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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真四下瞧瞧,見除了自己外的林山玉幾人現在都僵在原地,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人人一言不發,看樣子多半是失去了意識。
暗想這迷魅跟自己玩的這貓鼠遊戲也太過冒險一些了,還允許自己到外面去找和尚來。
由于他體内的血妖已經被抓了出來,所以這時候行動就十分輕便快捷了,見有逃跑的機會,這便一口氣就竄到了外面,一直跑出五六裏路去。
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這才放下心來,說是找和尚要回去對付迷魅,這時候想想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去冒那個險了。一逃了之才是最好的結果。但是随即一想,林山玉、蔣瑾怡等人此時還在那兩個女妖的手裏,現在能将他們從兩隻妖怪手裏救出來的就隻有自己了。尤其想到林山玉,雖然自己并不是很喜歡她,但是這麽久以來,她對自己确實親如一家人,怎麽可以見死不救。這麽想了一番,還是要決定回去。
這就一路走一路問,想要找到一個法力高強的和尚前去降服那迷魅跟晝顔。
經過多番打聽,終于找到一個寺廟,這寺廟裏一共才有兩個小和尚守着,韓真說要請兩個和尚前去降妖,兩個小和尚當下就欣然答應,立即就随他前往了。
有了這兩個和尚撐腰,韓真感覺放心的多了,回到蔣純先所在大宅,韓真見到迷魅依然躺在地上,還是那柔弱嬌氣的樣子。
韓真指指她向兩個小和尚說道:“兩位大師,你們看到了吧,就是這個妖怪,我怎麽殺都是不能将她給徹底殺死。所以隻有請你們出手了,你們和尚降妖有的是辦法,比如拿個金缽,或者揮舞幾下子袈裟,再不濟玩個什麽少林寺十幾銅人陣,實在不行的話,拿出木魚随便敲敲都是會管用的。”
兩個小和尚見到迷魅後,互相點點頭,确認她是妖怪之後這便要開始對其降服了。
他們各自從身上拿出木魚,圍在了迷魅身上,然後不停地敲了起來。韓真瞧着他們的樣子倒不像是在降妖,有些像是超度死人的感覺,看上去哪裏有這僧妖大戰的派頭,完全是收屍隊的級别。
韓真将迷魅扶起來一些,催促道:“小迷魅,不要在這裏裝樣子了,還不快些出手對付這兩個小和尚,他們可都是這降妖的高手,待會要将你化成了什麽小破魚,隻怕你後悔都是來不及了。”
他本來是要激将迷魅出手,看看她的妖術有多高。兩個和尚見他對迷魅的态度看上去好像也不像敵人,一下子自然是對他懷疑了起來,這便一起聯手對付起了他。
一個和尚拿下脖子上的佛珠猛地勒在了韓真的脖子上,他一時被勒得透不過氣來,眼見就要被勒死。另一個和尚拿起手中木魚在他的腦袋上狠砸幾下子,直砸得他頭破血流。
韓真心裏不知道已經對這兩個和尚罵了多少遍了,這好歹也是修行之人,這打起架來怎麽可以跟小流氓似的,早知道這樣的話自己還千辛萬苦的到寺廟裏請他們來做什麽,随便找幾個市井無賴就可以了。
這時候他已經幾近窒息,命在旦夕,想要呼喊救命都已是不能,要是以往林山玉跟林山鷹早就前來相救了,可這刻他們已經是被血妖附身的行屍走肉了。如今能救自己隻怕隻有這迷魅了,但這迷魅隻怕是巴不得自己死呢,果然他瞧向她時看其還是滿臉笑容的模樣。
又稍過片刻,迷魅終于才慢慢站了起來,向韓真問道:“怎麽樣,小公子,需要幫忙嗎,這兩個高僧可是你請來的,怎麽會對你倒戈相向呢,你這行爲用你們凡人的話說這就叫做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韓真窒息的狀态已經讓他近乎喪命,終于見到迷魅出手将這兩個和尚抓到了一邊,這才得救,整個人瀕死的狀态才漸漸輕松了些。
兩個小和尚見用降妖之法隻怕是不能将迷魅給殺掉了,這便索性就用起了市井無賴的打法,一和尚撿起地上一把匕首,撲了前去,一刀刺向了迷魅的眼睛上。另一和尚以極快的速度打破一個瓷瓶,用這破瓷片刺向她的肚子。
迷魅倒也不去躲避,任兩個和尚拿着兇器在自己的身上要害刺殺個不停,隻是片刻功夫她就被刺得血肉模糊了。
韓真向兩個和尚說道:“兩位,你們這種打法好像不算是在降妖吧,實在是太過殘忍了,簡直都對不起你們這明光锃亮的發型。你們想要殺人放火,倒是先把身上這佛衣換了,再把頭發跟胡子留起來再幹。這樣看上去多滑稽,顯得多對不起佛祖。你見如來降服悟空時,能拿他那大佛掌啪啪啪扇他的猴臉嗎,是不是顯得太過暴力了。”
見迷魅這個時候已經是無還手之力了,其中一個和尚才騰出口來向韓真說道:“你這小子,早就知道你跟這妖道也是一夥的,你費盡心力把我們兩師兄弟誘騙到這裏,就是想要緻我們于死地,想不到我們法力高強,反把你們兩個給降住了。”
韓真這才徹底明白爲什麽這兩個和尚剛才會對他痛下殺手了,原來他們早把自己也給當成妖怪了。
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局面,眼前這迷魅跟兩個和尚都成了自己的敵人,要是和尚敗了,迷魅應該會有更多更毒的方法來對付自己。要是和尚僥幸勝了,他們兩個一定會合起夥來群毆自己的,雖然他們獲勝的幾率小的可憐。
韓真想着這時候自己應該選擇一方去相助,這樣才可以表明自己的立場,不至于兩面爲敵。
再看這迷魅半死不活的樣子,暗暗決定就要幫和尚的忙,一起對付迷魅,他剛剛舉起了一把凳子就要砸到迷魅身上時,一不小心看到晝顔正直勾勾的瞧着自己。
他趕快就改變了主意,一凳子砸到了一個和尚的腦袋上,将其給砸暈了過去。
他險些站錯方向,因爲這迷魅就算是僥幸被打死了,那晝顔的法力說不定更高,到時候自己還是難逃被殺掉吃掉的命運。這兩個和尚一點都沒有修佛之人的樣子,完全是一副潑皮無賴,對付他們倒也不算是錯事。
另一個和尚見同伴被韓真打暈,感覺他的危險程度要遠遠超過迷魅,暫時就放棄那邊,舉起手中瓷瓶直直向韓真襲擊了過來。
看着他手裏沾滿鮮血的殺人狂模樣,韓真還是有些緊張的,急忙向一邊跑去,連連繞到了晝顔身後。這和尚在晝顔身邊繞了繞,想要用瓷片刺向她,但見到她冷傲的眼神之後還是愣一愣猶豫了。突然他又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大吼一聲,手中瓷片這就要向晝顔的臉上刺去。晝顔不慌不忙,伸出一隻纖細的手掌擋住了這瓷片,任這破瓷片将自己這隻手劃的血肉模糊。
這和尚見晝顔受此重傷還是一臉的平靜,絲毫沒有受傷後該有的痛苦感覺,這便慌了神,扔掉瓷片就要向一邊逃走。隻是他剛剛走出一步,晝顔這隻帶血的手立即就将他給抓了回來,她的這隻手成爪狀掐在他的脖子上,再接着便嵌入到了他的脖子裏,然後他體内的鮮血便順着她的爪子越流越多。再過了一會兒,随着這和尚身上鮮血流的越來越多,他的身體便越縮越小,直至縮到一個五六歲孩童的模樣,且滿身都是淋漓的鮮血。
這一切韓真都直直看在眼裏,這下他算是明白了,那些晝顔跟迷魅體内的血妖原來都是凡人經過這個過程所化成的。
那和尚變成的血妖也已經被晝顔吞到了體内。
韓真趕快踢踢被自己打暈的另外一個和尚,希望他能從這裏逃走,這和尚雖然有些品行不正,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白白成爲妖怪的腹中之物。
這和尚剛剛給韓真給喚醒了過來,一邊半死不活、血肉模糊的迷魅就已經直直站了起來。
韓真着實被她的樣子給吓了一跳,過去幾步在她臉上扇了幾巴掌斥責道:“你這混蛋,要打便打,要殺便殺,小爺我的一條命就在這裏,你若要的話随時都可以給你。不要老在這裏裝神弄鬼,半天不說話,又是滿身的鮮血,爺爺我以爲你早已經死了呢。”
迷魅暫時不去理睬韓真,直直向那個正要逃跑的和尚追了出去,和尚的奔跑速度雖然極快,但是畢竟是凡人一個,哪裏能逃脫她的魔掌,這剛剛邁步到門口就被她給抓在了手中。
和尚知道自己遠不是她的對手,連忙哭喊着求饒了起來,迷魅笑笑向他說道:“你這死和尚,剛才我已經給足你機會了,你還是沒能耐将我殺掉,這可就怪不得我了。你若是跟我強硬到底,我也許還會饒過你,但你偏偏卻是這種軟柿子,那本姑娘就定不能饒你了,你現在隻有被我吃掉的份了。”
和尚聽她這麽說,馬上也就改變了主意,學着韓真的樣子,“啪”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呼喝道:“你這混蛋,要殺要剮随你便,爺爺我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算是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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