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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少爺不僅失望至極,還憤怒不已,眼神裏充滿了陰狠,陰狠中還透着些詭異,明顯是要對吳夏蝶偷襲。
吳夏蝶對他一向是十分了解的,早已經猜透了他的心思。
果然吳少爺從袖間飛出幾枚毒镖,吳夏蝶全身都未有半分動彈躲避,隻是一纖手閃出将這飛來的三枚毒镖穩穩的接在了手裏。
這其間,沒有吳夏蝶的命令,即便是吳少爺這麽大的動作,那纏在他脖子上的毒蛇一直都沒有絲毫動靜。
她淡淡笑笑道:“好哥哥,以前老是用這種小招式來對付我,沒有一次可以得逞,這時候又故技重施,丢不丢人。來吧,自己過來,還是老規矩。”
都有了老規矩了,也不知道是什麽老規矩,韓真倒是十分好奇。
吳少爺一副狠狠的态度道:“不,這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受你所制,你休想得逞。”
她已經将幾隻毒镖很快的送到了他的面前。這種毒镖的形狀呈三角形狀,不是很長很寬,顯得較小,就像是一個圓球一般。
見吳少爺這次好像很不能依自己的意思,吳夏蝶又進一步警告道:“好哥哥,你要自己吃下去跟我喂你吃可完全是兩個結果啊。”
韓真聽她這麽說,忍不住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才發現吳夏蝶又已經直直地盯着他了。
她一臉嚴肅,但似乎又透着幾分狡黠的口氣問道:“怎麽,很好笑嗎。哪裏好笑,你倒是說說看。”
韓真不語,故意向其它地方瞧瞧,當沒有這回事發生一樣。
再是回頭時發現她還在盯着自己,這就索性說道:“我隻是覺得你這親哥哥很聰明很有頭腦,把毒镖做得這麽小,以便于自己吞下去時方便些,要是普通長镖的話很容易被卡死的。”
聽他這麽說完,吳夏蝶也是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來,笑過一陣才又說道:“咦,你說的倒有些道理,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我這親哥哥确實把毒镖做的越來越小了。”
吳夏蝶向他繼續道:“好哥哥,你選擇吧,是吞掉毒蛇還是毒镖。”
吳少爺斜眼瞟瞟吳夏蝶手裏的毒蛇,回應說自己要吞毒镖。
接着他從身上摸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将裏面的一些藥粉倒在手上,然後放到嘴裏服了下去。
韓真剛要問起那是什麽,吳夏蝶先一步說道:“好哥哥,毒镖的毒性那麽大,你這解藥可要多服下一些。”
韓真暗覺好笑,這吳夏蝶把她這好哥哥收拾的都自成一條産業鏈了,吳少爺這叫自做自受,自産自銷。
服下解毒藥後,吳少爺便将那三枚毒镖全吞了下去。
然後他還大搖大擺的似乎是還夾雜着一股英雄氣概的樣子說道:“好漢做事好漢當,區區幾枚毒镖難不住我。”
韓真忍不住問道:“吳少爺,其實有時候我也是好奇,這藥粉加毒镖吃多了你會不會吃飽呢……我看你剛才腮幫子還鼓鼓的,就像小孩吃餅幹一樣,似乎舍不得咽下去。”
吳少爺向手下使個眼色,要他們将韓真拿下。幾十個菜幫的人一下就湧到了韓真這邊。
韓真趕快抓住吳夏蝶道:“你們要幹什麽,我可是大小姐這邊的人,我看誰敢動我一下子。”
菜幫一人向吳夏蝶問道:“大小姐,這小子多半是冒充的對吧,您這番英豪之氣,怎麽會收這麽一個油嘴滑舌的徒弟,那除非是瞎了狗眼了。”
他的情緒很激動,最後一句話兩個字還說錯了,本來那狗眼兩字是針對韓真的,糊裏糊塗還罵到了吳夏蝶頭上。
韓真有些哭笑不得,向他反駁道:“小寶,我警告你,不要以爲你是賣菜的就可以亂說話,我是說我是吳大小姐的下屬,沒說是徒弟。還有,你說什麽狗眼,說清楚些。”
又一人将說話之人向回推去了一些,替他解釋道:“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大小姐的得力幹将。我這兄弟是說自己瞎了狗眼沒看出來。”
吳夏蝶不去理這些,衆人見她沒有出言反駁,這也就确定韓真确實就是她的人了,也就全都退了回去。
吳少爺最是生氣道:“好啊,吳夏蝶,原來你早有預謀,先把這小子放出來探探本少爺的底,然後再伺機一網打盡。卑鄙無恥之徒,我們吳家沒有你這樣的敗類。”
韓真指指吳少爺警告道:“注意你的措辭,什麽叫放我出來,我又不是你。”
吳夏蝶不去理他們,将毒蛇在吳少爺脖子纏得更緊了些,然後細細地觀察着他的表情變化。
吳少爺眼睛瞪得直直,幾乎就要被吓暈了過去。
她見他吓成這個樣子,一下子就變得說不出的開心,向他問道:“好哥哥,你知道害怕了嗎,那就說些罵自己的話,說的我要是開心了也許會饒過你的。”
吳少爺又是猶豫了半天,嘴裏隻是擠出了個“我”字,然後就卡住了。
她輕輕抖抖毒蛇,毒蛇一口咬在了吳少爺的脖子上,這次毒蛇用足了毒液,不多久他就要喪命了。
吳少爺這時倒開口了:“我感覺,我覺……覺得眼前一片黑,一片白,有些麻麻的感覺,姐,你不會真的會送我上路吧,爹可就隻有我這一個兒子,他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韓真感覺吳少爺現在多半是瘋了,吳夏蝶是他的妹妹,直接叫成姐了。
吳夏蝶也道:“好哥哥,你是吓壞了嗎,我是你的好妹妹啊,哪個時候成了姐姐了。”
吳少爺倒在地上,兩隻手扯着毒蛇,眼睛直直望着前方道:“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這件事,我娘你娘咱娘的事情都怪你爹,也是我爹,與我沒關系,我是無辜的……”
韓真覺得這吳夏蝶真是有些手段,還把自己的輩分都給換大了。
吳夏蝶眼神雖然帶着些許得意的笑容,但透着更多的是複仇的堅毅,看來她這番下定了決心是要自己哥哥死的。
常大夫看了半天,說起道:“這吳少爺倒也死得痛快,基本沒受什麽罪,這種毒蛇的毒性太強,瞬間就讓他神智不清,甚至是産生了幻覺。”
這些話倒提醒了吳夏蝶,她立刻就将毒蛇收了回來,又幫吳少爺解了毒。她怎麽可以讓他死得這般痛快。
吳少爺解毒後感覺神清氣爽,全身舒暢,深吸一口氣,一邊吐氣一邊就向吳夏蝶斥罵道:“你這賤人,以爲用這些雕蟲小技就想吓住本少爺嗎。剛才本少爺經曆了一番生死……雖然跟睡覺似的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卻知道這被毒蛇咬沒什麽了不起的,哼,還有什麽好把戲就盡管使出來吧。”
韓真就知道吳少爺說的會是這些台詞,暗想他現在笑得這麽開心,但接下來馬上就會被吳夏蝶收拾的又哭又鬧,他都這麽大一個人了,這種感覺好像很不真實,又不同于那種五六歲的小孩。
吳夏蝶向他問道:“好哥哥,怎麽樣,開心夠了嗎。我還可以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讓你再手舞足蹈一會兒。”
韓真忍不住說道:“這就相當于一個人馬上就要死了,看到自己的棺材是上好木料做的,十分着急要住進去一般,不知死活這個詞就是這樣來的。”
吳夏蝶聽到韓真這麽比喻也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喪母之痛早已經消散很多,如今馬上就要報得大仇,她這一笑不僅在表面,也是發自内心。
吳少爺捏捏這毒蛇道:“還有心情發笑,我這就讓你們笑不出來。”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纏在自己脖子上這條毒蛇狠狠抓了過來,想要将它撕成幾段。但是毒蛇的韌勁很大,哪裏能撕開。
吳夏蝶也對自己的這條胳膊粗細的毒蛇很有信心,索性将其放了開任吳少爺撕扯着,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吳少爺本來是極度害怕蛇的,反而是剛才被那麽咬了一下子徹底克服了他内心的恐懼,讓他認爲被毒蛇咬不過如此。
毒蛇很聽話,沒有吳夏蝶的命令,任吳少爺怎麽撕扯都沒有反攻。吳少爺見撕扯了好一陣都沒能把毒蛇怎麽樣,一個生氣竟然拿起毒蛇向自己嘴裏送去,加上毒蛇的掙紮,整個蛇身竟然直接向他的肚子裏掉了進去。
韓真想起來了,這吳少爺的做法跟先前寺廟裏那半死不活的福鴻和尚有些像,好像什麽都敢吞下去。
吳夏蝶滿臉的不悅,想來這條毒蛇也跟着她多時了,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死在吳少爺手裏。
韓真随口分析道:“吳大小姐,其實你大哥之所以能吞下毒蛇全是因爲你老喂他吃毒镖,久而久之他喉嚨及食道的肌肉就被練發達了,不要說是一隻毒蛇了,隻怕是鐵球他都可以試一試的。”
轉而他就又向吳少爺數落道:“你這廢物,聽說過蛇吞人的,沒聽過人吞蛇的,今天得以一見,日後你必會遺臭萬年,成爲街知巷聞的嘔吐對象,從現在起你沒資格再姓吳了。”
韓真說這話時吳少爺還在死死地盯着他,韓真知道他有咬人這一招,雖然表面放松,但是内裏卻在很警惕的防備着他。
眼見他又要咬來,韓真斜身一閃躲到了吳夏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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