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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真心裏不忿,想着小爺我何時吃人不吐骨頭了,還說我謀朝篡位袒護狗官,這全是無憑無據胡說八道。
一戲班女子将幾十文銅錢遞到韓真手上。
萬癡也收到了銅錢,隻是這時看天地還在旋轉。
韓真覺得這些女子雖然喜歡亂嚼舌根,不過還算公道,銀子最終還是給了自己。
這幾個戲班女子就要離去,就見兩個男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這兩人就是幾個戲班女子口中的張師弟跟王師哥。
張師弟氣喘籲籲道:“真是倒黴,碰到了這些王八蛋,又說先前的份錢不夠了,一天要五兩,我們好不容易求其降到四兩,現在生意真是難做的很。”
王師哥摸摸臉上的傷口,張師弟臉上也滿臉血迹,想來是那些地賴惡霸給打的。
韓真見這些人如此狼狽,這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煩愁,連他這個做皇帝的都每日如履薄冰,更何況這些生活在底層的平民百姓。
韓真想着以後待自己位子坐穩了,一定要将他們口中那狗官給宰了。
周晴晴輕輕扯扯韓真,就要帶他離開,遠處一群人向近處逼了過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看來來者不善。
再近些時便可以看清了,來人大概五六十人,手裏都拿着刀斧。
幾個戲班女子見此連忙向反發向逃去,卻見另一邊也有五六十人也手執利刃向近處沖來。
一共一百多人,也不知是沖誰來的。
這些人近了前來後,整齊排列,足足圍了幾圈,将韓真幾人及那些戲班的人圍在了中間。
他們的服飾統一着黑色,袖間挂着個黃色布條。
韓真知道周晴晴的身手,心裏底氣十足,以她的武功,對付一百個禦林軍也是綽綽有餘的,今天偏偏多了這一百個送死的,還穿一樣的衣服,裝什麽黃巾賊太平天國呢,看你們怎麽死。
這百十号人中一領頭的向自己隊伍裏瞧瞧厲聲道:“出來,看看是不是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打得你。”他指向韓真他們說道。
先前被韓真他們痛揍的算卦先生這時大搖大擺走了出來,指指韓真道:“就是他,他是領頭的,他們幾個都有份。”
韓真看得明白了,這算卦的給這些黃巾賊交了份錢,跟所謂的保護費一個意思,然後自己幾人打了算卦的,黃巾賊自然就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這時那幾個戲班女子也被誤以爲是跟韓真一夥的。其中一戲班女子連忙向這些黃巾賊解釋道:“各位大哥,我們紅書戲班是老實給你們交了份錢的,也沒有欺負過你們的人。”
算卦老頭點點頭向這黃巾賊領頭道:“與她們無關,确實隻有他們四個。”他指指韓真、萬癡、清遠、周晴晴四人說道。
黃巾賊的領頭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他叫李越,在這一帶街面很有名。
李越冷冷道:“這幾個戲子跟他們一定是一夥的,剛才我的手下瞧得清清楚楚,他們一起在這裏擺地攤唱戲賺錢了。在我的地盤鬧事,說說吧,這件事情怎麽解決。”
韓真見這些人年齡大都還年青,可能是被某些人蠱惑聚集才誤入歧途,這沖突一起,周晴晴一定會将他們殺個幹幹淨淨,都是人生父母養,何必一點小事就要了人家的性命。也許一場血腥殺戮幾句客氣話就可以解決的。
他擠到前面向李越抱拳道:“李兄,這件事都怪小弟不好,至于這算卦先生是你的人,我們也是事先不知。這樣吧,我們交個朋友,以後我在這裏做事,一樣多交你份錢,你看如何?”
韓真說着回頭向萬癡要了些銀子過來,跑幾步遞到這李越手中。
李越掂掂手裏銀子,輕蔑的瞧瞧韓真道:“你這混蛋還算懂事。好吧,這件事情我也就原諒你了,我們隻需要再走一個小小的規矩,你們就可平安離開了。”
李越做了個手勢叫那算卦先生過來,算卦先生走到近處,瞧瞧李越眼神會意,甩開巴掌一掌扇到韓真臉上。
周晴晴抽出長劍近到韓真面前,萬癡也氣沖沖擠了過來。
韓真急忙推推周晴晴跟萬癡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們兩個聽我的,這件事情不可魯莽。”
周晴晴此時的眼神雖然看似平淡的盯着李越,但内心怒火早已經燒了起來,隻差一劍結果了他。
清遠也湊來,抓着萬癡兩隻手低聲道:“萬大師,你不可抗旨啊,皇上胸懷寬廣,囊括四海,我們要學他懂得顧全大局啊。”
李越近到周晴晴眼前,啪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大聲喝罵道:“你這雙狗眼盯着老子看什麽看,老子的眼睛裏有蜜啊,你要吃啊。”
韓真這時再也不忍不住,馬上就想出手要了這李越的性命,這些潑皮地賴說話總是太缺教養,讓人有想要殺他的沖動。
周晴晴這時卻是沒有出手,緊握着劍柄,眼神不再與李越對視,垂着眼皮一副冷傲的姿态。
李越手下另兩個跟班對着萬癡跟清遠一陣拳打腳踢,一行人将他們奚落半天這才高聲歡呼着,打着口哨滿足的離開。
韓真終究是忍住了。
戲班那幾人見危機解除,也趕快匆匆離去。街上見到這李越一夥,早已亂紛紛四散,一時街道上極是冷清。
韓真這時摸摸周晴晴被扇的俏臉,心中對她頗有愧疚,瞧瞧她傲然的臉龐道:“師父,想來以前沒有敵人可以活着碰到你的臉,但是這些時日來,爲了我,你被小翠翠,還有那個潑皮……小翠翠朕一定要将其碎屍萬斷。”他回頭向萬癡道:“萬大師,朕現在向你下旨,明日調集三千大軍,将這夥潑皮一網打盡,一個個審來,按照律法入刑。”
萬癡跪下正色道:“臣接旨。”
周晴晴回道:“皇上,你的仁慈寬厚也許是所有将士所缺少的,但是有時候一味的手軟善良是沒有好下場的。希望通過此事你能有個教訓,慢慢成長起來。那樣的話,我這巴掌也算沒有白挨。”
韓真聽着她的話,思索着自己一路來的所做所爲,想想還真是有些太過感性,做事略顯稚嫩,頗有不足。
幾人見在外一無所獲,本來還以爲這宮外能太平些,誰知卻是這個樣子。韓真這個皇帝沒有趕到太平世界,卻是夾在了這内憂外患之中。一路上,幾人幾乎沒有言語,各人都有心事。
韓真回憶着自己一路來的遭遇,要是沒有周晴晴,自己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又想起姚婷,以前大家也是一起出生入死,到後來也是搞得勢成水火,兵戎相見,心裏一緊,向周晴晴說道:“師父,即便我再是頑劣不堪,有一天真的把你惹得生氣了,你也不會殺我的,對吧?”
萬癡跟清遠見兩人似乎是要說悄悄話的樣子,快幾步向前躲了去。
周晴晴點點他的額頭,以半責怪口吻回道:“那我要看看你到時是如何的頑劣不堪,如果将我氣急的話,師父也不舍得讓别人動手,會親自用我手中劍送你上路的。”
韓真知道她性格,屬于外冷内熱型,連萬癡那個秃賊她都劍下留命了,自己問這話本來就是多餘,師徒一場,她怎可忍心殺自己。
幾人剛走沒多遠,萬癡跟清遠返了回來,說前面殺了人了。
他們走近些瞧去,韓真心裏一驚,地上躺着八具屍體,是剛才戲班裏的六女二男。
不用說,這些人一定是剛才那幫潑皮無賴殺的,許是後來他們再遇見時有了些小小的沖突,所以那些無賴就痛下殺手了。
周晴晴說得對,自己有時做事就是太過幼稚,又不是唐三藏,在這裏扮演什麽慈悲角色,那些人平時無惡不作,爲禍鄉鄰,殺他們是爲民除害。
韓真四下瞧瞧,這時卻不見了李越等人的蹤影。
幾人走遠了一陣,竟是碰到了李越一夥人,這次對方沒有百十幾人,隻有李越在内的七八人,這些人剛從一酒館走了出來,這七八人跟李越一樣是這些無賴惡霸的領頭人物。
韓真沖了前去,将李越扯了起來質問道:“剛才戲班的八人是不是你這混蛋殺的?”
李越滿嘴酒氣道:“就是老子宰的怎麽了,老子想要帶幾個戲子回去玩玩,她們卻是左推右推怎麽都不肯。”
周晴晴也氣極,近到李越面前故作笑容道:“是,她們很不識擡舉,不如讓我陪你玩玩,如何呢?”
李越一把摸在周晴晴的臉蛋上,笑嘻嘻道:“還是你懂事,以後跟着爺爺我吃好的住好的,我們到時候到皇宮裏做皇帝如何呢!哈哈。”
周晴晴扯扯李越道:“好了,看你喝得盡興,姐姐陪你變個戲法如何呢?”
李越興奮道:“姐姐你真厲害,快變來給我看,變得好,我賞你一個香吻,變得不好我賞你……呵呵,賞你三個香吻。”
周晴晴一劍閃過,身子輕微移動間,李越的那七八個随從就已經被她一劍封喉,各各倒地而亡。
李越一驚之下,酒醒了七八成,指指周晴晴道:“你膽子好大,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說出來吓死你。”
周晴晴将劍收回了劍鞘,用劍鞘托托他下巴道:“小哥哥,你是誰啊!這麽一說我都有些害怕了呢,看,我這不是也不敢殺你了嗎。”
這周晴晴是要像貓玩老鼠一般,将李越戲弄一番,大大挫挫其銳氣再将他殺掉。
萬癡也湊了過來,向周晴晴故意演道:“周女俠,你……你簡直不知死活,你闖下大禍了,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萬癡說着,掏出匕首一刀刺到李越肚子上接着道:“他外号叫匕首小太子,一天不挨一刀覺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