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逢春V

嫤姐兒趴在窗前欣賞熱鬧街景,晏哥兒伏在逢春腿上懶懶打盹兒,逢春摸着兒子嫩滑的小臉,輕輕擰着眉頭咨詢姜筠:“二爺,你說我七妹妹,像不像改邪歸正了?這一整天,瞧着都挺低眉順眼的。”

姜筠斬釘截鐵一口道:“不像。”

逢春挑了挑眉,詫異姜筠爲何回答的如此肯定:“爲什麽這麽說?”莫非這哥們還有讀心術不成。

姜筠嘴角彎出一抹頗爲譏诮的笑容:“裝乖巧扮老實,表面功夫誰不會做呀,她若真是浪子回頭幡然悔悟,哪怕你不主動與她說話,她也該向你認錯緻歉,好吧,就算她有些心氣傲勁,拉不下面子先低頭,行動神色上也該有些認錯的表現吧。”見逢春呆呆地看着自己,姜筠眉毛一挑,問道,“你和洛文熙熟不熟?”

“洛文熙?”逢春一臉納悶地反問道,“你說的是我大姑家的庶子,我六妹妹的丈夫吧,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我和他熟不熟,你還不清楚麽,除了逢年過節時會碰到,平時根本見不着呀,仔細論道起來,我見他的時間,隻怕還沒你見的長呢。”逢年過節時的宴飲,都是男在外女在内,姜筠興許和洛文熙把酒話聊過,至于她,除了禮節時的問候,壓根就是零交流嘛。

姜筠口氣冷淡道:“那年,你六妹妹出嫁,你剛巧有孕不能回去,我不是去了麽,逢瑤指使兩個清掃恭廁的老婆子,嚼你和洛文熙的舌根,說你們兩個早有私情,很巧的是,這話偏偏讓我聽了個正着。”

逢春大吃一驚,失聲道:“竟有這事兒?”逢春在接受填鴨式培訓時,曾被教養嬷嬷鄭而重之的告誡,除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外,不管是公公、大伯子、小叔子、表哥表弟等親戚,還是所有非親戚的外男,一律都要保持距離,不能肆意說笑,不能拿眼亂瞧,否則,會被視爲不守婦道,善了個哉的,逢瑤竟然還在暗地裏陰過她?

“就是罰她禁足福安堂三個月那一回?”逢春理了理時間思路,問道。

姜筠輕輕颔首,臉色平靜道:“那一年,也是她将笄之齡了吧,一個大家小姐公府千金,她會不知道姑娘家的名聲有多重要?倘若我聽進去了呢,一個心裏藏着别的男人的妻子,你說我還會喜歡麽?”

——當然不會!

“她心裏估計隻想着,怎麽才能讓你遭到我的厭棄吧。”姜筠勾了勾唇角,“不管她是不是得授高氏之意,她心裏但凡存有一點良善,就幹不出這麽龌龊歹毒的事來,我若嫌你了,厭你了,哪怕你那一回給我生一串葫蘆娃呢,我心裏還是會留疙瘩……傻丫頭,說白了,她就是見不得,你比她過的好。”

半晌,逢春動動嘴唇:“那個時候……二爺爲何相信我?”

姜筠挑了挑眼角:“我不相信我的枕邊人,難道相信兩個老婆子的閑言碎語?我就那麽偏聽偏信昏聩無腦?你七妹妹對你做過的壞事,怕是不止我知道的那些,她要是真的良心發現,悔悟自己之前的行事,就該與你好好道個歉,而不是現在的……無動于衷。”

她就是真的道歉了,不好意思,他還會懷疑逢瑤道歉的誠心度,總之,逢瑤的所作所爲,已讓他滿心厭惡,他根本不準備讓逢春與她再續什麽姐妹情分。

晏哥兒已趴在腿上睡着,逢春吃力地将他抱躺在懷中,若有所思道:“我瞧祖母的意思,似乎想讓我倆和好。”一家子姐妹,鬧的跟陌生人一般,長輩們瞧着自然别扭些,“嗯,算了,若是祖母當真出面勸和,我就把二爺亮出來,說你不許。”逢瑤之前羞辱她的往事,還曆曆在目,她也不想與她虛與委蛇扮什麽好姐妹。

姜筠嘴角一彎:“好說!若是你實在推辭不過,順勢與逢瑤和解也無妨,回頭我做場戲,再叫你倆不得不掰,壞人我來當……哼,反正我瞧她就不是個好東西!日久見人心,我倒要看看,她能裝多久?”這個兒媳婦,韓二太太早就不想要了,便是如今她‘改邪歸正’,韓二太太也不會立即就當她是個好媳婦,還有的慢慢磨呢。

正趴在車窗前看鬧街之景的嫤姐兒,忽然扭過來一顆俏麗的小腦袋,語氣疑惑道:“爹爹,你當壞人?爲什麽當壞人……”

姜筠朝小丫頭招招手,嫤姐兒腳下挪動幾步,就趴在了老爹身上,姜筠捏捏女兒的小臉,笑道:“爹爹當壞人,就可以在嫤姐兒睡着後,偷偷撓你的小腳丫玩呀……”嫤姐兒咯咯笑道,“撓腳丫癢癢,爹爹壞,不許撓……”姜筠輕輕噓了一聲,“嫤姐兒睡會兒覺吧,你看弟弟都睡着了。”嫤姐兒嘟嘟小嘴,“那爹爹哄我睡。”姜筠笑意溫和,“那是自然。”

陶老夫人的确存有讓逢瑤和逢春和好之意,兩個丫頭總這麽跟陌生人一樣,也是有點不像話,是以,在逢瑤搬出‘五姐夫不待見我,不許我與五姐說話交談’的借口後,陶老夫人凝眉斥道:“你五姐夫爲何不待見你,你不知道是什麽緣故麽?還不是你三番四次挑唆尋釁,惹了他的脾氣上來,你若是與你五姐一直和和氣氣的,他會那麽針對你?”

經過一番訓斥剖析後,逢瑤答應以後尊重逢春這個姐姐,且會與她和和睦睦相處,于是,在中秋節過後,逢瑤乘車前往長公主府,在門房遞帖子拜訪逢春,門房管事一看逢瑤的帖子,當即冷冰冰的表示:“二奶奶不得閑,今日不見客。”

上前投拜帖的大丫鬟賠笑道:“我們二奶奶與貴府二奶奶是姐妹,今日特意過來探望,勞煩管事往裏頭通報一聲吧。”看門的連回都不回,大丫鬟約摸明白裏頭的貓膩,但身爲一個丫鬟,還是得把該做的都做了,若是人家真不往裏頭通傳,主子也不好拿話訓她不是。

角門的小門房管事揚了揚眉,再道:“實話與你直說吧,我們筠二爺早兩年前就吩咐過了,陶家三太太、韓家二奶奶,都是府裏的禁客,來了一律不用通傳,直接打發走,這吩咐下來的命令,至今也沒撤回,所以,你們還是請回吧。”

門房的聲音清朗明亮,直直傳入還在車内的逢瑤耳中,逢瑤攥了攥拳頭,然後命車夫去定國公府,到了福安堂之後,逢瑤一臉委委屈屈的柔弱表情,表示——我去找五姐姐登門緻歉,誰知,連門都不讓我進去。

陶老夫人撥着手裏的念珠,隻說——慢慢來吧。

在嘉甯長公主府門口吃了個閉門羹,回娘家又碰了軟釘子,坐在回家車内的逢瑤,恨恨的扯着手裏的帕子,爲了叫家裏看着和睦錦簇,想叫她和陶逢春和好,那你怎麽不讓陶逢春先軟和态度,她順坡下驢答應和好,卻一直叫她低矮着姿态,找陶逢春複合。

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爲她嫁的好,而自己嫁的……差嘛。

韓家大房有了新男丁,她的侯夫人夢……也碎了,逢瑤隻覺滿心凄苦與不甘,明明她才是身份最矜貴的公府嫡女,爲什麽到頭來……卻叫一個個庶出姐妹,壓在自己腦袋上作威作福,憑什麽,她才應該得到最好的一切,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婆婆刻薄,夫婿冷淡,連有點臉面的管事媳婦,都不把她放在眼裏。

饒是如此,自己還不能發脾氣,得忍着耐着性子,被婆婆叫去立規矩,去讨好冷的像冰的丈夫,自己娘家明明比清平侯府更有權有勢,娘家卻不肯幫她挺腰出頭,隻一昧地叫她受人蹂|躏,這樣的日子每過一天,她都覺着無比煎熬,她要到什麽時候才能熬死上頭的兩層婆婆,自己在後院一人獨大。

秋意漸濃,這一日清晨,姜筠忽瞅着逢春的肚子,嘴裏喃喃道:“逢春,你是不是已經懷上了……”晨起時分,逢春困意尚在,聞言,腦子裏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姜筠的意思,抓着額頭算算日子,“有可能,但也不好說。”

姜筠啄一口逢春的嘴唇,哈哈一笑:“我猜,應是有了。”逢春的月信期是有些偏差,不過,這回貌似比上一次,多延期了快十天呢,逢春斜眼看姜筠,反問道,“要是沒有呢。”姜筠再啄一口逢春的嘴巴,眉花眼笑道,“那說明努力的還是不夠,咱們要再接再厲。”

逢春吐血暈倒——近倆月,她已經快被折騰歇菜了好麽。

事實證明,姜筠所付出的辛勤汗水,是得到回報了的,九月初,經太醫确診,逢春的确有了身孕,待太醫和姜夫人離開如意苑後,姜筠抱着逢春在屋裏轉了幾圈,然後笑的跟大肚彌勒佛似的,逢春戳戳姜筠的嘴角,嗔道:“瞧你這個高興勁兒,又不是頭一回當爹。”

姜筠将老婆扣在懷裏,溫情似水:“第二回當爹也高興。”

因逢春被診出身孕,需要卧床靜養直到胎穩,是以,裘氏幼子的滿月酒,逢春也無需去了,姜筠想了一想,這回沒再往清平侯府赴宴,而是留在家裏陪有孕的老婆吃午飯,順便教育兩隻漸漸長大的娃娃——你們兩個要當哥哥姐姐了,一定要懂事。

逢瑤本欲趁滿月酒之際,再與陶逢春修複關系,隻要她事事如了陶老夫人所願,娘家見她表現的好了,大概就會多多支持她,誰知,滿月酒這一日,陶逢春竟然沒有來,不待她開口相詢,喜笑顔開的裘氏已先問了,得到的答案是——陶逢春昨天剛被診出懷孕了,是以沒有來。

滿屋子人向姜夫人賀喜時,逢瑤隻覺心如刀絞——自她五月底從清一庵回來,到今日已有三個多月,這三個月裏,夫婿留宿過正屋,然而,一次也沒與她同房過,每回都是各睡各的,不在正屋的夜晚,他要麽睡在書房,要麽在寵幸通房……

不與男人同房,她怎麽再懷孕生孩子呀。

這種夫妻間的私|密話題,隻能找娘家母親傾訴,然而,母親已在府中荒院囚禁兩年多,現在隻怕都快變成瘋婆子了,逢瑤咬了咬唇,幾日後又回娘家去了,陶老夫人對逢瑤也是無語,自己手裏的牌本來就不好,還一個勁兒的瞎出牌,導緻現在處處是冷牆冷壁,不過,逢瑤好歹還有棟哥兒這張底牌,是以,陶老夫人給出的建議是,他肯與你睡在一張床上,說明還願意與你再做夫妻,你要做的就是,繼續好好表現,直到他回心轉意,小夫妻的夜生活,可沒法子牛不喝水強摁頭。

逢春自打懷了二胎,每日幸福如豬頭,不用日日早起請安,連嫤姐兒那個小野猴,也變成了小乖寶寶,嘴裏每天都是‘小妹妹長小妹妹短’,待兩個孩子不在跟前時,逢春捉着姜筠的胳膊,問他:“你想再要個兒子,還是要個女兒。”

姜筠沒什麽猶豫之色,直接說道:“随便,都行。”他已有兒有女,第三個不管是男是女,他真的很無所謂,逢春喉間哽了哽,很想給他來一句——那我生一個球出來,你一劍劈兩半,砍個哪吒出來玩行不行?夠随便吧,夠都行吧。

逢春再度有孕,前來賀喜的人着實不少,别的人都好說,唯有姜箬過來時,逢春覺着有點别扭,這個丫頭……還沒心想事成,爲了好生開解小姑子,不叫她憂愁出心結和毛病來,逢春不好再老調重彈,索性給姜箬舉了個真實案例:“我嫡母你知道吧……”

姜箬撥着手裏的絹帕,臉上有一點點無精打采:“知道啊。”

“她嫁給我爹七八年了,才開懷生第一胎,後來,又接二連三生了倆。”逢春攬着姜箬,溫語藹藹,“還有我大姐姐,她原先身子有些不好,也是五年才生孩子,所以,有些事講究緣分和時機,我問你,你婆婆可有抱怨過,你未曾開枝散葉之事?”

姜箬歎氣道:“那倒沒有,我婆婆與娘是閨蜜好友,而且……”婆婆也是進門三年,才生了夫家大哥,她成親還沒滿兩年呢。

“那董姑爺可有那個意思?”逢春再問。

姜箬扁扁嘴:“也沒有……”夫婿說兩人還很年輕,十年八年也耗的起,叫她别多想,“可都這麽久了,還是沒消息,我心裏有點煩嘛,要是一直都沒有怎麽辦……”

“你心裏不能老想,一直懷不上怎麽辦?”逢春握着姜箬的手輕輕拍着,“你總是這樣想,會愁壞身子的,聽嫂子的話,你别老想這個事,你越想,就越有壓力,要把心放寬,我以前還被太醫診斷,說體寒不易受孕呢,你自小身體康健,遲早會有的,别再瞎想了。”

姜箬這個不生娃娃的發愁,姜籮那個生過娃娃的也發愁,一氣生了兩個女兒,生來天之驕女的姜籮,不免有些挫敗和抑郁,望着晏哥兒的目光,先是很喜歡,然後又會變得黯淡,逢春與姜籮這個大姑子相交不深,自然不會鹹吃蘿蔔淡操心地慰問禁忌話題。

寒風如刀,漸入隆冬,屋子裏早已燒起了地龍地炕,将屋子裏烘的特别暖和,将近臘月時,逢春四個多月的肚腹,已經明顯往外鼓起,戒色數月的姜筠,掰了好幾天指頭,最後予某個寒風凜冽的夜晚,小心翼翼地破了回色戒,破戒第二日,逢春捂着臉蛋羞不可抑,姜筠眉目含情,嘴角帶笑,親了好幾口逢春的鼓肚皮,輕輕哄道:“真是個乖寶寶。”

逢春撐臂坐起身,靠到床頭的秋香色迎枕上,臉色微紅道:“行了你,也不害臊。”

姜筠拉被子蓋好逢春的肚子,與她并排靠在迎枕上,低聲說笑道:“幸好這回不再是兩個娃娃,要不然,我可真沒膽子,幹昨天的壞事……”這一回,待喬太醫确定隻是一個孩子後,姜筠方有賊膽欺負老婆,當然,這是建立在妻子胎相和胎脈均良好的情況下,饒是如此,昨晚也把他拘謹緊張個不行,過個一時片刻,就要問逢春是否有哪裏不适。

逢春微微偏頭,斜眼瞅了瞅眉花眼笑的姜筠,口内道:“……才三個月,就把你憋屈成那樣?”

姜筠摟住逢春的腰,俯頭去親她的耳朵,悄聲道:“與你有孕前相比,我已快被餓死了,等生完這個,咱們以後再也不生了。”逢春似笑非笑地挑起秀眉,“你以後要還幹壞事,難保沒有再懷上的時候,你說不生就不生呀,還是順其自然吧。”

兩人說笑一會,姜筠又問逢春:“想起來吃飯,還是坐床上吃?”

逢春輕咂一咂嘴,按理來說,像冬天這種适合冬眠的天氣,當然坐在床上吃飯、看書最舒坦,然而,爲了臨盆時的安全度着想,她還是應該多活動活動,務必保證精神良好,體力充沛,整天跟頭懶豬似賴在床上,很不利于後期事宜,遂應道:“起床吃飯。”并且囑咐姜筠,“你可千萬别慣着我,一定要叫我按時活動,少食多餐。”體力充沛的情況下,肚子也一定不能吃的太大。

“好。”姜筠随即掀被子起床,臉上帶笑道,“伸腳出來,我先給你套上襪子。”

逢春喜滋滋地挪出去一隻光腳丫,姜筠饒有興緻捉住她的腳腕,又在她的腳底闆畫了幾個圈,逗得逢春捂肚子發笑好一陣後,才慢條斯理地給她套好襪子,等逢春和姜筠穿戴洗漱好,嫤姐兒和晏哥兒兩個胖棉粽子,也從各自的屋裏搖晃着鑽進來。

兩人穿着大紅色的小棉襖,領口、袖口、褲口甚至每一道滾邊上,都嵌縫着雪白松軟的短狐毛,兩張白生生的小嫩臉上,一個朝氣蓬勃的喜笑顔開,一個少小老成的安靜穩重,兩人已經三歲過半,也學了一些規矩禮儀,比如見到長輩時,不能再亂撲亂抱,要行禮問好。

嫤姐兒搖搖晃晃行了個簡單福禮,嘴裏有模有樣道:“給爹娘請安。”晏哥兒也簡單作了個揖,問候爹娘安好,待姜筠朝兩人招手後,嫤姐兒立馬蹦蹦跳跳跑到老爹腿邊,甜甜地叫爹,又叽叽喳喳道:“餓了,想吃飯。”

晏哥兒腳下反應遲鈍,見老爹的腿已被姐姐霸占了,就很自覺地挪步親娘身邊,然後伸手去摸母親的肚子,原本晏哥兒是不大相信,母親肚子裏有小妹妹的,但随着母親肚子變圓變大,晏哥兒終于有些相信了:“娘,小妹妹乖麽。”

逢春笑呵呵道:“你和姐姐乖,小妹妹就乖,你和姐姐要是不聽話,小妹妹就不乖了。”

晏哥兒點點頭,神色安靜地表示道:“我很聽話。”嫤姐兒不甘落後,也舉着小胳膊表示,“我也聽話,我要小妹妹乖!”姜筠一臉笑眯眯地言而總之,“好好好,都乖,都乖。”逢春捧着肚子站起身,笑道,“聽話就好,過來,老實坐着吃飯,吃飯的時候,不許交頭接耳,不許離開凳子,不許挑食鬧脾氣,誰要是不聽話,可沒有乖乖的小妹妹了哦。”

現在的逢春一天大概要吃五頓飯,遂每頓飯都會努力克制自己的食欲,不敢沒個節制的大吃海喝,以防吃成了超标的大肚婆娘,吃過早飯後,姜筠繼續去外書房發奮用功,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逢春基本不怎麽出門,常在屋裏來回走動,至于嫤姐兒和晏哥兒,他們是到處随機亂竄,偶爾去韓氏的瑞瑾院玩,有時溜去明萱堂找姜夫人,還有的時候,會和姜婷一起跑去頤華堂玩耍。

在姜筠耐不住饑餓,第二次偷偷幹壞事後的次一日,天空飄灑下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嫤姐兒站在院子裏,舉着兩隻胖乎乎的小嫩手,接觸手即化的雪花玩兒,又過兩日,姜築三月時所娶的妻子牛氏,也被診出了身孕,又過半個月,姜籮也再次傳來了好消息,喜事連連迎門之際,新的一年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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