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臉妖都未有正眼去瞧和尚,隻是輕描淡寫的向何老闆說道:“一柱香的時間是否可以将這個和尚殺掉。”
韓真心想這混蛋真是狡猾,還先要找個替身試試和尚的身手。
何老闆瞧瞧這和尚瘦弱的樣子,覺得對付他很容易,徑直上前就想要将對方提了起來。
剛靠近和尚,他偌大身軀就反而被和尚給提了起來,然後在頭頂搖來搖去,眼見就要摔了下來。
韓真向白臉妖勸道:“大王,其實像這種強敵你應該親自出馬才對。我們上前隻有白白送死的份。你應該留下我們的有用之身爲你做有用之事。”
和尚将何老闆舉起晃了一會兒,然後就将他輕輕地放到了地上。
這也是因爲他是和尚的身份,所以才慈悲爲懷饒過了何老闆。
何老闆驚魂未定,一時間覺得頭重腳輕,快步退回到了白臉妖面前。
白臉妖的口氣帶着質問跟責怪,向何老闆說道:“怎麽,我交給你的任務這麽難以完成嗎!”
何老闆面有難色道:“雖然這和尚看上去其貌不揚,不過确實不太好對付,他的力氣大的很,我估計多半是内力根基渾厚才能使出這般力道。”
他如此這般說了一番,白臉妖一直沒有跟他答話。
也摸不透白臉妖到底是什麽意思,何老闆索性也就跟韓真孫單一樣站在附近。不過越站越覺得渾身的不自在,總覺得白臉妖會突然出手收拾自己。
稍過了一會兒他就又向白臉妖說道:“大王,别說是我這等庸才,就算是你前去對付和尚都會是白白送死的。”
隻是将内心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但又總覺得哪裏似乎不妥,這樣也許會更激怒白臉妖,多少有些長别人威風滅己方志氣。
白臉妖依然一言不發,樣子顯得很平靜,這會兒連韓真跟孫單都摸不透了,不明白他的想法是什麽樣。
這時那和尚也沒有主動向他們來進攻,隻是在原地打坐,一動不動,嘴裏好像還在念着什麽經文。
韓真猜測道:“爲什麽會這樣,是不是和尚念的是降妖經文,白臉妖被降住了,否則的話他怎麽可能一點态度都沒有。”
孫單推推白臉妖,又在他臉上捏捏,看他依然沒有什麽動靜。
韓真說道:“你這樣是不行的,下手這麽輕,以他超強的法力是感覺不到的。”說着他攥緊拳頭,對着白臉妖的眼睛狠狠打了一拳,對方立即就被他打了個烏眼青。
何老闆再也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一陣歡呼說道:“太好了,這個白臉怪物終于死了,我的大仇也算是報了。”
韓真想想也合情合理,現在人人都知道海中城裏妖怪橫行,像沈老闆這種有錢的大戶人家,養個可以降妖的和尚來防身倒也屬正常。
不過即便幾種分析貌似都很有道理,可是擺在他們眼前的事實是白臉妖仍然好好的站在面前,雖然面部表情稍稍有些僵硬,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實在不像是一種死亡狀态。
就在衆人懷疑不定之時,白臉妖終于開口說話了:“何老闆,一柱香時間已經到了,你沒有将這和尚殺掉,那我隻有教訓你了。”
原來剛才他這一番都是在裝樣子。韓真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說道:“大王,你這是在玩什麽把戲,害得我們擔心半天,還以爲你被和尚念經給念死了。”
孫單也說道:“我都難以控制内心的喜悅,準備給你訂棺材了。”
孫單的話有些不妥,韓真打圓場道:“孫将軍之所以喜悅,那是因爲大王你這種人……準确的說是這種生物如果在這個年齡死了的話那可就是喜喪了。”
白臉妖暫時不去理睬他倆,開始教訓起何老闆來。
他施展法術将何老闆扔到了房頂上,這屋檐是兩邊向下的,何老闆在房上待不住,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下滑來,驚慌失措的大喊着救命。
何老闆這麽沉的體重卻總是被扔來摔去,看上去很是滑稽,這也證明摔他的人功力深厚法力非凡。
以他的身軀,這麽高的距離摔了下來一定會被摔死的。
韓真明白,白臉妖就是這樣,殺人不眨眼,清描淡寫間就會要人命。
何老闆終于支撐不住身體從房頂上摔了下來,就在快要落地時那和尚竟然将他接了住。
和尚雙手合十向白臉妖說道:“施主,我勸你還是好事多爲,既然是我們兩個比試,我覺得你不應該将其他無辜的人牽扯了進來。”
白臉妖說道:“他是我的手下,你隻有戰勝了他才有資格跟我過招。”
和尚說道:“戰勝他有何難,剛才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他早就被摔死了。”
白臉妖道:“好,你現在可以把他還給我了,我要清理門戶,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希望你不要逞英雄強出頭,玩這英雄救美的把戲。”
韓真立即插話道:“白臉賊,英雄救美這個詞語是絕對不能用在這裏的。你也是,人話都還沒有學會就想着要在人間混。我建議你還是找個私塾多讀幾年比較好,要不然你在這種場合鬧這樣的笑話,你的敵人是該笑你還是該罵你。”
和尚不肯将何老闆還了過來,白臉妖施展法術沖了前去,已經迅速抓住了何老闆的一隻胳膊,盡管和尚已經帶着何老闆全力躲避了。
白臉妖又一施法,何老闆的上半身就也被他給抓在了手中。
和尚向白臉妖說道:“這位施主,請你放手,你這樣會把他給拽壞的。”
白臉妖冷哼一聲道:“沒錯,我就是要利用你将他的身體弄斷,讓他五馬分屍。”
和尚聽他這麽說,趕快将何老闆放了開。
白臉妖将何老闆抓了過來,将他的兩隻手反扭了起來,變幻出了一條繩子将他五花大綁了起來。
韓真說道:“白臉賊,以你的法術跟身手,想要揍何老闆一頓還用得着上綁嗎,他即便再是怎麽靈活都是難逃你的魔掌的。”
白臉妖還是不去理睬韓真,将何老闆綁好以後,一腳就将他踢了出去。他的身體在飛出去的時候不斷翻滾着,就在他活動的同時,那些繩子在他身上綁得越來越緊,越來越密。
由于繩子的作用,他的身體開始一彈一彈,越彈越高,直至彈到了屋頂上。他這樣手腳被綁的狀态自然是剛到房頂上就立即又落了下來。
和尚還是本着慈悲爲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理再次将何老闆接了住。何老闆已經得他第二次相救了。
他向和尚說道:“大師,你真是好本事,我這麽重你都能接得住。今天你若能把這白臉妖給殺掉,我以後便也要剃度出家,做你的弟子。”
和尚沒有跟他正面說話,隻是慢慢将他放了下來,看樣子又想要相勸白臉妖。
就在這時,何老闆身上的繩索就像自己長了腿腳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向和尚身上纏去,很快就将他跟何老闆纏在這了一起。
韓真這下看明白了,原來白臉妖是要以何老闆爲誘餌,以這種方式将和尚抓住。他也真是狡猾,這招倒是很高明。
不一會兒何老闆跟和尚就都被繩子纏的半分動彈不得了。
和尚向白臉妖說道:“施主,你以如此卑鄙無恥的陰險做法将我抓住,是不是有些勝之不武。不過你也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以我的身手,這個雕蟲小技根本困不住我。”
白臉妖過去幾步,拍拍和尚的光頭說道:“這叫兵不厭詐,事實證明我是可以抓到你的,我知道你有些不服氣……”
和尚打斷他的話:“你這惡魔,實話告訴你,以我的功力弄斷這繩子很簡單,隻是我要發力的話就難免會傷到這位胖施主,所以這件事情我必須要經過多番考慮。
何老闆向他說道:“大師,不要緊的,我死不足惜,隻要你能将這個混蛋殺掉,我的命你盡管拿去。”
和尚想了一番,竟然實話實說道:“其實我最顧忌的是若我發力過猛,繩子是可以斷掉,你也會被毀至筋骨斷裂,但你的骨頭斷裂後崩出的碎片也會傷害到我。”
韓真聽明白後忍不住發笑,原來這件事情這麽複雜。和尚真是前後該發生的都想到了。
不過和尚倒是可以做最後一拼的,大不了被何老闆斷裂的骨頭碎片傷到,也許隻是殘廢,不一定就那麽巧被崩死。但若要不拼的話,他現在立即就會被白臉妖給殺掉,一絲生還的機會都沒有了。
和尚又向白臉妖說道:“這位胖施主畢竟是你的人,你真的舍得看着他死,讓他給我陪葬嗎!”
白臉妖冷冷笑笑,出手抓去了和尚身上的繩子,竟然将他放掉了。
和尚有些不明白,問道:“你現在爲什麽又将我放了,難道是良心發現想要做好人了嗎。”
白臉妖回道:“我從來沒有做好人的打算,隻是我要告訴你,我想抓你殺你很容易做到,你這秃驢休要在我面前猖狂。”
何老闆現在還是被繩子牢牢綁着,白臉妖暫時不去理睬和尚,又對何老闆拳打腳踢教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