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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真拍拍自己心口道:“我還以爲你已經死了呢,剛才真是吓我一跳,猛然間确實有些怕怕,但是現在想想又不那麽害怕了,你這種人向來狠毒,隻怕是那些鬼怪都要讓你三分。那邊是一個墳墓,我竟然與死屍爲伴睡了一大覺。”
劉雨婧淡淡道:“這有什麽打緊,我早就瞧見了,看你睡得很舒服,一直也沒有提醒你。”
她竟然早就知道卻沒有提醒自己,真想扇這個賤人幾巴掌。也是,以她這種常在江湖上走動的敏銳眼光,觀察力肯定要比自己好一些。
劉雨婧跟他一起近到了那墳墓前,看清了豎着的木闆上寫着:武小蝶之墓。劉雨婧拍拍韓真道:“不用害怕,就算是鬼的話也是個女鬼,可能都不是你的對手呢。”
劉雨婧不去理他,繼續又向樹上躍了上去。這坐躺在地面上有些涼意,樹上畢竟還好些。
見劉雨婧睡到了樹上,韓真一個人待在下面也覺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很可能在某個時候就被突然伸出來的黑手給抓了去。
還是到樹上保險,這叫居高臨下,就算是有黑手也會被先看到。想于此他也找到一棵較爲粗壯的樹向上爬了去。爬到一半時手有些磨得疼,力氣不支,有些爬不動了。開始時見到這棵樹長得較高,爬上去能安全一些,但是爬了一陣才後悔了,累到氣喘籲籲都找不到一枝可以坐卧的地方。
向下瞧去,原來都離開地面這麽高了,這樣摔下去不死也得殘了。自己以前身上有妖性時,這些小困難算得了什麽,可那妖性早不知道什麽就已經沒有了。
他隻得向劉雨婧求助,大聲喊道:“劉護衛,救命啊,我要摔死了,快啊,這樹太滑,我馬上就要抓不住了。”
劉雨婧循聲閃來,足尖踏在此樹上,将韓真抓過平安落到了地上。
韓真總算得救,向劉雨婧誇贊道:“劉護衛,您真是好身手,有你這麽一位好大哥我真是三生有幸。還有,你最好也可以将我搭到樹上去,咱倆别離太遠,有了什麽妖魔鬼怪我好挺身而出保護你。你們這種小女生一般都怕黑,我要不守在你身邊怎麽能放心呢。”
劉雨婧點點韓真額頭道:“你這小子,以你低賤的身份這麽多番的打擾我,就算不立即将你殺了,也要讓你皮肉開花、筋骨受損三月下不了地。也就看董姑娘面子,我才忍了你了的。”
韓真笑笑道:“劉護衛,這月黑風高殺人夜,四處凄厲風聲緊,咱倆真的不适合鬥來鬥去。你也别說什麽筋骨皮肉的,還剔骨尖刀呢,又不是殺豬。你也一塊把我帶到樹上去,找個藤将我纏好,那樣我不僅安全,還睡得安穩。”
劉雨婧将他抓了起來,向剛才自己栖身的那棵大樹躍了上去,這棵樹伸長出去的枝蔓粗而壯,密而多。她按韓真的要求,爲防他會掉了下來,用蔓藤纏住其手腳,将他安放在一棵較大的樹枝上。
韓真這次總算安穩了,也有些困倦了,不一會兒就睡着了。一陣風後,他被激醒了過來,少年心性,玩心大起,覺得這樣半飄着睡很是好玩。見一時睡不着就像蕩秋千般的蹬向樹幹,帶着身上的蔓藤閃來閃去。
這樣不斷晃悠下将劉雨婧也驚醒了過來。
劉雨婧怒氣直沖,近了過來,一手掐向他的脖子道:“我第一見到你這麽膽子大的奴才,以前在我門前值夜的守衛連呼吸都極輕,就算是不小心咳嗽擾到了我,第二日也要到賀二爺那裏領一百狼牙棒的。”
韓真見她生氣,連忙将語氣放緩道:“劉護衛,不要沖動,發怒會影響你的智慧,經常發怒就會變得難看。你看你,雖然喜歡穿些男裝,顯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但是這根本不能影響到你本身的美貌,你身材纖美、五管秀氣精緻,要你來演祝英台都是可以的。”
劉雨婧聽到他誇自己漂亮,心裏還是有些許歡欣的,她平日裏性格偏向于男性,又喜歡以男裝示人,幾乎無人誇過她漂亮,那些下屬大都不敢正眼瞧她。
韓真見她終于肯放開自己,又開始搖晃起了這些枝蔓,還向她道:“劉護衛其實你也可以試試,這種秋千很好玩的,能讓你有一種搖籃裏寶寶的感覺。”
劉雨婧不語,上前用這些枝蔓将韓真纏得更緊了些,直到他不能再胡亂搖晃爲止。
韓真覺得無趣,不一會兒也就睡着了。
誰知沒多久烏雲遮月,天上開始下起了小雨,兩人又被驚醒。
韓真沮喪道:“這個時候應該算是春雨吧,春雨貴如油,可也不用偏偏趁我野營露宿時下吧。”
沒多久這雨越下越大了,韓真吵嚷着要離開這裏,劉雨婧解開他身上的蔓藤,兩人一起到了樹下,想找到一處躲雨的地方。
這時見藍麒麟也有些坐卧不安,它開始向前走去。
韓真跟劉雨婧也緊跟了過去,想着難道它能找到躲雨的地方?
走了一陣,藍麒麟向一處似坑狀的地方鑽了進去。兩人也跟着要鑽進去,但這大坑深入地面時卻隻容得下藍麒麟。
兩人出來後,韓真被什麽東西給絆了一下子,忍不住彎腰摸摸,咦,是木闆,他突然大叫道:“啊,棺材,棺材出來了。是哪個王八蛋幹這挖墳掘墓的事情。原來藍麒麟是躲進了人家的墓穴裏。”
劉雨婧輕輕推推韓真道:“你不要在這裏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一具棺材嗎,這棺材還會吃人不成。”
劉雨婧向這棺材摸索着,韓真将她拉向一邊問道:“大哥,你這是要做什麽,這種缺德事你最好不要做,這棺材裏有沒有寶貝都是人家的。”
劉雨婧不屑一笑道:“我東鼎派财大勢大,玉器珍玩本人什麽沒有見過,還會貪圖這裏的小小棺材陪葬品,簡直是笑話。我是瞧瞧這裏面有沒有人,要是沒有人的話睡到裏面不就可以躲雨了嗎。”
韓真将她向一邊扯扯道:“萬一裏面有人呢,怎麽辦,你是不是打算将他先扔了出來,自己睡進去。你這種辦事方法極爲不好,棺材是人家家裏人給訂做的,又不是給你的,你未經人家同意就借用這算是私闖民宅……私闖鬼宅。”
劉雨婧卻是不去理他,徑直前去将那棺材蓋子打開,伸手向裏摸摸,并未見到屍體,這就躺了進去。進去時發現有些東西咯在身下,點亮火折子一照是些頭骨跟一些身上的不完全骨架,想來這個人已經死了過百年了。既然不是屍體,就暫時将裏面的骨頭放到了外面,躺了進去,将棺材蓋子蓋好,睡了進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韓真身上又冷又濕,無處可躲,再瞧瞧藍麒麟,那裏确實隻可容得下它一個龐大的身軀,韓真想進去一點點都是很難。
韓真摸索到劉雨婧所在的棺材,将棺蓋推了開,說道:“劉護衛,你怎麽可以躲在這裏呢,我們還是一起找找别的躲雨地方吧。”
劉雨婧幹脆将他抓進了棺材裏,這口棺材做得很大,裏面空間較大,剛好可以躺着兩個人。
雖然這裏是躲過雨了,但韓真離劉雨婧很近,這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再者在這密閉的空間裏,兩人睡着好像有些悶。他推推劉雨婧道:“劉護衛,這裏還是隻适合一個人,要不然我出去,要不然你出去。”
劉雨婧不去理他,這時已到半夜,她極度困倦很容易就睡着了。
韓真硬是将她搖醒,說兩人還是應該到外面再找個合适的地方比較好。
劉雨婧徹底被激怒,将棺材蓋打開,這時雨已經停了。
韓真快些站了出去,作拍拍身上灰塵的樣子道:“劉護衛,我覺得咱們這些凡人吧,真是不能胡亂在棺材裏,别再把不幹淨東西給招來了。難得你竟然也睡得着,你真是爺們。”
劉雨婧起身到外面,點亮火折子向韓真道:“那好吧,今天我一定給你找一個合适的地方。”聽她說話的口氣屬于那種強忍怒氣,硬做平靜的咬牙切齒狀。
韓真與她借着火光向前走去。韓真瞧瞧劉雨婧的表情說道:“劉護衛,我看你跟我說話的樣子好像是咬着牙那種,你這樣很不好,雖然我多次打擾你的睡眠,但都隻是爲了關心你,在這天寒地涼的夜晚裏你随處就睡,很容易落下病根的,比如風濕什麽的。”
劉雨婧指指前面的一具棺材向韓真示意。
啊?在這野外怎麽突然會有這麽多的棺材,他不禁套用起了電視裏的一首詩略加改變來形容這棺材:“一副兩副三四副,五副六副七八副,九副十副十一副,裏面屍體全不見。這幫盜墓賊,簡直是無恥加變态,這都是些平民百姓,他們的墓裏能有什麽。”
劉雨婧皺眉道:“此處離我東鼎派并不遠,如此大規模的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這些尋常百姓的暮穴又無錢财可尋,一定會有更深目的。不知對方是什麽來頭。”
韓真分析道:“難道這幫人是來偷屍體的,偷走屍體能做什麽?不過也許屍體是被妖怪偷走了,那些妖怪行事怪異,自有他們的用處。”
劉雨婧一邊将韓真拉向那個新發現的棺材旁一邊道:“你這小子說了一晚上的廢話,這幾句總算還有些道理。”
劉雨婧将這個棺材蓋打開,一陣風過後将她手裏的火折子給吹滅了。
她抓着韓真的手向棺材裏摸去,韓真雖然手勁經過周晴晴練訓,已經很強于常人了,但比起劉雨婧還是要差很多的。
他這隻手被劉雨婧按着觸到了棺材裏,大叫着:“大哥,你不能這樣欺負小弟啊。”
他似乎是摸到了衣服錦緞之類的東西,再伸下去一些馬上大喊道:“大哥,不好,這裏面還有人呢。”
劉雨婧将他放開,他向一邊躲躲,連連叫劉雨婧快些逃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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