌,擋在胸前,将這一擊完全接了下來,金屬碰撞聲,令人振聾發聩。
怪牛雙眸中射出厲芒,但卻充斥着猶豫的神情,不知是否要出手,兩隻牛角上靈光已經灌滿,散發出粼粼光輝,随時可以轟擊,但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孔笛臉色紫的如同茄子,怒吼道:“怎麽可能!”
自己最強一拳,打在那盾牌上,連一絲裂縫都沒崩開!
楊青玄等人亦是心頭大震,不知道那機械手臂是什麽制成的,爲何如此可怕。
“呵呵,虧你還是副團長呢。”
常禹笑道:“剛才三花境的一擊我都擋下來了,你怎麽會愚蠢的認爲自己輪海境的一擊,能擊破我的臂甲呢?”
那盾牌一收,又化成手臂,反手将孔笛的拳頭抓住,用力一握!
“啊!!”
孔笛那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整個拳骨盡數破碎,被捏成了肉泥。
之前被九霄環佩擊傷了右拳,現在又被常禹捏碎了左拳,兩個拳頭全都廢了。
但顯然還不止這些,從常禹手臂上,射出十多根尖銳的管子,“噗嗤噗嗤”的幾聲,全都插-入了他身體裏。
孔笛的臉孔一下扭曲起來,似乎極爲痛苦,張大嘴巴,發出嘶啞的聲音,“你……你……”
楊青玄等人亦是大駭,隻見那些管子全都插-入了人體的要害,一道道血線從那些穴道往外散開,在孔笛身上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複雜圖案。
花解語的聲音傳來,道:“是控屍術的圖紋,這個帝諱十分可怕,我随時可能會跟你切斷聯系,以防被他發覺。”
楊青玄驚問道:“你跟他有仇嗎?”
花解語道:“若他真是那人的話,不僅無仇,反而……”
他一下沉默起來,哼了一聲,道:“别問了。”便不再說話。
楊青玄知道他的性格,不想說了你再怎麽問也沒用,當即收斂心神,多了個心眼。
在那管子的作用下,孔笛雙腳離地,直接淩空浮了起來,面容異常痛苦,口裏發出嘶啞的聲音。
“呵呵,似乎心有不甘呢。”
常禹笑道:“沒什麽好不甘的,弱肉強食,你是一塊弱肉,就該被我強食啊,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你怎麽不甘呢?”
“嗚嗚嗚……”
孔笛嘴裏發出哀嚎聲,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麽了,但可以看到,除了滿臉的恐懼外,還有眼淚往兩邊流下。
但很快,孔笛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變得呆滞無比,就如同木偶一般。
楊青玄心頭狂震,眼前的孔笛,雖然還活生生的在眼前,但卻好像死了一般,沒有任何生氣。
“他……他死了嗎……”
周成也戰戰兢兢的問道,聲音裏充滿了害怕。
常禹道:“這群人本來就是無用的垃圾,到處拿錢賣命,跟行屍走肉有什麽分别?我隻是讓他做回了一個真正的行屍走肉而已。”
“至于生死嘛?”
常禹邪邪的一笑,道:“很多人其實二十多歲就死了,隻是到八十歲才埋而已。那麽對于這些人而言,生死又有何意義呢?”
衆人都是聽的一愣,覺得這話好有道理,但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