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真擋在林山玉身前,聲音要比平時柔和很多向其勸慰道:“林姑娘,此番不用害怕,有我在,我們一定可以逢兇化吉的。”
林山玉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心裏卻是說不出的開心,此時一種甜蜜的感覺一直甜到心裏。
智明見自己突然練成了此等功夫,覺得收拾韓真不需要其他僧人動手,隻自己便可以完全對付他們四人了。
韓真說道:“智明大師,你一代高僧,說話一定算話吧。剛才你說過要讓我們三招的,這剛剛才讓了兩招,還有第三招呢,你敢不敢受呢?”
智明現在當然更不把韓真放在眼裏了,随口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韓真從身上拿出匕首,近到了智明身邊,衆僧見韓真手裏拿着武器,對他紛紛指責了起來,大概意思是說比武用招隻可動拳腳,這動刀是絕對不允許的。
智明其實心裏也有些打鼓,雖然自己的确練過刀槍不入神功,但是韓真要是對他胡亂刺一番的話,确實沒有完全把握可以躲過去。
但是現在反悔的話,顯得很沒面子,尤其還是在韓真這麽一個小輩面前。
韓真似乎是猜透了他的心思,向他說道:“大師,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的,怎麽樣,要是害怕的話就跟我說一聲,我一定不會強人所難的。”
智明立即回道:“不要廢話了,要刺便刺,我若是連你這毛頭小子這簡單一招都抵擋不了的話,這以後何以面對天下英雄。”
韓真就在他說話間,趁其一個不留神,出手很快,一刀就要向他的脖子上刺了去。剛要刺到近處時突然發現了他這處的皮膚有異于常人,不僅已經磨出了厚厚的老繭,且皮膚黝黑壯實,一瞧這樣子就知道一般刀劍是不容易刺透的。
想想也是,既然他練得是刀槍不入神功,一定要先把要害之處練到家。在他的脖子心髒等幾處可以瞬間緻命的部位隻怕是都不能傷害到他的。
想着這一次機會難得,若是将他殺了,衆僧群龍無首,大亂之後逃跑的概率會大一點。
轉念又想,其實要真的将他殺了自己幾人也不一定就可以逃走,到時候衆僧群情激憤,先沖了上來将自己幾人殺了,然後再商量誰代替智明位子的事情。
想到現在應該拿刀逼着他,将他做爲人質,然後伺機逃跑,馬上一想這一招根本也行不通,智明武功不凡,随手就可以将自己制服,單憑一把小刀怎麽可能将他給制住。
智明有些不耐煩了,向韓真催促道:“你要刺便刺,在這裏發什麽呆。你若再是這麽啰嗦下去的話,我可不給你這個機會了。”
其實他心裏也沒底,恨不得找個借口要韓真别刺自己了。
韓真将匕首收了回來,智明臉上現出喜色道:“你……不敢刺了吧。既然你不刺的話那就算了,我也怕萬一你刺破我的皮膚,弄得滿是鮮血。我雖然練就神功,對于傷痛是絲毫不怕的,但是卻很怕髒,到時候鮮血淋漓的必會将我的衣服弄髒,所以你還是别刺了。三招已過,我們的比武可以開始了。”
韓真回道:“你們這幫人騙吃騙喝,敲詐勒索了别人那麽多銀子,衣服弄髒了怕什麽,花銀子再做幾件就是了。第三招我還沒有使了出來,你不用緊張,以我的刀法是不可能把你的刀槍不入神功給破了的。”
他倒還對智明鼓勵了起來,智明想想也是,身上要害韓真輕易刺不進來,别處就随他刺去,正好再借着他在衆僧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神功,也好更加樹立威信。
韓真琢磨一番,這麽随便一刺絕對是不可以将他緻命的,隻有向梁大夫那裏要些毒藥過來喂在刀上,接着借助刀刺入他皮膚的機會将毒下到他身上。
這件事情要到梁大夫身邊悄悄的商量,這樣難免就會引起智明的懷疑,眼下隻有演場戲騙過他。
韓真突然裝做神色凄慘,還擦眼淚的樣子。
智明得意道:“怎麽樣小施主,是不是知道害怕了,這時候後悔了吧,隻是太晚了,佛祖要讓你入地獄,我也是攔不了的。我做和尚的原則就是有因必有果,有仇必有報。今天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你不用太過緊張了,安安心心上路吧,大不了我讓他們一起陪你就是。”
韓真道:“大師,這個我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我都是難逃一死了。不過就請你看在佛祖的面子上要我跟朋友交待一下後事吧。”他是要借此跟梁大夫商量下毒的事。
智明根本沒有想到他會耍花樣,很爽快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韓真将梁大夫抓到一邊,低聲說道:“梁神醫,麻煩你把你最惡毒的毒藥施在我的匕首上,我要抓住這個機會将那喜歡殺人訛人的和尚給毒死。”
梁大夫的樣子有些猶豫,一直在思量着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利害關系。
韓真催促道:“不要想了,要是那妖僧不死,他殺了我之後一定會接着殺你的。”
看梁大夫的樣子肯定是不信他所說,這就搖搖頭跟他說自己身上已經沒有毒藥了。
韓真知道是他不肯給自己,繼續勸說道:“梁神醫,你怎麽這麽愚蠢,眼前的形勢很明白了,無論如何,那智明老和尚都是不會饒過我們幾個的。”
梁大夫道:“韓公子,這個時候我們隻有各自保命了。爲了能讓自己活命,我隻能出賣你了。反正你怎麽都是死,那和尚再是恨你也不能殺你兩次。”
他這就要将韓真要他向智明下毒的事情告訴對方,剛要大聲說了出來,韓真急忙捂着他的嘴,将他拉了回來。
他向梁大夫沉聲說道:“梁寶,既然你不信智明接下來會殺你們,好,我就讓你瞧瞧。”
他說罷過去假意向智明請求道:“大師,這俗話說了,出家人慈悲爲懷,你殺我便罷,能不能饒過我這三個朋友。”
智明回道:“小施主,我若是留着他們三個的性命,今天殺你的這個消息不就流傳到江湖上了嗎。我可不希望讓天下的英雄好漢知道我欺負一個小輩。”
韓真将常大夫抓到智明面前說道:“既然我們幾個都要死。我就不跟他們搶了,就讓常寶先上路吧。”
常大夫掙脫韓真,向一邊跑去,剛沒跑幾步就被幾個和尚給抓了回來。
智明将常大夫扯了過來,瞧瞧他這副害怕的樣子,勸道:“不就是死嗎,有何好怕的。看在你對我還算尊敬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讓你自己挑死法,上吊,投井,割腕,服毒等等你可以随便選。”
常大夫一臉的愁苦,知道這次很難躲過了一死了,但還是在想着抓住最後機會求饒。
他“撲通”一聲跪到了智明面前,說起道:“師父,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死的時候自己還不是個佛門弟子。懇請師父你先幫我剃度,然後再讓師兄弟們拿着手中的法杖将我活活打死吧。死在自己人手裏,我心服口服。”
智明竟然是同意了他的請求,讓兩個小僧拿過剃度的器具,這就幫他剃頭。整個過程常大夫雙手合十,雙目緊閉,樣子十分的虔誠。
剃度之後,常大夫馬上向智明請求道:“請師父賜我法号,以後弟子必當爲師父效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韓真本來是要繼續向梁大夫索要毒藥的,見他此時目不轉睛的盯着常大夫似又有想法。他心裏在琢磨常大夫要是能以此法保住性命,自己也不在乎像他一樣當幾天的和尚。
下定決心,邁過幾步,準備就要學着常大夫那一套開始下跪剃度拜師。
韓真将他拉了住,低聲道:“先不要把故事想的這麽好,待常寶能有個完好的結局,你再模仿他也不遲。”
梁大夫暫時又退了回去。
智明賜法号給常大夫叫清明,聽到這個法号
後韓真也顧不得現在是在生死邊緣了,一直笑個不停。
這意思很明顯了,智明給常大夫起這個法号就是決定接下來要殺他的,都清明上墳了。
智明向常大夫問道:“怎麽樣清明,你對爲師的這個法号還算滿意嗎?”
常大夫也是滿臉的尴尬,說道:“師父?,這清明聽上去好像是一個什麽節日,既然是節日,我們可不可以起個别的,至少還能讨個吉利。要不我的法号就叫春節吧,這樣我顯得喜慶,你也比較有面子。”
韓真還是抑制不住的笑個不停,什麽春節中秋節的,這哪裏像是和尚的法号。再說這和尚是有清字輩的,也沒聽有什麽春字輩。
這時,智明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扔到了常大夫面前。
想不到智明堂堂和尚還随身帶着刀,哪裏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
常大夫聲音顫抖,向智明說道:“師父,你的刀掉了。”
智明冷冷回道:“清明,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就不要再裝瘋賣傻了。師父給你這把刀是要你自殺的,你要是不早些死的話怎麽對得起爲師給你起的這個法号。”
梁大夫見常大夫這麽快就死到臨頭了,接下來自己也一定是這個下場,終于決定要幫着韓真這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