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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的身體越變越小,直到縮至拇指大小,慢慢被裝到了行妙的瓷瓶内。
韓真跟劉雨婧很是不相信,原來這行妙和尚還有這等本事,他不僅是一個武僧還是一個降妖僧,看來他比想象中還要難以對付。
行妙将道士裝到了瓷瓶裏,蓋好蓋子,又繼續說道:“不好,這裏還有妖怪。”
韓真此時身上仍然有未化去的妖氣,行妙剛剛聞到的妖氣就在韓真這裏。
行妙感覺着妖氣的方向,将瓷瓶打開對着韓真,瓷瓶此時又開始冒着紫煙。
韓真開始覺得渾身異常的難受,全身的每一寸肌膚筋骨都在發疼發軟,一時之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不自禁的倒在了地上。
劉雨婧将他抱了起來,低聲問道:“你不用害怕他,咱們又不是妖怪,難道他還能将你收走不成!”
韓真歎口氣回道:“劉護衛,其實不瞞你說,我現在屬于半隻妖怪,我被畫妖附身過,也許我說的不很準确,但大概是這麽個意思吧。”
劉雨婧繼續将他緊緊抱着,應道:“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不會讓這賊僧将你收走的。今天我跟他拼了!”
韓真無力的向劉雨婧說道:“劉護衛,直到今天我才覺得你是個真正的好人,被你抱着好溫暖啊。”
行妙的瓷瓶吸妖力量十分強大,無論劉雨婧怎麽努力,韓真還是被一點點吸了過去。
韓真用盡最後氣力将劉雨婧推開到一邊說道:“劉護衛,現在拼命沒有半分價值了,以這和尚的神通隻有請掌門齊潇群回來才能主持大局的。否則的話,少林派真的有可能會将東鼎派覆滅的。”
韓真被吸近那瓷瓶,接下來他應該變小了,但是行妙的瓷瓶施了半天法術,他卻還是正常人的大小。
韓真哈哈笑笑說道:“賊和尚,你沒這麽容易收走爺爺我的,趕快滾遠些,小心我将你的瓷瓶給砸爛。”
行妙也很是詫異,越是韓真被吸到近處時越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妖氣,但是怎麽會出現這種異常情況。
随着他瓷瓶裏紫色煙塵越來越多,萬癡、清遠、英直也從外面院子向這邊跑了過來。
萬癡跟英直是感覺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給吸向這裏的,清遠卻是緊跟兩人而來。這是由于萬癡跟英直身上妖性很重,受到行妙那瓷瓶所擾,所以就來到了這裏,清遠身上沒有妖性,所以并不受那瓷瓶的控制。
萬癡跟英直到了瓷瓶近處,跟那道士一樣,身體變小被吸到了瓷瓶裏。
行妙憑聽覺将清遠抓在了手裏,就要一掌将他打死。清遠害怕,将一瓶藥粉交到他手上說道:“這個就是解藥,外敷便可,這位高僧,請你饒過我性命吧。”
行妙将解藥擦在了自己眼睛上,很快就複明可以看到東西了。
劉雨婧向韓真責怪起清遠道:“像這種下屬你應該早些就将他殺了,留着簡直丢主子的臉。”
韓真雖然内心也有些責怪清遠,但是嘴上卻回道:“其實我沒有喜歡給人家當主子的習慣,我當他們是兄弟而已。”
韓真剛才之所以沒有被行妙吸到瓷瓶内,是因爲他體内有秦王劍的緣故,對于此節,他卻一時不及想到。
行妙很快就向劉雨婧跟韓真逼近了過來,同時向清遠說道:“老僧,你想活命嗎,想的話就将他們兩個殺掉。”
韓真很是不明白,先前這行妙本來還是有些慈悲之心的,這怎麽中了個毒之後馬上變殺人魔王了呢,就跟是人格分裂一般,是不是當和尚當久了,營養不良,精神上又得不到家人的關懷照顧,所以這得精神病的幾率就會高一些呢。
行妙收回瓷瓶後,韓真感覺身上不再像那般難受,他将劉雨婧狠狠推開說道:“劉護衛快跑,這個妖僧交給我來解決。”
他自己沖向了行妙,将他牢牢抱着,平靜說道:“和尚,你要殺爺爺的話就快些,别讓爺爺瞧不起你。”
行妙冷冷說道:“好,既然你這惡徒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他一掌就要揮出擊向韓真,在舉掌時猛地感覺似乎觸到了什麽東西,這時天色陰沉,韓真隐隐看到一絲銀色淡淡影子。
難道是張祖金來了?再細細瞧去,附近的銀色影子越來越多,沒錯了,就是張祖金來了,這家夥來得太是時候了。
行妙感覺這淺銀色是妖怪在作祟,明顯能感受到這種妖怪的法力要很強,隻怕是他之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
幾個銀色影子将行妙緊緊圍了起來,七手八腳就要将他撕碎。這銀色銀子總是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行妙根本無處可躲,怕是馬上就要死在對方手裏。
韓真向張祖金喊道:“祖金兄弟,沒想到你會出現,太好了。先不要着急将這妖僧殺掉,我的兩個兄弟還被他控制在法器裏。”
張祖金搖身一變果然現身,向韓真道:“最近我身體不太好,想要吃幾個少林高僧補補,我跟了他一路了,險些跟丢,今天又可以美味一頓了。”
韓真指指行妙道:“像這種有人格分裂的妖僧就算讓你吃了也活該。”他在行妙身上将那收了萬癡幾人的瓷瓶找了出來,要行妙将幾人放了出來。
行妙向韓真求饒道:“這一切其實都隻是個誤會,我根本不想殺人,剛才可能是一時激憤,還望你們能饒我一命。我要平安無事,自會将你們的人全放了。”
韓真拍拍張祖金說起道:“張兄弟,反正像這樣的秃驢多的是,你找個寺廟去,可以一批批的挑着吃,要不就将他放了吧。”
張祖金雖然有些猶豫,但是礙于韓真的面子,也準備要答應。
豈知行妙很快又改了口氣說道:“士可殺不可辱,今天就算你們将我碎屍萬斷,我也不會放人的,大家還是同歸于盡吧。”他一邊說着,一邊将那裝有萬癡幾人的瓷瓶迅速從韓真手裏搶了過來,做個就要吞下去的樣子,張祖金上前費足勁才将瓷瓶奪了回來。
韓真這下終于明白了,這不是開玩笑,行妙真的有精神分裂,而且還很嚴重,真是沒想到,這古代的一個和尚也會得這種病。想想一個法力武功都很強,随時可以不要命的精神病是多麽的危險。現在不将他殺了的話,自己一衆人一定會被他攪得雞犬不甯、天翻地覆。
如何誘騙他将萬癡他們放了出來是現在迫在眉睫的問題。
韓真将行妙抱抱,摸摸他的頭說道:“小行妙,你這是怎麽了,連爹都不認識了嗎,我是你親爹啊。”
行妙一頭霧水,馬上兩行眼淚流了出來說道:“我爹在我六歲時就被殺了,我親眼看着他死的,雖然那時候我還很小,但是那一幕我卻是記得很清楚的。”
劉雨婧也配合道:“行妙啊,你一定是看錯了,那時候你那麽小,怎麽會記得呢,我是你娘啊,我跟你爹都沒有死,死得是别人,你完全記錯了。”
行妙上前抱抱韓真跟劉雨婧哭喊道:“爹啊娘啊,我想的你們好苦啊。我多少次在夢裏夢到你們,可是每次你們的樣子好像都不一樣。”
行妙突然又将韓真跟劉雨婧推開,擦去臉上的淚痕,一言不發,臉上表情很是詭異。
韓真歎息着,看樣子情況很不妙,這行妙應該很快就又要發作。
果然行妙馬上就目露兇光,冷冷笑笑,指指韓真跟劉雨婧說道:“你們兩個這慌扯得也太假了些吧,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的爹娘怎麽還會這般年輕,你們在這裏哄騙小孩子的嗎!”
韓真狠狠拍拍他肩膀很是正經的說道:“孩子啊,你真可憐,怎麽現在就跟傻了一樣呢,你現在才不過十歲,我跟你娘當然還很年輕啊。再說我跟你娘最近修仙練道,駐顔有術,本來也比别人年輕漂亮的。”
行妙摸摸自己的臉跟手,暗想自己怎麽可能才十歲。
韓真馬上向他說道:“孩子,因爲你從小有暴飲暴食的習慣,所以在你十歲的時候已經長成了成年人的樣子。不要再懷疑了,親生父母在你面前你都不認,簡直是大大的不孝。”
行妙又被說動,跪到韓真跟劉雨婧面前,兩人也俯下身向他關切了起來。
行妙對着韓真跟劉雨婧一人親了一口,親切的叫着爹娘。這倒讓兩人很是突然,劉雨婧略略向後退退,臉上一片绯紅,很是羞澀。
行妙也向後退去,一臉嚴肅道:“你們是假的,我大概隐約記得,那時候都是我娘先主動親我一口,然後再親我爹一口的。”
韓真想想也是,正常來說就該是那種溫馨的畫面,這裝下去也太難了些,以前自己連鹿翁都騙過了,今天竟是被一個精神病給弄得團團轉。真是懶得再裝下去了,這要是按他說的做了,他指不定還會有招數來難爲自己。
他一副很暴躁的樣子向行妙身上踢去,嘴裏罵着:“逆子,今天我不打你就不配給你再當爹。”說着他對着行妙一陣拳打腳踢了起來。
劉雨婧也跟他一起,兩人你一腳我一拳将行妙打得躺在地上。
清遠在一旁向行妙說道:“這就對了,你父母打你都是爲了你好,你可不要想着還手。還手了就是大逆不道,會遭天打雷劈的。”
行妙好像真就聽清遠的,一直躺在地上挨着打,韓真跟劉雨婧打了一陣也有些累了,暫時停了手。
韓真将行妙扯扯說道:“打在你身,痛在我們心,不要再鬧了,還不快将那幾個人從你的玩具小瓷瓶裏放出來,爹可以跟你玩個别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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