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穎深以爲然的點着頭。
“道理是沒錯,但你這個百分之七十是從哪裏來的?”秋欣轉折眼珠子。
“我自己變得,是不是有點少?”孫彪撓了撓後腦勺。
“一點也不少,反而有點多。”秋欣笑呵呵的踩了他一腳。
“我跟你說,要想讓你的廢話有說服力,編數字作證是最簡單粗暴的。這可是有科學研究的,百分之六十八的人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會選擇信任…”
“行了,哪涼快去哪呆着去,沒時間在這裏聽你廢話。”秋欣握着白小汐的手,女孩目光渙散,身體微微顫抖,典型的緊張過度。
“沒事,相信我,高彥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說的話還是挺靠譜的。既然他和顔俊都有把握讓你留在這裏,那你就跟着他們走,準沒錯。”大氣老成的秋欣示意自己的姐姐扶着女孩。
“高彥,跟我說一些這個教授的基本情況。”顔俊也有些緊張。
“他麽,孤身一人,沒有妻子,喜歡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和我父親關系倒是挺不錯的,據說似乎是大學同學。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小時候我經常來這裏玩,不過後來就沒怎麽來過了,對了,我在這裏打碎過一個很值錢的東西,他一點也不在乎。”
“什麽東西?”
“忘記了,好像是個花瓶。”高彥絞盡腦汁:“對我來說,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都變成黑白的了。”
“記憶不本來就是黑白的麽?”
“你的事情真多。”高彥指着面前的一扇木門:“到了,敲門吧,記得敲三下就夠了,他腿腳不太好,要是急着來開門可能會摔倒。”
“你倒是挺懂事的。”顔俊笑道,在門上重重的敲了兩下,片刻之後又敲了一下。三個女孩與孫彪鄭凱也趕了過來,緊張的站在倆人後面注視着木門。
其實,生活和你的期待往往是反着的,你越是緊張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很快的解決,而你越覺得不起眼的事情,卻越有可能阻礙你的道路。
開門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謝頂男子,穿着灰黑色的短袖,耳朵上夾着一支煙,看向七個孩子的目光迷離又慈祥。
“喲,這麽多孩子?你們是找誰的。”
“請問您是岑黎教授嗎?我們來自維護局,是彥組的。”顔俊說着遞上一張名片,說到這個名片還有一段故事,那就是孫彪與秋欣路過胡羌組長去做客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這東西,然後哭着嚷着讓朱漾給他們也搞一套。朱漾倒也不做作,直接把皮球踢給了實驗組,最後實驗組耐不住秋欣的苦苦哀求随便給他們搞了二百張,從此成爲了顔俊與孫彪出門必帶的東西。用秋欣的話來說,這是一種榮耀。
“教授什麽的說不上,我現在依舊不教書了,在家裏潛心研究教學。”岑黎教授接過名片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高彥發現他身上沒有地方裝這東西。
“可否借一步說話?”顔俊左右看了看。
既然是維護局來找自己,那就肯定沒什麽好事,這一點覺悟岑黎教授還是有的。他回到屋子裏,看着七個孩子魚貫而入,就像童話裏的七個小矮人一樣,在沙發上坐了一排。最高的那個男孩找不到地方坐,最後隻能靠在沙發邊緣。
“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倒水。”岑黎教授說着就轉身,顔俊發現高彥說的果然沒錯,他的腿腳真的不方便。
“不用了。”乖巧的秋穎馬上站起來,把老教授硬是扶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沒錯,我們這次過來,其實是有求于你的。”顔俊組織着措辭。
老教授沒有說話,其實他一點也不老,隻是高彥一直在跟顔俊這樣說,導緻顔俊的潛意識裏這是一位很老很老的教授。
大家默默對視着。
“你和高升什麽關系?是不是他介紹你過來的?”老頭子問的是高彥,注視的也是高彥。
這個高升是誰,高彥自然是知道的,他的親生父親,姓名是他爺爺找算命先生起的,用的是“步步高升”的寓意。至于岑黎教授爲什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高彥自己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我是個孤兒,來自百桦村。”看到岑黎教授一臉茫然,他又加了一句:“就是一個小村子裏出來的,在獄林那邊。”
“哦,你長得和我的一個老朋友很像,氣質也一模一樣,要不是我知道他沒兒子,我還以爲他讓自己兒子帶着朋友來我這裏玩了。”教授呵呵笑着,解釋着這個在其他孩子眼裏很奇妙的誤會。顔俊和孫彪知道高彥父親的名字,所以他們倆現在交流着别樣的目光。
“那他現在怎麽樣?”高彥随便問了一句。
“挺好的,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說起來,那家夥也是可憐,要是他有兒子的話,估計也跟你這麽大。這麽說,你們這次是誰介紹來的?有什麽事情找我,我們還沒有互相認識呢。”
“我也姓高,我叫高彥,這是顔俊,鄭凱,秋穎,白小汐,秋欣,孫彪。”高彥一一介紹道,不過岑黎根本沒有聽他後面的話,在他知道高彥的名字之後他就詫異的盯着高彥。
“高彥麽,高升那家夥,我們在上大學的時候晚上學校宿舍熄燈了夜談,他就跟我們說如果生個兒子就叫高彥,要是生個女孩就叫高媛。”
“美女爲媛,美士爲彥。這句話出自《爾雅·釋訓》,還真是有文化的人。”顔俊開口了。
“沒錯,對對對,當初他就是這麽說的,說完之後還說我們沒文化!”岑黎教授突然很激動。
“這應該隻是一個巧合。”高彥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顔俊。
“沒錯,今天我們來找您,主要是爲了這個女孩。”顔俊主動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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