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沈天瑜問道:“沈姑娘,現在闖了這麽大的禍,我是不是應該逃跑才對?日後有機會我再留在你身邊效力。”
沈天瑜道:“那既然你想要跑就跑吧,隻是沒想到咱倆的緣分這麽淺。唉,像你這般優秀的殺手咱們海中城裏真是不多見了。”
韓真向他勸道:“霍大哥,我覺得逃避不是辦法,這裏的主人家要是想要殺你的話,你跑得了嗎!”
霍鴻鷹趕忙到一邊拿起自己的長劍,緊緊握在手中。
韓真又道:“霍大哥,你這樣有什麽用,以這裏主人家的法力,你覺得憑借一把破劍就可以殺出重圍嗎。那要是這樣的話我們費這麽大力氣來這裏做什麽,你用長劍将白臉妖刺死不就可以了。”
霍鴻鷹當然應該意識到這裏的主人家要比白臉妖厲害的多了。
想着一陣緊張,手裏的長劍又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韓真指指受傷倒地的白衣女子說道:“那位女妖姑娘又沒有真的死去,你現在隻有求神拜佛保佑她不死,同時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一下點醒了霍鴻鷹,他快幾步跑了過去,将白衣女子抱了起來,幫她擦擦頭上血迹,在她鼻息間試試,發現她還有氣息。
他歡呼道:“太好了,她沒有死,我早就知道這條可惡蛇妖是沒有這麽容易死的。”
白衣女子猛地站了起來,淡淡道:“沒錯,我是沒有死。不過依照常理來說也幾乎快要被你給打死了。主上跟我們說過,這世上最毒的就是凡人的心腸,之前我一直不同意這個想法,一直還想要做回凡人,現在看來她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以後我還是靜下心來做一隻妖怪吧,做凡人簡直是恥辱。”
韓真看了出來了,這白衣女子本來就被吳夏蝶用歪理給教唆壞了,又加之霍鴻鷹的這番對待,讓她對凡人也徹底死了心了,以後鐵了心是要做妖怪了。
霍鴻鷹向後退退道:“你……你真是太陰險了,剛才你明明不是已經被我摔殘廢了嗎,怎麽這會兒又已經站起來了,你剛才完全就是在裝樣子。”
白衣女子拿出手帕擦擦頭上鮮血,呵呵一笑道:“剛才我一點事情都沒有,隻是想試探一下你是否還有那麽一點點慈悲之心,很可惜,你真的一點都善良之心都沒有,所以我就算殺掉你都不冤。”
白衣女子這時對吳夏蝶更懷感激之情,當初變成妖怪之時,吳夏蝶就已經送了一些法力給她,要不然以她一個弱女子的身份要是被霍鴻鷹剛才一番痛打的話現在早已經死了。
霍鴻鷹将長劍又一次拿了起來,他的劍法出神入化,長劍在手可以增加不少膽氣。
白衣女子近了過來,推推他道:“這位大哥,用劍是你的長項對嗎,好,我就讓你用,看看你可不可以再将我殺一次。”
劍在手中,霍鴻鷹少了許多慌張,用長劍指指白衣女子道:“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像你這種妖怪殺了你就是要爲民除害。剛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有婦人之仁,這是做殺手的大忌。”
說着他一劍立即就将白衣女子的脖子刺穿,這一劍直刺過去時巧妙的打了個彎,白衣女子脖子上所有的經脈血管都已經被傷到,若是換了普通人,隻怕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倒地就會死掉。
白衣女子卻将長劍從自己脖子上拔了出去,沖着霍鴻鷹冷冷笑笑。
這下霍鴻鷹着實被吓了一跳,不用說是這裏的主人家了,隻是一個小小的蛇妖便有這等本事,單是這個小蛇妖就有可能将白臉妖給殺掉的。
白衣女子向霍鴻鷹說道:“怎麽,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嗎?你的招數應該用的差不多了,現在該我出手對付你了吧。”
霍鴻鷹警惕道:“你……你能有什麽厲害的招式,還不就是下毒咬人。”
白衣女子道:“這次不同,老是用那一種多沒意思,我們換另一種。”
霍鴻鷹沒好氣道:“要殺便殺用不着在這裏戲弄我。”
他當然不甘心被殺,揮劍就要向白衣女子再次刺了過去,白衣女子閃身躲開,手中一個白色的絲帶甩了出來向他身上纏了去。
霍鴻鷹想要躲避,用長劍試着要把這絲帶劃破,可這絲帶越來越多,将他一層層纏裹了起來,直到後來将他的長劍跟身體全都纏在了一起。
韓真看着霍鴻鷹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木乃伊一般,又或者是一個巨型的蠶蛹,他的頭也被牢牢纏了住,一開始還在對白衣女子不斷叫罵,這會兒隻怕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韓真向小綠求助道:“妹妹,你這手下不會就這樣将我這霍大哥給殺了吧。”
小綠低聲說道:“韓公子,我也想幫你的人說幾句好話,可是剛才我的人被傷成那樣我都未有出言相勸,要是這時候幫着她的對手求情,她會怎麽看我。”
韓真歎息着,隻怕這次霍鴻鷹真的兇多吉少了,也是,沒事非玩什麽蛇,還是玩出事了。
就在這時白衣女子又抖抖白色的絲帶将霍鴻鷹放了出來。隻是霍鴻鷹全身各處都在向外流血,身上的傷口不計其數。
原來剛才白衣女子纏着他的絲帶不是普通的絲帶,而是一張張還未完全死亡的蛇皮,所以纏着他的時候也就将他給咬傷了。
霍鴻鷹渾身不停顫抖着,從外表看去就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都有些可怖瘆人的感覺了。
他這下死得也真是夠慘了。
韓真向沈天瑜道:“沈姑娘,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我覺得将霍鴻鷹的命留着對付白臉妖最好。再說了,怎麽說他也是你的人,要不是因爲你非要看蛇,他哪裏會落得這個下場。”
沈天瑜道:“現在看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要是霍大哥真的被這蛇妖殺了,這個仇我是無論如何都會幫他報的,正如你所說,怎麽說他也是我的人,這叫做有始有終。”
霍鴻鷹本來是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好一會兒才終于又恢複了神态,全身的傷痛已經将他折磨的更加憤怒,提起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向白衣女子刺了過去,白衣女子斜身一閃打算躲過他這一刺,剛剛躲過,他又一個迅速的回刺,這一劍準确的刺到了白衣女子的心髒。
白衣女子心髒被刺中,連連咳嗽幾聲,嘴裏噴了幾口鮮血,雖然不緻當場喪命,但是受傷頗重。
這倒是讓韓真跟沈天瑜怎麽都沒有想到,剛才怎麽看霍鴻鷹都不是這白衣女子的敵手了,誰想到他還可以給她造成這般傷害。
霍鴻鷹将長劍從她心髒上拔了出來,鮮血噴湧而出,一時很難止住。
小綠想要上前相助白衣女子,幫她治傷,但是稍稍一想又打消了念頭,兩方比試講求公平,這是吳夏蝶早就定下的規矩,不分高下生死,誰都不能插手。
霍鴻鷹又是得意笑笑,用長劍敲敲白衣女子腦袋道:“還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就這一點點道行,脖子可以躲過我的長劍,心髒卻是你的弱點。今天我就爲民除害,送你上路。”
白衣女子呵呵笑笑向霍鴻鷹道:“你身上多處中毒,沒有我幫你解毒,也是活不過一個時辰的,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是一個同歸于盡。”
霍鴻鷹舉劍道:“爺爺今天遇到你這條蛇妖算是倒黴,跟你過招就沒想要活着,我被毒死不要緊,怎麽也得拉上你陪葬。”
他又一劍刺到了白衣女子正在流血的傷口上,這次還是向心髒刺去。反反複複連刺了十幾劍。
韓真心想你要是這麽刺去這蛇妖的心髒豈不是要被你給刺爛了,沒有心髒隻怕這隻蛇妖的性命也就到頭了。
隻是這時候白衣女子還是沒有倒了下去。
霍鴻鷹又将長劍向她的頭上刺去,一劍很容易就将她的頭部刺穿,這次白衣女子終于“撲通”一聲向地上倒了去。
霍鴻鷹将長劍拔了出來,看到白衣女子倒地流血奄奄一息的樣子,忍不住又向韓真說道:“韓公子,雖然她是妖怪,可畢竟是一個女子,我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韓真說道:“霍大哥,不要忘了,你身上也已經多處中了蛇毒,也是活不了多久的,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關心别人。”
這時白衣女子突然又站了起來,她的白色衣服幾乎都被染成了紅色,頭上脖子上也全是血。
霍鴻鷹也是一副血淋淋的樣子,他們兩個站在這裏就是一部驚悚片。
白衣女子突然搖身一閃變成了一條蟒蛇,這蟒蛇的粗細要超過成人的腰部。
蟒蛇向霍鴻鷹撲咬了過來,張開大口就要将他吞了下去,霍鴻鷹急忙舉劍相刺,蟒蛇近了來時一口将他跟長劍一起吞到了肚子裏。
霍鴻鷹在蟒蛇肚子裏并沒有立即喪命,而是繼續用長劍在蟒蛇肚子裏刺來刺去,從外面能看到蛇身一段段凸起的樣子,想是霍鴻鷹想要刺穿蛇肚跑了出來。
蟒蛇被刺得難受,四下開始亂竄亂碰,它的破壞力驚人,已經将近處的地闆掀起不少。再向遠處時竟然直接向一個屋子撞了過去,“通”一聲那個屋子被撞塌了一半。
小綠看清楚了,那個屋子正是吳夏蝶閉關修煉養傷的地方。
聽得動靜錢占傑也跑了出來,見是那間屋子被毀了,他跟小綠兩人吓壞了,直接跪了下來。
韓真也明白了,向小綠跟錢占傑問道:“看你們這麽緊張,那是吳小蝴蝶的屋子吧,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小綠瞧瞧倒塌的屋子低聲向韓真說道:“韓公子,這下我們闖了大禍了,還不趕快跪下認錯請求主上的原諒。”
韓真輕松道:“什麽主上主下的,我看這樣子吳小蝴蝶多半會被這倒塌的房子給壓死了。呵呵,誰說了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的,這壞人也會有意外發生的,這就是報應。”
想想又道:“隻怕是我高興的太早了,吳小蝴蝶應該沒有這麽容易死。”
再想想吳夏蝶要是真的死了也不妙,那白臉妖就沒人能對付了。
蟒蛇在屋子裏穿梭了一陣就又沖了出來,還在院子裏四處騰挪閃躍,一點停下來的迹象都沒有。
小綠飛身而起,在半空中一個轉身就已經将偌大的蟒蛇抓在了手中,再是施法一閃,蟒蛇就已經恢複了白衣女子的凡人模樣,同時霍鴻鷹也被從蛇肚裏摔扔了出來。
韓真多日不見,真是想不到小綠的法力已經到了這般厲害。
白衣女子瞧瞧一邊倒塌的房屋才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趕忙向小綠跪了下去認錯。
小綠重重扇了她一巴掌訓斥道:“你這孽畜,跪我有何用,想想待會怎麽向主上交代吧。她要是心情不好想要殺你,我們誰勸都是沒有用的。”
白衣女子立即就哭了出來,不停的抹淚,直至這時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向外流血。
霍鴻鷹見到這番情景也有些不知所措,索性拿出身上治刀傷劍傷的藥送到了白衣女子手中,吩咐她将這些傷藥敷在傷口上血就止住了。
白衣女子萬念懼灰,想着就算血止住了暫時不死,吳夏蝶也是難以饒過自己了。
小綠拿過傷藥,幫她敷在傷口上,勸說道:“萬一主上今天心情好願意留你一命呢,你要這樣死了豈不是會後悔。你這條命是主上的,她沒叫你死,你怎敢自己去死。”
白衣女子傷口鮮血止住後就跟錢占傑、小綠跪到了一起,現場變得安靜了起來,衆人都在等待着吳夏蝶的到來。
等了一陣還不見吳夏蝶出來,韓真稍顯不耐煩說道:“你們不用這麽緊張吧,跟要見太上皇似的,哪裏這麽誇張,不就是一隻小蝴蝶嗎,她有什麽了不起的。她爹比她壞一千倍,我照樣頂撞過。”
錢占傑跟小綠都在勸着韓真小心一點,吳夏蝶不是這麽好得罪的。她現在的勢力跟法力比之前又要增長了很多。
韓真不屑道:“她一直以來法力就要高于我幾百倍,可一直也沒能将我殺掉,有什麽好怕的。”
他瞧瞧霍鴻鷹現在滿身是傷,鮮血淋漓的模樣,上前要白衣女子幫霍鴻鷹解毒。
白衣女子做猶豫狀,瞧瞧小綠跟錢占傑似在問他們的意思。
韓真不耐煩踢踢她道:“我連你們主上吳小蝴蝶都不放在眼裏,難道還能拿你沒辦法,快些幫霍大哥解毒,否則我待會要吳小蝴蝶更加狠辣的教訓你。”
韓真感覺越是大家害怕一個人,他就越是有逆反心理,更何況他心裏對吳夏蝶真是沒有半點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