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對你一片真心,想不到卻換來這個下場。”他失望中帶着些埋怨說道。
沈天瑜依然是冷冷的口氣說道:“剛才我一直在演戲,真的把我給累壞了。你這個混蛋,知道我爲什麽要殺你嗎,說到可恨,你比那白臉賊還要讨厭十倍。”
何老闆一時不解,連說自己做着這一切都是被白臉妖給逼的。
沈天瑜繼續道:“瞧瞧你這副光頭樣子,對得起自己的和尚師父嗎,人家對你那麽好,你卻恩将仇報耍盡奸計将人給殺了。既然好人沒有好報,那壞人也别想要有好下場。”
原來她是一心想着要幫那和尚報仇。
何老闆一時被她駁得語塞,頓了一頓才又說道:“好,既然你已經決定殺我,看來怎麽樣都是躲不過的。讓你殺了總比死在别人手裏好,你動手吧。”
沈天瑜輕輕歎歎道:“唉,也真是可惜,我還想着你要是能求饒的話,怎麽也會饒過你一命的,你也知道的,女孩子心腸都比較軟。可是你偏偏喜歡當硬漢,這個就沒有辦法了。當英雄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沈天瑜拿出了一把匕首,對準何老闆的脖子就要刺了下去。
何老闆當然不甘心被殺,立即就大喊大叫了起來,沈天瑜連忙捂着他的嘴,但叫嚷的聲音還是傳了出去。
韓真聽到動靜來到了這裏,瞧見這副場景趕忙相勸,說何老闆也是剛剛遭遇不幸,希望沈天瑜不要再爲難于他。
沈天瑜向韓真問道:“你是來幫他對付我的是嗎?”
韓真道:“其實也不全是,要說何老闆這個狗東西也确實欠揍,不過我認爲罪不至死。起碼他對自己的夫人跟女兒還是很好的,何家現在可就隻剩下他這麽一個了,他是何家的獨苗了。你要是就這麽将他殺了,他家可就斷子絕孫了。”
韓真感覺這樣說好像不對,但情急下也管不了那許多了。
沈天瑜倒沒有反駁韓真的話,看樣子對他說的話或許表示贊同。
她拿出手帕遞于韓真道:“瞧瞧小公子你急的滿頭大汗,趕快擦擦吧。”
不及何老闆說話,韓真自然就識破了她的伎倆,好好的擦什麽汗,雖然自己确實因爲着急一時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韓真向後躲躲,向沈天瑜說道:“沈姑娘,你怎麽還是執迷不悟呢,老想着對付我們有什麽用。我當然知道你這手帕上是有毒藥的。要是這麽容易中計的話我也不會在古代社會裏生存這麽久了。”
沈天瑜輕哼一聲道:“算了,是你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無話可說。沒什麽大不了的,這胖子我不殺他就是。不過他現在中了毒,自己是走不回去了,隻能在這後院待着了。”
韓真又在琢磨她話裏的意思,隻能在後院待着,把毒解了讓何老闆回屋不就可以了嗎。就知道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應該還有計策應對。
韓真向她請求道:“沈姑娘,你把何老闆身上的毒解了不就可以了嗎?他這麽大一個人橫躺在後院裏像什麽樣子。”
沈天瑜道:“這毒沒有解藥的,一個時辰之後自動就會解了。後院躺一會兒怕什麽,他一邊賞月看星星,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家又沒有什麽狼蟲虎豹,難道還會吃了他不成。”
韓真又在啄磨她這句話,院子裏沒有狼蟲虎豹,也許她越是說沒有,反而就真的有。待會要是真的猛獸來了,單憑自己是不能對付野獸保護何老闆的。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将何老闆拖回到屋裏去。
但韓真瞧瞧何老闆肥胖的身軀,忍不住踩了他一腳道:“長這麽胖做什麽,要不然我還可以将你抱了回去。你現在這樣八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搬得動。不過也好,你皮厚,真要有什麽野豬狗熊蟒蛇,想要吃掉你都很難。”
沈天瑜向韓真道:“小公子,看你這樣子,好像也有些讨厭這死胖子。”
韓真謹慎的瞧瞧她道:“你少跟我在這裏用什麽反間計,我讨厭他是我跟他的事,你讨厭他是你們倆的事。”
沈天瑜道:“那這麽來說,咱們兩個不就在同一戰線了嗎。”
韓真道:“不要跟我使用計策,我不吃這一套,猜來猜去的太累,你就算把兵法三十六計都用完了我都不會中計,這叫做百毒不侵。”
一開始韓真覺得沈天瑜跟父母分離對她還是十分同情的,也曾想過适當時候要相助于她。現在看來,她根本用不着别人的同情,倒是該同情一下何老闆跟白臉妖了。這兩人雖然都是陰險狡猾的嘴臉,但總有一種感覺他們都會敗在沈天瑜手裏。
沈天瑜靠近韓真一些,說道:“小公子,你不用草木皆兵杞人憂天,我跟你無怨無仇,又怎麽會害你呢。”
韓真向一邊躲躲,盡量離她遠一些。
她笑嘻嘻道:“小公子,你胡亂害怕什麽,我真的不會害你,瞧瞧你生的這麽俊俏,怎麽還有些害羞的樣子。”
本來是沒有的,她這麽說韓真感覺還真的有些害羞了。
韓真裝做很鎮定道:“不要小公子大公子的亂叫,我告訴你,我是有名字的,我叫韓真。”
她也說道:“我叫沈天瑜,很高興可以跟韓公子你成爲好朋友。”
韓真擺擺手道:“不是好朋友,我們隻不過是剛剛認識。”他心裏很清楚,像沈天瑜這種人,越是跟自己套近乎就證明陷阱離得越近。
見韓真對自己如此讨厭,沈天瑜不再說話,将臉扭到一邊,現場一時變得很安靜。
何老闆一直在仔細的看着沈天瑜的一舉一動,這時發現她竟然哭了起來。
他向韓真說道:“韓公子,其實沈姑娘他人不壞的,你可能是太小心了一些,我們被白臉妖欺壓,都是這塵世中苦命的人。”
韓真覺得這何老闆自從認識沈天瑜以後,說話還越來越有詩意了。
韓真走近些瞧瞧,見到沈天瑜真的是哭了,心想這眼淚應該不會是假的了,演戲也不會演到這般逼真。
他歎口氣向她說道:“沈姑娘,剛才我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畢竟初次認識,我對你也不是很了解。有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如果你是一個真誠的人,我願意跟你成爲好朋友。”
沈天瑜擦擦臉上淚痕,向韓真點點頭。
韓真試着要把何老闆扶了起來,隻是剛抓着他的一隻胳膊就差點被拖倒。
他隻得向沈天瑜再次問道:“沈姑娘,你真的沒有解藥嗎?我們應該團結一心,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玩了。”
沈天瑜道:“這是我今天在外面随便買的一種毒藥,至于解藥好像被我給弄丢了,一個時辰很短的,一會兒他的毒就解了。”
韓真總感覺夜長夢多,還是将何老闆身上的毒徹底解了比較安全。
他再次向沈天瑜問道:“沈姑娘,我覺得以你的聰明才智,這解藥怎麽會被弄丢呢,我想一定就在你身上,要不然你找找看。”
何老闆也說道:“韓公子說的有道理,要不然他要親自動手搶的話,你有多少解藥都是藏不住的。”
韓真沒好氣的扇了何老闆一巴掌,讓他閉嘴不要說話。
沈天瑜的樣子顯得很難爲,慢慢的将解藥從身上拿了出來。
韓真竊喜,自己猜對了,果然解藥就在他身上
韓真接過解藥向她誇贊道:“沈姑娘,我知道你就是有些頑皮,其實心腸不壞,這何老闆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你沒有必要非得緻他于死地。”
沈天瑜又是點點頭,對韓真的話也表示出了贊同之意。
這解藥裝在一個瓷瓶裏,韓真打開瓶塞就要喂何老闆服下,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有些站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韓真意識倒還清楚,隻是覺得全身不得動彈,想要發力很難,連站起身都不可以了。他明白了,自己這是跟何老闆一樣也中毒了。
沈天瑜在韓真一隻腳上踩踩,笑嘻嘻說道:“你這混蛋,還想要在這裏裝好人,怎麽樣,現在連自己都死到臨頭了吧。”
韓真氣憤道:“你這妖女,竟然敢這麽對我,枉我剛才一番苦心。我警告你,趕快将我倆放了,大家一起才有可能将白臉妖殺掉,單憑你這種雕蟲小技是敵不過他的。”
沈天瑜又踢踢何老闆道:“殺白臉妖是之後的事情了,今天我先要将這個混蛋除掉。那和尚一直在我家裏,從來都是以慈悲之心對人,真是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對他下毒手。”
何老闆好像滿嘴的話,但是一時着急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隻能向韓真求助,希望他能說服沈天瑜放了自己。
韓真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沒有用處了,向何老闆黯然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今天的事情我已經盡力了。其實說真的,那個和尚對你不錯,你确實不應該将人家殺掉。不過你放心,待你死後,你女兒的仇我還是一定會幫你報的。”
沈天瑜匕首的刀尖已經刺到了何老闆的脖子上。
何老闆說道:“且慢,臨終前我還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