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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清遠“啊”的一聲尖叫,他的一根食指已經被齊瑩軒掰斷了。
清遠痛得哇哇大叫,這院子裏的野獸被他這一叫也有些驚着了,紛紛變得煩躁起來,一下子擁向了這邊。
齊瑩軒猛吹一聲口哨,這些野獸怪蟲才各自退去。
她繼續抓着清遠的手勸慰道:“乖兒子,不要喊叫了,你也不要怪娘,娘是原諒你了。可是我們東鼎派有門規所限,門徒欺辱輕慢使者以上領頭,最輕的責罰就是斷指。”
清遠喊叫了半天,疼痛稍稍減緩了些,才離開齊瑩軒,自己躲到一邊。
齊瑩軒許是玩得有些累了,命令一邊的奴婢将自己扶進屋内,本來想要休息一會兒,但有韓真他們幾個在院子裏,她還是難以入睡,不一會兒就又走了出來。
她這時有些口渴,命奴婢送了一盞茶過來,喝過茶之後,嘴裏又有些淡,接着又命奴婢從冰窖裏取些荔枝出來。
韓真見這個時候他竟然能吃到荔枝,待遇堪比本朝以前的那個楊貴妃了。
見她一副假高貴的樣子,韓真心裏十分不屑,斷人家手指,這是十足的土匪之流所爲,原來還以爲這什麽東鼎派是一支極爲厲害的義軍,看着處罰人的方式還是未脫匪氣,人數再多也是一群烏合之衆。
奴婢将一個個荔枝剝好遞到齊瑩軒手中,她一個個吃着,時不時扔了幾個砸向萬癡跟韓真他們。
她吃了一會兒後,便讓奴婢端着荔枝走向韓真跟周晴晴。
她吃下一個荔枝,将核吐了出來吐向周晴晴臉上。
周晴晴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眼皮低垂,瞧都未瞧她一言。
韓真氣憤之極,開口道:“唉,想想也是,你這個大小姐不過是出自民間的小門小戶而已,做起事來總是透着一股子下流氣息。真是瞧不起你,狗都比你顯得可愛。”
齊瑩軒将一剝開的荔枝蹭到周晴晴臉上道:“怎麽樣漂亮姑娘,要不要吃幾個呢,看看你這臉,被我打得像熊貓了快要。”
韓真冷冷笑笑向齊瑩軒道:“也不先瞧瞧你自己,臉上被清遠打的多了條河溝,不,是臭水溝,都可以養些爛魚爛蝦了。”
齊瑩軒氣道:“有本事你接着說下去,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韓真白他一眼道:“不過,這道血痕對你來說倒也不算什麽,因爲你本身長得就很醜,多一道疤,少一道,沒什麽區别。打個比方,一頭豬在人面前晃,人家是不會在乎它是否長得好看的。”
齊瑩軒一手捏向周晴晴的嫩臉,由于她先前的傷口,這樣捏下來很是疼痛。
韓真見周晴晴挨痛吃苦,這才後悔自己爲什麽要跟這妖女硬碰硬呢,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軟肋就是周晴晴。
周晴晴卻是一點都沒有顯出疼痛的樣子,強忍着不出聲。
韓真連忙向齊瑩軒道:“你先放手,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齊瑩軒冷冷笑笑,放開周晴晴,“啪”一巴掌扇在了韓真臉上,說道:“你有什麽好聽的話盡管說了出來吧,我聽着呢。”
韓真嘴唇動動,顯得很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說道:“其實姑娘你是個好人,正所謂相由心生,人要是長得漂亮,心地就會變得善良,我想姑娘你其實本來是一個善良之人,隻是生性頑劣而已。”
他這麽說,齊瑩軒怒氣消了許多,向韓真問道:“那你喜不喜歡我呢?”
韓真回道:“我喜歡啊。if?you?are?not?a?pig。(如果你不是一隻豬的話)”
齊瑩軒警惕道:“你說什麽,什麽‘呸個’。”
韓真解釋道:“是我們家鄉話,意思就是說,誰都喜歡你。”他裏罵着,呵呵,誰不喜歡豬肉呢,天天少不了吃。
齊瑩軒将一個剝開的荔枝塞到韓真嘴裏,讓其吃掉。
韓真也有些不解,暗想這變态難道是聽到我誇她漂亮,所以有所獎勵。看來女人的大敵就是自己的相貌。
齊瑩軒捏捏韓真腮部道:“将荔枝吃下去,将核吐出來,吐到她的臉上。”她指指周晴晴。
韓真十分難爲,這荔枝在嘴裏吃個不停,就是不肯将核吐了出來。
齊瑩軒繼續指指周晴晴問韓真道:“跟你一起的這個小娘子醜嗎?可要小心回答哦。”
韓真脫口道:“我師父是這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尤其是你,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雖然他已經很努力克制自己,要先哄得這齊瑩軒開心了,自己幾人也許才可以像清遠一樣被放了開,那樣便有希望逃脫。
若是在平時,以他的性格早就甜哥哥蜜姐姐,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一陣将這齊瑩軒哄得連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忘了。可就是因爲周晴晴在這裏,他便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本能的不想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齊瑩軒掏出一把小刀,逼近周晴晴的臉龐,繼續向韓真道:“不打緊的,她比我好一萬分而已,我這每一刀下去應該就可以消掉她一分。”
韓真一臉茫然,不知道如何去做才好。
齊瑩軒又道:“小公子,你要想救你這小娘子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按我剛才說的,将嘴裏的核吐到她臉上,我便可以考慮饒過她的這張臉。”
清遠近了前來,向齊瑩軒道:“娘,還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來教訓他們一番。”
齊瑩軒拍拍清遠腦袋,大誇他懂事。
清遠拿到馬鞭,假意靠近韓真,突然反手用鞭子從後面将齊瑩軒的脖子緊緊勒住,狠狠向後拖去。
一邊的奴仆家丁趕快沖了過來将清遠治住,将齊瑩軒救了下來。
齊瑩軒咳嗽個不停,躺在地上,一陣胸悶,幾個家丁隻忙着照顧于她卻忽略了清遠。
清遠趕快上去試着解開鎖着周晴晴跟韓真的鐵鏈,他費了一番周章卻未能有半點效果。
韓真道:“清遠大師,這鐵鏈是他們獨門的東西,常人是打不開的。你快快逃跑,到宮裏找到常公公向他報信,讓其率大軍前來讨伐這些匪賊,營救我們。”
清遠聽命,轉身就要溜走,剛閃到門口,門前兩人甩出兩根長長的鐵鏈,以一種極巧妙的手法就将他緊緊纏鎖了起來。
周晴晴向韓真低聲勸道:“能逃走才是上策,我們不能命喪于此,師父還要看着你做一個好皇帝。将你以前哄騙我的勁頭對付這妖女最好不過了。隻要能騙她解開鎖鏈,看她的樣子,武功應該不會太高,我應該可以對付。”
韓真這才放下心來,向齊瑩軒喊道:“小公主,快些過來,我有話要說。”
齊瑩軒慢慢緩過勁,站起身近到韓真身前,舉起馬鞭就要抽到他臉上。
韓真大喝道:“慢,等一下。這位大小姐,您的相貌這麽美麗,我每看一次都要心醉一次,即便是死在你手裏,對我來說都是件幸福的事情。”
齊瑩軒這時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話,舉起鞭子在他身上猛抽十幾下子,然後才氣沖沖道:“現在想跟奶奶我服軟,晚了。”
韓真故意裝作很心疼的樣子瞧瞧齊瑩軒的脖子,深深歎息着。
齊瑩軒又抽了他幾鞭子,罵道:“看到我這般樣子,你這混蛋一定是開心壞了吧。不用着急,你馬上也可以嘗到痛苦的滋味。”
韓真急忙道:“要是我,我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這麽對你的,隻有那些個秃驢自命清高,不懂憐香惜玉才會對你下此狠手。”
齊瑩軒凝思片刻,竟然命人将韓真身上的鐵鏈解開。
韓真覺得有些意外,想不到這麽快這妖女就上鈎了。
齊瑩軒明知道韓真被解開鐵鏈後很可能要逃跑,但又不逃不出自己掌心,所以就故意放了他,然後再将其捉了回來,如此戲弄一番才更有趣。
韓真見她将自己放了,也知道逃走不容易,所以索性裝作絲毫不想逃跑的樣子,在這院子裏四處瞧瞧,走了一小圈又站到了齊瑩軒面前。
齊瑩軒終于有些忍不住,質問韓真道:“爲什麽這麽好的機會你卻是不肯跑,你是傻了還是癡了。”
韓真搖搖頭,向齊瑩軒道:“大小姐,我不會逃跑的,也根本沒有想過要逃跑。外面的世界嘈雜混亂一片,惡人遍地,出去也是個死。我甯願守在你身邊,給您做牛做馬,當您的奴仆,那樣别人反而就不敢惹我了,這俗話說了,打我還要看你。”
齊瑩軒湊近韓真了些,一張臉貼得他很近,直勾勾瞧着他的雙眼,淡淡笑笑,當然不相信他這番話。
她向門口擺擺手,故意讓外面的兩個守衛撤走。覺得還不能讓韓真信服,幹脆讓這院子裏的所有家丁奴仆都躲了出去。
然後她才推推韓真道:“走吧走吧,向外面跑去,這次你要跑的話我一定就抓不到你了。”
齊瑩軒知道這韓真一定是跑不了的,就是想瞧瞧他拼命逃跑然後又狼狽被抓回來的滑稽樣子。
韓真見這惡女竟然跟自己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這逃跑的機會可就大得多了。
韓真走到外面,看到這裏并不是行巷小道,而是可以看到樹林的寬闊大道,可惜自己腿腳功夫不行,要是她将周晴晴放了,以師父的身手,将齊瑩軒殺了,再用輕功逃脫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