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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啦!
朝陽市的夜晚被煙花點亮了,從城東一直到城西,朝陽市的人們被喜慶熱鬧的氛圍籠罩着。人們一齊聚集到駿騰廣場,看着煙花,賞着歌舞,人山人海的,熱鬧非凡。騰駿大道的兩邊還挂着高高的大氣球,随着清風來回搖擺着。朝陽市政府還請來了明星歌舞團,在騰駿廣場上開啓着一場盛大的歌舞表演,寂靜的夜空被這絢爛的煙火點綴的一片斑斓。
“姐!快走,姐夫還在那邊等你呢!”
曉亮拉着紫衫在人海中來回穿梭。舞台上,搖滾樂隊正瘋狂撕扯着自己那渾厚的歌喉,舞台上的燈光一直不停的圍繞着他們而不停地閃爍,肆無忌憚的搖擺讓台下的觀衆顯得異常興奮。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都不盡賣弄着自己獨一無二的身姿,跟着歌手們一起瘋狂着。
紫衫倒是沒顯出什麽興趣,對常青的會面也表現的毫無情趣,隻是任由曉亮一直拖着,在人海中穿梭。
“姐!快點啊!我都答應姐夫了,待會兒得遲到了。”“你慢點啊!手都要斷了,我還是你親姐不?”
穿過了層層人海,終于來到了常青約定的地方——懷遠亭。
常青在向他們招手,笑着,靠在柱子上。這是整個廣場人最少的地方,左邊是馬路,右邊是河,後面是一個不小的花園,裏面指不定有多少情侶在卿卿我我呢!曉亮将紫衫送到,便轉身離去了。
“姐!我走了啊!嘿嘿!”“又笑着對常青道:“姐夫!我老姐可交給你了,你們玩好啊!嘿嘿!”
常青拉過紫衫的手,摸了摸紫衫的臉,笑着道:“怎麽了這是?剛才吃螃蟹過敏了?鼓着小嘴兒幹啥啊!不會是想讓我親你吧!哈哈!”
紫衫偏了一下腦袋,躲掉了常青的手,撇了常青一眼道:“我是氣你,選了這麽個沒情調的地方約會!你還真是勞心了。”常青笑道:“我還以爲你喜歡安靜的地兒呢!那你說吧!想去哪?”
“那邊,聽演唱會。”
“得嘞!走着!趙小姐!”
常青牽着紫衫的手朝着演唱會的地方走去,擠過了層層人浪,二人終于在台下占的一席之地。本地有名的雜技團正在台上表演人梯,當最後一個人爬着底下人的後背一層一層爬上去的時候,整個台下一片肅靜,心怕自己的一口氣吹倒了人梯。可當雜技演員完美的完成了最後一個動作時,台下一片歡欣雀躍,不停地鼓掌,吹着口哨。
常青一臉鄙視,朝着紫衫道:“切!才三層,上次我在意大利看他們搭人梯都有五層高!功夫還沒到家呢!你說是吧?”紫衫朝旁邊看着,并沒有理會常青。
“喂!”
紫衫沒有答應,還在朝旁邊望着。
常青故意拉大了嗓門,接着道:“喂!姑娘!能聽見我說話嗎?”紫衫緩過了神,猛地一回頭,撞在了常青的鼻子上。常青立馬彎着腰捂住了鼻子,眼睛裏順勢鼓出了兩滴眼淚。
“喂!不要緊吧!還行嗎?”紫衫安慰道。
常青伸出了一隻手,意識着自己還頂的住。
紫衫連忙握着常青的手,抱歉的道:“剛才看見了一個小孩。特别像我的一個學生,走神了,你還行嗎?”常青一臉苦笑着。
和每年過年一樣,張書記今天上午又給杜奶奶和玉珠送來了一塊新鮮的肉,還有一株自家新鮮的白菜。因爲下雪之前王嬸将自家地裏的白菜用稻草給綁了起來,現在才有的這新鮮的白菜吃。其實奶奶自己是養的有一頭豬的,但豬娃子不争氣,到了年底還沒長到兩百斤,杜奶奶舍不得宰殺了它,隻好留着。
玉珠将張書記迎進了屋内,張書記還是穿的那件夾襖,和玉珠在火堆旁坐下。玉珠抱着小貓,在地上不停地玩着,奶奶在旁邊不停的來回走動,光淘米就來回走了五次。第三次竟然忘了添水就準備将鍋子往火上架,幸虧張書記幾時發現了,要不玉珠和奶奶過年就得吃爆米花了。張書記對着玉珠問道:“在學校讀書好玩不?”
“嗯!好玩,小衫老師對我們可好了,小田老師也好,教我們畫畫,還教我們唱歌,我都學會兩首歌了!”說着,玉珠就張開了嗓子準備給張書記賣弄一番。
張書記又問道:“那期末考試在班上考了第幾名啊?”玉珠自信十足的道:“第三名!”
“那可以啊!”張書記又故意的笑着問道:“那你們一年級一共有多少學生呢?”玉珠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抵着頭說道:“三個!”(其中二年級的人最多,有二十七人,部分的家長開始将自己的孩子送往鎮上,接受着他們認爲的更好的教育。)張書記哈哈大笑,其實張書記是知道的,隻不過想故意試探一下玉珠罷了,他笑着說:“别灰心,就算你們年級有一百個學生你也是第三嘞!下次要努力,考第二,再考第一。”
玉珠點着腦袋,張書記還在笑着。
杜奶奶突然插了一句,道:“說了女娃娃就不該上學,你這人販子非要讓我孫女去!讀個啥啊!”
玉珠還在玩着貓,張書記意識到奶奶對自己的氣還沒有完全消散,氣得是又想哭又想笑,知道此地也不宜久留,就與玉珠和奶奶告了别,抽上那支熏得焦黃的大煙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