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凱因爲暗中保護顔俊精神高度緊張的原因,現在已經困得受不了先回去睡覺了。
“因爲你說話比我說話要妙。”高彥說道。
“妙?這個字倒不是很好理解。”顔俊奇怪道。
“就是我不太會說話,那種做出殺人行爲的兇手,不管是出于什麽目的都是社會的敗類,我看到這種人就惡心,讓我跟他去交流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高彥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我和壞人是好朋友咯。”看到高彥驟變的表情之後顔俊笑了:“我就當你在恭維我吧,你還沒告訴我呢,爲什麽你會覺得那個家夥被我揭穿了之後會自首。”
“因爲他别無選擇,我們有六個孩子,又跟他說明了維護局的身份,這樣一來他做出選擇的時候肯定會斟酌一下。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除了這個雜技團他哪裏也去不了,跑也跑不掉,除掉我們幾個更是不可能的,那你說他會怎麽辦。”高彥象征性的拿起一串食物遞到了嘴邊。
“不知道,看情況吧。”顔俊看到高彥吃起了東西,自己也拿起了一串,卻怎麽也下不了嘴。
“你可是晚上吃了兩碗飯的人。”高彥震驚的看着準備吃東西的顔俊。
“不差這一點,不然你點這麽多東西沒人吃就浪費了,那可是極大的犯罪。”顔俊撓了撓後腦勺。
“這可不是給你買的。”高彥撇撇嘴。
“那是給誰買的?”現在輪到顔俊不好意思了。
“努,來了。”高彥指了指雜技團的方向,韋太龍披着一件舊大衣匆匆趕了過來。
“我就說你怎麽會突然買啤酒這種東西,原來不是你喝的。”顔俊放心了。
“當然。”高彥不屑道。
“他怎麽會來的?”顔俊看着韋太龍越來越近。
“剛才給我發短信說想見見我,我就讓他過來了。估計是那個叫喬克叔叔的和他聊了幾句,他現在是來試探口風的。”高彥無所謂的說道。
“你們倆還沒有睡覺。”韋太龍來了之後先是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短暫的詫異之後問了一個最平常的問題。
“這東西不是我們的,是給你準備的。”顔俊馬上解釋道。
“那件案子結果差不多已經出來了,你有什麽想法沒?”高彥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們剛才已經聊過天了,他找我說了很多話,不過我感覺他還是沒有原諒我。”韋太龍情緒有些低落,不過在兩個孩子面前這種失落是無法表現的。
“原諒你什麽?”顔俊問道。
“原諒他背叛了雜技團,幫助幾個别人家的孩子尋找自己殺人的證據。”高彥的語氣一直都很無所謂:“這根本就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這涉及到的是做人的基本原則。”
“可是喬克叔叔一直都很好的,他跟我說那天吓死那個年輕人也是出于意外,而且他隻是不想讓那個人發現我們雜技團的秘密。”韋太龍沒有立刻否決高彥的話。
“那爲什麽在我們發現了蛇女的秘密之後你沒有馬上殺我們滅口?面對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處理方式,雖然最後的結果可能不一樣,但是我相信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那就是爲了這個雜技團好。不過,這并不是一個兇手殺人的借口,不能因爲你對某個事物的熱愛,這個世界就可以允許你去傷害其他的東西。從你很坦然就接受我們發現蛇女這件事來看,你應該不是那種糊塗人,這種事情怎麽做是對的你比我們更清楚。”高彥說道,把面前的啤酒向前推了推。
“喬克叔叔說他明天就會把一切都跟雜技團裏的人說清楚,這件事情我已經讓那兄弟倆知道了,他們倆會處理這一切的,你相信我們雜技團。”韋太龍說道。
“這一點我肯定相信你們。”顔俊馬上說道。
“另外,喬克叔叔還跟我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韋太龍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他隻不過是想不斷和兩個孩子說話,來緩解自己的糟糕情緒。
“什麽事情?”高彥對此很感興趣。
“他當初也想過投案自首,可是這樣一來小娅肯定也會被警察發現的,因爲警察調查死亡原因的時候肯定會發現他是因爲發現了蛇女的真相而被殺死了。這樣一來小娅就沒有地方去了,小娅的姐姐在死之前把小娅托付給了我和喬克叔叔,喬克叔叔不想讓小娅無依無靠。喬克叔叔說,自己之所以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是想讓小娅有一個自己的家,不想因爲這個讓小娅被别人看不起。”韋太龍心煩意亂的端起眼前的啤酒,看了看卻始終喝不下去。
“你知道這件案子的突破口在哪裏麽?當時我看這件案子的資料時,所有的調查與描述都是針對那個蛇女的,對死者的描述很少而且一點也不專業。那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死者其實是被吓死的,調查案件的人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們懷疑死者的死亡和那個蛇女有關系。而之所以不把這件事情寫進調查報告中,是因爲他們不想承認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恐怖的,可以吓死一個人的蛇女,同時他們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無能。我想,這就是爲什麽大家的調查報告都在寫關于那個蛇女的事情,屍體應該出現了很明顯的驚吓症狀,屍檢報告肯定有這方面的描述。同時,那些調查了好久還沒有弄清蛇女真相的人,他們出于内心對蛇女的恐懼,肯定會想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脫離這個案子。這也就是爲什麽那些調查人員最後都莫名其妙的生病或者因爲其他原因而放棄了這個案子的調查。”
“你這麽一說我就全部明白了,不過這個案子真的有那麽難嗎?爲什麽我感覺挺簡單的。”顔俊疑惑道。
“的确挺簡單的,可是我們來這裏的時候那種氛圍已經過去了。你可以想象,案發當時大家因爲蛇女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喬克叔叔又在私下把這個傳說擴張了出去,說是滿城風雨也不爲過。這樣一來調查人員肯定會有一種先入爲主的思想,認爲這個案子和蛇女有關系,可是沒有專業的器材,誰看的出來那個蛇女是個正常人假扮的。”
啤酒瓶落地的聲音打斷了高彥的演講,兩個男孩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聽他們聊天的韋太龍已經悄無聲息的睡着了,喝了一半的啤酒灑在地上流了一地,似乎在默認高彥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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