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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食無肉

高彥他們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一周時間他們居然一無所獲。老賀那邊表示這個會開的時間很重要,需要找一個合适的契機,也需要準備一段時間,所以先不急着開。不過,他也做了一件很仗義的事情,在得知高彥他們住賓館之後,老賀主動把住宿費攬了下來,雖然大家都知道,老賀這是有意讨好維護局。

這一周時間他們也沒有閑着,一半時間被外婆叫去陪着她聊天,另一半時間,則跑去跟蹤雷蔔。跟蹤雷蔔,不用說是秋欣提出來的,他們每天眼巴巴的守在雷蔔的家門口,等雷蔔出門之後就悄咪咪的跟在他後面,穿梭在大街小巷與商場公交中,目睹他膽戰心驚的工作。興許他們跟在身後雷蔔是知道的,不過雷蔔裝作不知道,畢竟他一丁點也不想招惹這幾個奇怪的孩子。

一個靠摸兜爲生的小偷,他一天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白天,他會去固定的地方吃早餐,準備跟炸油條的攤主聊一聊最近的動向(孫彪用高彥的人格跟秋欣打了一個賭,這位攤主也是那個犯罪團夥中的一份子,不過目前還沒有證據能表明這一點)。吃飽之後會去擠最忙碌的那一路公交,在人山人海中上下其手,不過在這段過程中他得手的東西一般不會很多,高彥他們隻目睹過一次他偷了别人的手機,到手之後馬上裝作上錯了車,轉身就跑向了其他的地方。這樣看來,小偷的工作還是很辛苦的,最起碼對體能要求很高。

接下來雷蔔的活動範圍很廣,基本上就是随機的瞎逛,就連高彥都無法分析出接下來他要去哪裏。有時候會在公園裏陪着老太太老奶奶唱戲,有時候又會去電影院觀看最新的電影(秋穎和秋欣以監視爲借口看了不少新電影),有時候他會跑去書店,有時候又在超市徘徊。不過這段時間他從來都沒有過分的舉動,孩子們還沒有看到他有什麽下手的舉措,也許是因爲他的手法比較隐蔽,也許是因爲他在尋找獵物。

雷蔔真正表演的時間是接近黃昏的時候,太陽剛剛消失在地平線的刹那,這是下午六點,下班的人和接孩子的人絡繹不絕的穿梭在擁擠的人行道,整個城市盤活了起來。雷蔔像一條泥鳅,鑽着每一個人群的空子,手裏捏着一個刀片,一條路走過去不少人都會吃虧。讓孩子們感到憤慨的是,雷蔔的下手對象大多數是一些老弱病殘,比如說抱着孩子騰不出手的婦女,正在接電話注意力完全被轉移的大爺,以及拄着拐杖提着菜籃子的老奶奶,經曆了一整天的疲勞在公交車上昏昏欲睡的上班族。雷蔔的下手動作很快,有時候就連高彥他們都看不到發生了什麽,雷蔔就已經飛速的離開了這片區域,這說明又有一個無辜的人遭受了他的毒手。高彥注意到他出手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一擊不中絕對不會去嘗試第二次。

“高彥我們爲什麽不把他抓起來?”秋欣已經問過無數次這種問題了,這次表現最淡定的是鄭凱,在他眼裏雷蔔似乎隻是一個演員。

“如果他被抓了,我們就沒法調查這個案子了,我們還指望他們找到組織中的内鬼然後順着線索找到我們這次的目标。”高彥也是第無數次回答。此時他們在前往老太太家的路上,伴着他們的除了月光還有耀眼的路燈,雷蔔不喜歡這樣的工作環境,他一般晚上七點就回去睡覺了。

“孫彪你又把手機插到屁股兜裏,我們已經看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了,他随便一捏你的手機就不見了。”這兩天大家的防盜意識都搶了不少,尤其是越來越喜歡絮絮叨叨的秋穎。

“沒事,我插着耳機呢,手機被偷的那一秒我的歌就不播放了。”孫彪嘿嘿的笑着。

“這次如果抓住了那個小偷,這個犯罪組織你打算怎麽處理?”顔俊知道他們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受害者那麽多,最起碼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孫彪有一項很神奇的技能,就算插着耳機也能清晰地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可是我們跟他們保證過了。”顔俊面對着道德上的譴責。

“保證過什麽了?什麽時候保證的?”高彥奇怪的看着顔俊。

顔俊愣住了。

“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他們肯定會換窩點的,到時候就是我們跟他們的鬥争了。至于保證過什麽,那是你的是,我可沒有說過不把他們交給警察的話,能不被警察抓住那是他們的本領,跟我們沒關系。”高彥說着奇奇怪怪的話:“按照雷蔔的效率,每天都會有五個人被偷東西,也就是說每天都會多出五個充滿髒話與謾罵的家庭。社會就是因爲這種人才多出了許多不應該出現的負面情緒,要是沒有這麽多負面情緒,也就沒有那麽多不信任了。”

“高彥今天的境界有點高。”孫彪和秋欣相視而笑。

“我感覺高彥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秋穎偷偷跟秋欣耳語。

“對了,上次維護局派來讨論這個案子的人調查出什麽沒?我覺得這個不難。”

“沒,他們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小偷失竊了,可是走了之後案子又層出不窮,一共來了三次,可是三次都無功而返。對面在跟我們玩捉迷藏,他們來跟我們不一樣,是大張旗鼓說要來捉賊的。這就是爲什麽我跟你說要跟這個犯罪組織接觸并且活動的的原因,現在你懂了沒?”高彥看着顔俊。

“懂了,你是懷疑那個家夥是警方的。”顔俊跟特務一樣四處瞄了幾眼才開口,上次被苗耀偷聽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不是懷疑,我隻是想甄别一下,如果這周還傳來有小偷被偷東西的事情,那就說明那個家夥還在活動,也說明警察那邊是幹淨的。”

“還有一種可能,這群小偷裏有警察的人,所以維護局的人來了之後這群小偷馬上就知道了,然後消息自然就傳到‘我來也’的耳朵裏了。”孫彪自信道。

秋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警察都知道維護局是來抓‘我來也’的,還會把這個事情互相告知?”鄭凱難得的嘲諷了孫彪一次,這下孫彪連徹底紅了。

“别吵,有人打電話。”顔俊突然掏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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