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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真這時候才略略有些後悔了起來,自己剛才打的是痛快,看劉雨婧更加冷靜嚴肅的表情,這件事情隻怕沒有那麽容易過去。
常大夫自己站起身來,以不敢正眼瞧劉雨婧的眼神偷瞟她一眼道:“掌門,我做錯了事情,您不但沒有責罰我還……屬下真是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報答你了。”
劉雨婧不動聲色,抓着常大夫的一隻胳膊将他輕輕拉了過來,突然一腳飛踢,将他遠遠踢向了一邊。“撲通”一聲,常大夫重重摔了出去。
韓真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心裏十分的痛快,你常大夫不是愛賣萌嗎,有用嗎。
常大夫慢慢爬了回來,繼續跪下認錯道:“掌門,全是我的不好,我不該偷偷躲在外面,有事商議就該光明正大的走進來。”
劉雨婧将他扶起來道:“知道錯就行了,這次姑且就饒了你。”常大夫如釋重負,用力點點頭,對着劉雨婧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的話。
常大夫也不知道被踢到了哪裏,好像是受到了些内傷,這時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劉雨婧本來要移步到一邊去幫他取些傷藥來,他見她動身,以爲她又要冷不防對自己動手,本能的一閃身子自己摔了出去。
又次倒在地上,韓真順勢踩踩他道:“瞧瞧把你吓的,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不趕快逃跑。”轉而又向劉雨婧道:“你也是的,自己養的寵物都不好好對待,連他對你都是口服心不服,你又何以涿鹿中原,讓天下人心服呢。”
常大夫連忙道:“雨婧,呃不,是掌門,我對您一直是心服口服,你讓我死我不得不死。試問這天下之主,你定屬于最賢明之輩。這要是在齊瑩軒的時候,我躲在外面圖謀不軌,她一定早已經将我給殺了。”
韓真推推常大夫道:“雨婧,你看到了沒有,孩子都被你給打傻了,不,也可能是吓傻的,對你的稱呼都變了。時候不早了,你們自己在這裏玩那感天動地的主仆之情吧,我就先走了。”
他剛要快幾步走,常大夫就将他狠狠的扯了回來,從後面将他牢牢熊抱了起來。
韓真試圖着掙紮着想要将他甩脫,同時又叫罵道:“常賊,你這是被劉雨婧傷透了心,然後在我這裏尋找溫暖的嗎,覺得委屈就找婦聯去,我幫不了你。”常大夫雖然還是咳得很重,但就是一絲都不肯将他放開。
劉雨婧拿過一粒藥丸,喂到常大夫嘴裏,常大夫服下後不一會兒感覺就好多了,咳嗽也停止了。
這時韓真已經将常大夫給暫時甩了開,但對方馬上就又前來将他給扯抱了住。劉雨婧上前在韓真肩膀上輕輕一點,他馬上就覺得全身酥酥麻麻,然後沒有了知覺,一動都不能動。
韓真知道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功夫,以前自己在武俠片裏見得多了,來到這古代社會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
韓真向劉雨婧指責道:“你是不是把我穴道給點了,以前我跟姓常的鬥你一般都不會偏袒哪方的,難道如今想要跟他合起夥來對付我嗎!不行,這樣傳了出去你們會被人恥笑的。”
劉雨婧應道:“你說的沒錯,我堂堂東鼎派掌門,被屬下扇了巴掌都無動于衷的話,那才會真的成爲别人的笑柄呢。”
她将自己剛才被扇的一邊臉貼近到韓真眼前道:“你仔細瞧瞧,是不是都已經有些微紅了呢。”
劉雨婧向一邊坐了下去,常大夫狠狠甩開膀子,對着韓真的兩邊臉左右開弓,連連扇了二十幾巴掌,直到打得自己的手有些微微發疼,這才暫時停了下來。
韓真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心想可以肯定的是這劉雨婧确實沒有殺自己的心,而隻是想要将自己治得心服口服,成爲她忠實的屬下。跟她硬碰硬一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還是現在先糊弄過去,接下來再從這裏逃走吧。
這就改變了口氣道:“雨婧姐,剛才确實是我不好,還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必定像常狗那樣效忠于你。”
劉雨婧道:“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晚了些。你這種人從來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有哪次你是肯珍惜的。這次若不能再将你教的規矩一些,我隻能将你趕走了。”
韓真道:“雨婧姐,那你現在就将我趕走算了,你東鼎派這麽多人,不缺我這一個獻媚的。”
劉雨婧起身出去,常大夫馬上把韓真也給抱了起來緊跟其後。
走了一陣,韓真估摸着方向,越來覺不妥,這應該是地牢的方向,是了,她是要第二次将自己再關到那鬼地方去。
自己也真是的,沒事甜甜的睡覺多好,非得在那裏傷春悲秋,杞人憂天,這倒好,提前開始體驗呼寒拔那邊的生活了。
韓真做着最後努力說道:“雨婧姐,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把我送到地牢裏,那種生活我一秒一刻都忍受不了。要不然我給你發個毒誓,再要打你的臉,就讓我跟常大夫一起遭天打雷劈。”
劉雨婧邊走邊道:“韓真,我本來是想要将你關三個月的,從這刻起,不經我允許詢問,你要再多說一句話,每一句便再加一個月刑期知道嗎。”
韓真确定這次自己又要面臨牢獄之災了,不知道又将會遇到些什麽樣的人,總之關在那監牢裏的人蓬頭垢面怪裏怪氣,沒有一個人長得像人的。
快進地牢時,劉雨婧令常大夫緊捂着韓真的眼睛,他隻聽得還是像上次一樣有兩聲奇怪的金屬類碰撞的聲音,很快便已經進到了地牢裏。
韓真這次看到地牢下面的路線跟上次倒大不一樣,暗想難道又是另一處牢籠嗎。走了一路,看到牢房裏的人大概這時候都已經睡下了,隻是他們躺在黑暗的角落裏,看不清是什麽樣的人。越向前走時越感覺到這裏似乎不像是一個監牢,而是像一個動物園,總感覺四下都有某些動物嘶吼的聲音。
走到中間石室時,才看到有幾個人在裏面,一共出來五六個人,見到劉雨婧趕忙就跪拜行禮。這些獄卒果真不是之前那些了。
劉雨婧問起一領頭道:“最近小妖死亡的多不多。”領頭恭敬答道:“這些小妖一個個都頑強的很,這麽久來都未見一個死掉的。”
韓真心裏一驚,原來這裏關押的不是人,而是一些法力有限的小妖,劉雨婧是想要把自己跟這些小妖都關在了一起。
劉雨婧解開了韓真的穴道,向他道:“韓小公子,将你關到了這裏我最是放心。這些小妖全都不會說話,也聽不懂人說話,任你如何花言巧語都是占不了便宜的。”
韓真十分緊張,看看這暗無天日的地牢,想想今後的日子,實在有些忍不下去了。猛地就要用頭去撞牆。
劉雨婧一把将他扯住道:“什麽時候你的性格變得如此剛烈了。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就那麽容易去死。”
劉雨婧轉而向領頭問起這些小妖的夥食如何,領頭及兩個守衛馬上端出了兩筐蠕動着的蛆蟲。韓真聞着那種怪異的蟲卵味道,看着它們的樣子,想到接下來這三個月裏自己想要生存下來就要必須每日以它們爲食。
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劉雨婧走近到一個牢籠前,領頭點亮火把向裏照去。這時韓真也看到了,隻見裏面有一老者,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卻是蜈蚣的樣子。又有一條巨蟒,除了一顆頭是一女子之外,整個身體都是蛇樣。還有另**隻小妖也大概都是這番模樣。韓真明白,這劉雨婧現在沒有本事抓住那些大的妖怪,卻總是喜歡逮些小妖來做人質或是研究。但又一想也不一定是劉雨婧捉來的,看情形時間也說不定就是齊瑩軒造得這個監牢。
韓真責怪自己,這個時候還走什麽神,管她劉雨婧還是齊瑩軒的。這上課落下的毛病總也改不了,數學老師講課時老在猜測語文老師今天是不是穿了西裝。
想到自己馬上要與這些怪物待在一起了,還有那些惡心的蛆蟲,韓真打算再做最後努力向劉雨婧認錯求情,否則她一走,自己可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他鼓足勇氣道:“雨婧姐,一直以來,你在我心目中都是最美麗的,不僅是相貌,還有心靈。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裏無親無故,早把你當成了自家姐姐一般,所以對你有時候也就放肆了一些,比如扇你巴掌什麽的。以前我跟我家姐姐打鬧時也老是欺負她,可惜再也見不到她了。”他心裏在想,小爺我哪裏來的姐姐,但說得動情,就像演戲一般,把自己說的話都給當成真的了。說着說着竟然是真的哭了出來。
劉雨婧伸手在他眼角輕輕一擦,發現确是有淚水滴出,這次便信了他的話。
常大夫也是被這裏的妖物給吓到了,也不敢跟韓真再是胡鬧争鬥了,生怕劉雨婧一生氣将自己也給關了進去。
劉雨婧稍稍凝思片刻,說道:“韓真,這一次看你認錯誠懇,姑且就饒過你。不過下次你就算說多少動情的話都是沒有用了你懂嗎。”
韓真一時開心,竟然忍不住一下子就将劉雨婧又給抱了起來。常大夫吓得睜大了眼睛,指指韓真,有些說不出話來。心想你這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棺材還沒有撤走呢你就又舊态複發了。
韓真連忙将劉雨婧放了下來,不好意思道:“雨婧姐,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最近一開心就想抱抱你,這也表示是對你的愛戴之情。今天其實是不敢抱的,誰想到這還抱習慣了,我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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