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逢春V

陽春三月,喜鵲在枝頭巴喳巴喳的叫喚,不隻逢春人逢喜事精神爽,因爲她的兩個小心肝,馬上就要滿周歲了,姜箬也好似戀愛中的小女生,每日笑容明媚神情甜蜜,逢春也是今年才知道,姜箬小時候竟然有個青梅竹馬,他的竹馬哥哥去歲年底返京,上元花燈節上又偶然一逢,竹馬哥哥送了她一盞兔兒燈後,姜箬……掉情坑了。

妹有意,哥也有情,于是,姜箬那位姓董的竹馬哥哥,常找各種理由登門拜訪,姜筠莫名多了個熱情的幼時哥們,也是汗顔的不要不要的。

逢春後來打聽過,姜夫人和董夫人曾是閨中好友,兩家孩子也彼此早識,六年前,董大人外放爲官,妻兒自要一道同行,彼時董二公子年方十二,六年後歸來的條件爲,身材挺拔,長相端正,單身無通房,無不良嗜好,秀才學曆,今年秋闱會下場參考,據說,還會耍幾手劍法,老爹官居正三品,老娘出身名門,家中還有一位已成婚的兄長,家風極正,财帛頗豐。

這哥們的條件,還是挺不錯的,最關緊的問題是,姜箬明顯有意與他,據逢春得到的最新消息,姜大老爺夫婦已秘密派人離京,到董大人曾經的任地,去打聽董二公子這六年來的人品和行事,避免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誤了自家的寶貝女兒。

姜箬也快到及笄之齡,這兩年裏前來提親的,幾乎沒把長公主府的大門踩爛,姜大老爺夫婦婉拒的理由很統一,全部都是我家姑娘還小,暫且不議婚嫁之事,照如今的情形來看,若是董二公子表裏如一,姜箬隻怕會下嫁與他了。

派去江南打聽消息的人還未歸來,嫤姐兒和晏哥兒的周歲宴卻到了,三月初八這日,逢春早早從床上爬起來,換上簇新的衣裳和首飾,一身的明媚鮮妍,姜筠摸一把逢春頭上的大鳳钗,嘴角含笑道:“極少見你穿戴得這麽鮮豔,今兒個瞧着,比以前更好看了。”

逢春在穿衣鏡前轉圈圈,自我臭美道:“算二爺會說話。”

今日不隻逢春穿得喜氣盈面,作爲周歲宴的兩位小豬腳,嫤姐兒和晏哥兒也好生打扮了一番,大紅色的衣裳褲子鞋子,上頭繡着寓意極好的圖案,脖子上各挂一條長命金鎖,肉呼呼的小胳膊上,也戴着嬰兒款式的小金镯,兩個小娃娃坐在一起時,活似一對粉雕玉琢的金童玉女。

長公主府的龍鳳曾孫過周歲,遂廣邀賓客,大開宴席。

作爲本家的忠敬侯府來的最早,賦閑在家的忠敬老侯爺也親自過來道喜,瞧着玉雪可愛的一對小姐弟,喜歡的跟什麽似的,分别抱着玩了一會兒,嫤姐兒活潑膽大,被陌生的白胡子老爺爺抱了,也沒有被吓哭,還興緻勃勃地去撓忠敬老侯爺的胡子,晏哥兒安靜淡定,隻忽閃着一雙可愛的大眼睛,看姐姐玩得不亦樂乎。

趙氏夫人的臉色依舊不太美妙,姜簡新娶的媳婦小趙氏,入門已近五個月,尚未有喜訊傳出。

逢春默瞧一眼對趙氏夫人畢恭畢敬的小趙氏,心裏默默歎氣,說起來,小趙氏和姜簡是有血緣關系的表兄妹哎,就算真的生了孩子,孩子的質量問題也很堪憂哎。

第二個來的是逢春娘家,因天氣和暖,氣候溫宜,陶老夫人親自出馬前來,除了待嫁中的逢瑤,其餘的陶家女眷,隻要身體方便的,全被逢春邀請來了,陶老夫人和嘉甯長公主也是舊日熟識,聊天叙舊不在話下。

周歲禮的舉辦儀式在午宴前,嫤姐兒和晏哥兒身份矜貴,又人小嬌嫩,長公主不願叫人摸逗個沒完,便将他們留在自己所在的花廳玩兒,這麽一來,有好多女眷壓根瞧不到龍鳳胎姐弟的真容貌,畢竟,長公主所在的内花廳,身份不夠的,資曆不夠的,是沒機會到裏面拜見長公主的,陶老夫人,清平候老夫人、姚老夫人、孟老夫人、承恩侯老夫人等才夠格。

親姐姐的府裏辦喜宴,皇帝老爺也很上道,大手一揮,派内監們送來流水般的賞賜,内監們一樣挨着一樣的唱念,聽得高氏臉都綠了,高氏不知道的是,前幾日,長公主已帶嫤姐兒和晏哥兒進過皇宮,當天下午回來時,倆娃娃就給自個兒掙回來不少嫁妝和聘禮。

到了吉時後,開始舉行抓周儀式,嫤姐兒是姐姐,便從她先開始,這位小祖宗是見什麽拿什麽,玩完就扔,把滿桌子的筆墨書印金銀珠寶刀劍花盒,玩得一塌糊塗,逢春瞧得額頭亂蹦,奶媽抱嫤姐兒離桌時,嫤姐兒還不悅地嗷嗷兩嗓子,表示‘本姑娘還沒玩夠呢’。

丫鬟收拾過桌案後,換晏哥兒去抓周,晏哥兒秉持一慣的淡定做派,抓起一根毛筆晃兩下,然後又抓起一柄小劍再晃兩下,賓客們剛誇他兩句文武雙全,這位安靜嗜睡的小夥子,已小雞啄米似的要瞌睡,奶媽剛把他抱到懷裏,他倒頭就睡,呼吸綿長,逢春這個當媽的甚囧。

因爲晏哥兒犯困睡着了,隻有嫤姐兒被抱去外廳,供外頭的男客參觀欣賞,面對一幫大老爺們的注視,姜嫤小姑娘毫不怯場,樂得高興時,還抱着自己帥氣的老爹啵啵兩口。

這一日賓客宴下來,可把逢春的臉笑慘了,到了晚上,姜筠也不嫌累,還化身惡狼,差點把逢春剝皮拆骨,已是夜深人靜,逢春面色潮紅,身軟如泥,吐槽還不知疲倦的姜筠:“吃仙丹了麽你。”

姜筠揉搓着溫軟的身子,笑的沉沉暧昧:“你今日格外好看些。”

逢春輕聲嘀咕道:“别很鬧了,你明兒個還要念書呢,當心沒精神……”

姜筠低啞着嗓音道:“就你這點份量,想掏空我,且還早着呢,今天是咱們成親整三年的日子,你不許哄我累了倦了不行了,求饒也沒用……”

嫤姐兒和晏哥兒的周歲禮過後,逢春繼續風平浪靜的過日子,不幾日,姜大老爺夫婦派去江南的仆從回來,細緻彙報了董二公子的京外曆程,的确是個少年君子,姜大老爺夫婦向長公主和老驸馬請示過後,不久即向董夫人透露同意結親的意願。

于是,某個風和日麗的早上,董老爺夫婦拎着董二公子董臨瑞登門提前,姜箬躲在暖香館裏,面頰如窗外灼灼的桃花,姜董兩家的親事議定之後,沒過多少日子,又傳來姚銘和逢蘭喜結良緣的消息,姚銘的母親到底是疼愛小兒子的,雖然逢蘭是個庶女,但兒子是真的喜歡,她也不免心軟。

逢瑤的婚期訂在五月初三,四月末的時候,逢春帶着添妝之物回娘家,逢瑤畢竟是她的同房親妹,她如今嫁的顯赫,過的富貴,出手自然不能太小氣,嫁進長公主府這三年多來,逢春着實攢了不少私房錢,各種金玉古玩更是數不勝數。

逢春給逢瑤準備的添妝之物,有二百兩的壓箱銀子,一套赤金嵌紅寶的頭面,另有點翠鑲金的玉如意一柄,翡翠觀音像一尊,汝窯花囊一隻,喜鵲登梅圖案的茶具一套,紅珊瑚珠和南珠各一盒,色澤光鮮的綢緞五匹,零零總總折算下來,絕對下不了千兩銀子。

陶老夫人看罷,表示:“添的也太多了些。”來給逢瑤添妝的親眷裏面,就屬逢春添的最貴重體面。

“逢瑤是我同房親妹,多添些也使得。”逢春一臉标準的親切微笑,略頓一下,逢春又補充道,“祖母放心,我和二爺打過招呼的。”

陶老夫人随即拿眼去瞄坐在繡墩上的逢瑤,逢瑤強裝笑顔地站起來,向逢春表示非常感謝,逢春很端莊大方的表示——都是應該的,至于高氏,瞧着逢春出手如此闊綽,也不免眼酸心妒,當然,嘴裏少不得要誇逢春幾句懂事、熱心腸、有姐妹愛等話,順便囑咐幾句姐妹倆以後要互相照應的話。

逢春嘴上自然無不應是,但心裏——呵呵。

逢瑤離開福安堂回到聽雪軒後,又大發了一場脾氣,她明明是個嫡女,爲什麽卻如此命苦,前陣子,韓家前來放聘,以逢瑤是妹妹不能比拟故姐爲由,隻放了當年聘禮的八層,逢瑤本就嫁得委屈,又被韓家此舉氣得幾乎一佛升天,幾天前,逢蘭居然和姚銘敲定了親事,姚家看不上她這個嫡女,卻相中了逢蘭那個庶女,今天更氣人,逢春那個庶出姐姐,居然這般羞辱她,誰稀罕她施舍的東西!

在陶老夫人那坐了會兒後,逢春又去找逢蘭聊天,親事一訂下,逢蘭就被關在屋子裏繡嫁妝,一般不再怎麽出來見客,見逢春過來看她,逢蘭露出一幅小女兒家的嬌美情态:“五姐姐,你來啦。”

逢春拉着逢蘭的手坐下,溫聲笑語道:“想當年,我出門子時,你還是個小丫頭呢。”

逢春的口氣頗有一番物是人非的感慨,逢蘭也接口道,“當時,我總擔心五姐姐過得不好,誰知,我竟是白操心了。”

她起先是真的擔心逢春,怕她熬不住,怕她想不開,哪知,她的傻子夫婿竟然病好了,還待她特别特别好,兩人去年還生了一對稀罕的龍鳳胎,說實話,她不是不羨慕的,但并不心生嫉妒。

自己雖也是姨娘所生,但嫡母溫淑賢和,從不爲難自己和蓉姐姐不說,還将她們當嫡出小姐來富養,可春姐姐卻不是,她的嫡母表面是一套,背地是一套,她和夏姐姐其實心裏都很苦,與她們相比,自己已然過得很幸福,如今,夏姐姐終于有了後嗣,春姐姐也夫妻和美兒女雙全,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苦盡甘來吧,真好。

“起初是有些難熬,後來就好了……”穿越到古代三年多來,的确是前幾個月最煎熬,待姜筠對她表明心迹,說會永遠待她好以後,她那時也慢慢适應了古代生活,逢春緩緩道,“哪怕二爺沒好,時間長了,也總能适應習慣的。”當然,如果姜筠還是那個姜筠,她大概會過得……心如死水吧。

逢蘭輕聲道:“幸好五姐夫好了。”

逢春素手托起臉頰,忽然笑着打趣道:“八妹妹,你那姚家姑爺和我家二爺是表兄弟,不知以後你是喚我五姐呢,還是喚我表嫂呢?”

逢蘭俏臉一紅,别開身去,低聲道:“五姐姐就别笑話我了。”

“好好好,我不笑話你。”尚未出嫁的古代姑娘,一提及未過門的夫家,總是要嬌羞一番的,逢春笑道,“對了,我剛才在福安堂見逢瑤,她怎麽又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啊。”再過幾天就是出嫁之日了,好歹擺出點快結婚的喜氣洋洋吧。

逢蘭輕輕‘唔’了一聲,猜測道:“許是爲了聘禮的事情賭氣吧。”

逢春托腮不解:“韓家送的聘禮怎麽了?”馬上就是成親日了,韓家肯定早就來放過聘禮了。

逢蘭也托起腮幫子,應道:“韓家說,七姐是妹妹,自然要尊敬故姐,所以,聘禮隻放了珍姐姐當年的八層,她許是因爲這個在生氣吧。”給嫡親姐夫做繼室,聘禮又減兩分,到了婆家,還要替姐姐照顧孩子,以逢瑤的脾氣和心性,心裏不憋氣才怪。

“其實,三嬸真不該讓七姐姐再嫁去韓家的。”逢蘭忽然低聲歎氣道。

逢春擡起眼簾,輕輕‘哦’了一聲:“爲何這麽說?”

逢蘭深深看逢春一眼,壓着聲音低語道:“珍姐姐當年嫁進韓家後,就不受韓二太太待見,生逸哥兒時又大傷了身子,拖拖拉拉了一年多,終于還是沒熬住去了,七姐現在再嫁進去,難道就能得到韓二太太青眼麽,況且,七姐脾氣那麽不好,要是韓二太太故意爲難她,她能忍得了多久,還不知要怎麽鬧呢……”連聘禮減兩分這件事,都能斤斤計較個不停,何況以後那麽多事情呢。

逢春垂低眼簾,逢蘭又接着低語道:“誰都明白,三嬸爲什麽讓七姐也嫁韓家……”頓了一頓,再道,“若是七姐這輩子無子,她估計隻能好生撫養逸哥兒,可要是七姐自己也有兒子呢,假若四姐夫真襲了爵位,這世子之位該給誰,逸哥兒雖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但畢竟不是七姐的親生兒子,以她争強好勝的性子,她會委屈自己的親兒子麽。”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逢春隻說了這一句話。

逢蘭嘴角微扯道:“說來說去,三嬸其實根本不是真的心疼七姐,她最愛最疼的,隻有謙哥兒啊……”若逢瑤成爲日後的清平候夫人,謙哥兒這個親兄弟也能跟着沾光,若逢瑤真如老夫人所打算的,把她說給家境一般的門戶,給逢謙可帶不來實際的好處。

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親娘也會有最偏愛的一個,高氏明知韓家有不好相與的婆婆,卻爲了将來的富貴體面,還是勸着女兒嫁過去,逢瑤心裏焉能沒有半點怨怼,正如逢蘭所擔憂的,要是真到那麽一天,逢瑤會委屈自己的親兒子、去成全嫡姐的親兒子麽?

和逢蘭略聊一會兒後,逢春即啓程回家,家裏有兩個稚兒,還有一個總愛讓老婆陪飯的大男人,逢春便婉拒了陶老夫人的留飯,反正過幾天她還要回來,她早上離家前,和姜筠說過中午會回來吃飯,逢春回到如意苑時,比正常飯點略遲了一些,姜筠正餓着肚子等她回來。

“二爺怎麽這麽實心眼子,我回來晚了,二爺就先吃飯嘛。”逢春抱住搖搖晃晃撲到懷裏的嫤姐兒,笑嗔正捏兒子鼻子玩的姜筠。

姜筠嘴角含笑道:“也沒等多久,不值什麽,剛好陪嫤姐兒和晏哥兒玩會兒。”他恢複學業後,每天和兒子女兒相處的時間并不長。

這時,碧巧來說飯已擺好,逢春便吩咐奶娘帶兩個孩子,到外頭的院子晃晃,且另遣兩個丫頭跟着,三雙眼睛各盯一個孩子,比較不容易出現意外,待嫤姐兒和晏哥兒出去後,逢春和姜筠就坐用飯,吃了兩嘴飯後,逢春不由好奇問道:“二爺,嫤姐兒和晏哥兒,你比較喜歡他們哪個呀?”

姜筠笑道:“我都喜歡。”

逢春略固執地追問:“若是一定要選一個呢?”

姜筠挑了挑眉:“我爲什麽一定要選,我就不選,我就是兩個都喜歡,一樣的心肝兒寶貝。”

逢春瞪了瞪眼,随即輕輕失笑起來,姜筠不是陶景,她也不是高氏,犯不着用他們的思維衡量自己家的事,她還真是有夠無聊的,父母雖不能真的将一碗水端平,但起碼不能叫他們姐弟互相生怨生恨,逢春會努力做好這件事。

五月初三,逢瑤大婚,姜筠身爲逢瑤的五姐夫,這一日也随逢春去了陶家,逢春尚記得她成婚時,逢瑤對她說的每一句祝福語,這一日,逢春也笑盈盈道:“七妹妹喜結良緣,願七妹妹和七妹夫舉案齊眉,花好月圓,琴瑟和鳴,百年好合,白首偕老。”

逢瑤穿着大紅色的嫁衣,畫着精緻的妝容,戴着一頭華麗的首飾,原該是嬌羞模樣的新娘,臉上卻倏然浮起一股子怒氣,見狀,逢春淡笑着說道:“七妹妹當年對我說過的話,我可都記着呢,是不是一字沒錯呀。”

那個時候,逢瑤祝福她和一個傻子喜結良緣,今日,她便原樣原話的送回去,哦,不對,她改了幾個字。

對逢春而言,韓越隻是從四姐夫變爲了七妹夫,而對于逢瑤來講,曾經的親姐夫卻變成了自己的丈夫,逢春剛才對韓越的稱呼,無不提醒着逢瑤,她是個繼室,是個填房,丈夫還是個曾經娶過她親姐姐的男人,且親姐姐還和丈夫留有一個兒子,不拘是哪一點,都是紮在逢瑤心中的利刺。

挑撥離間這種事,可不是隻有她高氏才會幹,執意把逢瑤許給韓越的,正是逢瑤的親生母親高氏,逢瑤日後若是過得委屈或者不好,日複一日的,就會對始作俑者的母親心生怨恨,因爲是她造就了自己的痛苦,憑逢春對韓二太太的了解,逢瑤少不了要受婆婆的悶氣,她會慢慢拭目以待,看高氏如何被自己的親生女兒恨着怨着。

在逢春的心底深處,一直有一個很陰暗的念頭。

她盼着高氏倒黴、痛苦、甚至生不如死,她也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可她的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她騙不了自己,不提陶逢春的以前,隻算她知道的舊賬,她刺激一下今天出嫁的逢瑤,也不算很過分吧,誰讓逢瑤當年也是這樣刺激她的呢,她就是心胸狹隘,一直記到了今天。

逢瑤對自己怒目而視,逢春則微笑以待,她所說的祝福話語,根本挑不出任何錯處,她就不信逢瑤敢當場發作,就算她真的發作,被訓斥不懂事的,也隻會是逢瑤,當她前些天送來的添妝禮物是白給的麽,她已做足了好姐姐的姿态,逢瑤若還對她不敬,她倒要看看,高氏臉上怎麽挂的住,還用逢瑤還小不懂事的幌子麽,她可是要成親了的‘大’姑娘了哦。

逢春與逢瑤互相對視時,逢環悄悄瞅着眉舒眼笑的逢春,心底複雜的酸澀難言。

逢瑤瞪了逢春半晌,到底攥着拳頭,忍下滔天怒火,逢春瞧她兩眼,也不再與她多言,徑直扭臉和逢夏說話:“大姐姐,自從過完年之後,我還沒見過安哥兒呢,他可有再長大長高些?”

聽逢春提起寶貝兒子,逢夏臉上俱是慈母笑靥:“又長高了一點,吃飯也比以前多了,出了冬天後,一直好好的,沒再不舒服過,你薦來的那個張太醫醫術極好,我按照他說的給安哥兒做調理,安哥兒身子骨好多了呢,每天蹦蹦跳跳的,玩的可高興了。”

衆姐妹都知逢夏爲生孩子受了多少苦,好容易懷了一個還早産,如今聽她說安哥兒日益康健起來,也都爲她高興,逢蓉更是笑着打趣道:“不知大姐何時再給安哥兒生個小弟弟小妹妹呀。”

逢夏伸指輕點一下逢蓉的眉心,紅着臉笑罵道:“你呀,七妹妹大喜的日子,你提這個幹什麽。”因着逢春的關系,逢夏再請喬太醫診脈時,人家也沒拿喬不來,喬太醫說道,她雖然生産受了些罪,但沒傷根本,隻要好生調養幾年,把以前的隐疾調理妥當了,以後還可以再生孩子,如今,她正照着方子按醫囑調理着。

陶家姐妹都陪在新房,等待新郎官過來接新娘,逢瑤雖裝扮的一身喜慶,卻滿心都是怒氣怨氣,怒氣是被逢春刺激的,怨氣是……聽着已出嫁的姐姐們,這個說孩子,那個說孩子,她不由也想到了逸哥兒,外甥不再隻是外甥,還會變成她的繼子。

繼子……逢瑤默默咬唇,腦子裏煩惱無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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