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個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老人拜年,而且在高彥的潛意識裏自己還是這老頭一家的恩人,高彥覺得這是一件很不符合邏輯的事情。不過秋骈都已經這樣要求了,幾個孩子要是不去的話也不符合晚輩的禮節,所以高彥他們慢吞吞的穿好衣服之後就出門了。出門之後,他們發現現在是下午三點左右,完全不是拜年的時間。
“我們爲什麽不現在就去呢?”秋穎按照高彥說的換上了前幾天剛買的新衣服,三個孩子現在正在讨論接下來的時間應該如何打發,一出門大家就不想再回家了。
“因爲去早了人家不好準備,要是現在去的話我們差不多五六點就到了,那到時候人家正好在吃晚餐,請我們吃飯我們肯定不能拒絕。去不熟的人家裏做客留下來吃飯是很不禮貌的,我覺得。”高彥最後加上了三個字。
“那我們現在去做什麽?”秋穎問到。
“要不先去調查一下那個案子?”高彥試探性的問到。
“不行,一去就是幾個小時,我們晚上九十點去人家家裏拜年會打擾他們休息的,而且太晚回家我們也不安全。”秋欣一眼就看穿了高彥的心思,想也沒想就駁回了他的建議。
“那我們現在去做什麽?”高彥反問道。
“去取那幾張照片,我很好奇裏邊到底是什麽東西。”秋欣也有自己的看法。
“不是說過幾天才會沖洗出來麽,而且今天是大年初三,哪家照相館會開門迎客。”高彥同樣否決了秋欣的觀點。
“那我們還是去維護局坐一會吧。”秋穎看着針鋒相對的兩人,感到有些頭痛。
“好。”秋欣率先說道,帶着自己的姐姐一路小跑,高彥默不作聲的跟上。
“我還是覺得這個案子有問題。”高彥睡在吊床上看着姐妹倆打遊戲,秋穎早就癡迷在冒險島的世界裏了,秋欣要好一點,她隻是無聊的在玩一些單機小遊戲。
“你想多了吧,我覺得那個水淼是不會用這麽複雜的方式殺人的,要是我的話随便找個地方就行了,沒必要連一個路過的出租車司機也算計進去。”秋欣一反常态,現在看上去懶得理睬高彥的一本正經。
“可是你也不覺得這件案子很奇怪麽。種種證據表明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兩個小區距離那麽遠,如果真的是死者上車了的話那爲什麽死者一點都沒有發覺呢?”高彥并沒有聽出秋欣語氣裏的不耐煩。
“高彥我覺得你是太累了,這段時間你破解了太多的案子,我覺得你把每一個小細節都算進去了,可是有些東西很有可能是偶然呀。”秋穎終于從遊戲中脫身了。
“不,這個案子一定有隐情,那個水淼沒有公布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我們不知道他那段時間到底去做了什麽,如果胡羌組長能夠告訴我就好了。”高彥從征求兩人的意見變成了喃喃自語。
“那你去問他啊,别在我們倆面前念叨,他就在辦公室裏。”秋欣頭也不擡。
“你怎麽知道的?”高彥突然詢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麽,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他的辦公室門虛掩着,虧你還是我們小組組長,連這種事情都發現不了還去調查别人的案子。”秋欣的語氣很沖。
“對對對,我看你就是調查案子太多累了,現在對什麽事情都很敏感。”
“怎麽可能,這算什麽累,我當初可是每天都會......”高彥話音未落就看到秋欣擡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一眼,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好在秋穎根本沒有用心聽他,秋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看了他一眼之後就繼續玩電腦了。高彥想了想之後還是離開了自己的吊床,要是胡羌真在辦公室的話,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推理出的東西跟胡羌說一聲。
“别管他,讓他吃點苦頭他就知道什麽叫做入魔了。”高彥剛剛離開辦公室秋欣就阻止了姐姐跟上去的念頭:“再這樣下去我怕他在大街上看到個帶水果刀的壯漢就覺得他是個殺人兇手。”
秋穎莞爾一笑然後又轉身投入自己的小戰争,秋欣搖了搖頭繼續浏覽着自己的桌面。
行動組此時靜的可怕,不過這并不能對高彥産生任何影響,他走在空曠的樓道裏,腦海中組織着一會要跟胡羌彙報的語言。
“進來。”胡羌的辦公室虛掩着,聽到高彥的腳步聲之後胡羌的聲音從裏邊出來,高彥還沒來得及敲門。
“高彥你怎麽來了?”胡羌有點驚訝的看着面前的男孩。
“我們要去給張爺爺拜年,現在時間還早就先過來坐坐。”高彥早就想好了托詞。
“原來是這樣,那你現在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麽?”胡羌的語氣讓高彥有些難以相信,他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的那個案子。
“何基組長那個案子......”高彥的目光在辦公室裏掃視着,胡羌剛剛應該是在給自己泡方便面。
“哦?那個案子,那個案子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幫忙的話我們還找不到兇手呢。”胡羌恍然大悟,露出了贊許的神情。
“兇手已經被抓住了?”高彥呼吸急促的詢問道。
“沒錯,兇手正如你所說就是那個水淼,他也對自己做的事情供認不諱。”
“可是那個案子有那麽多的疑點,他就沒有給自己找不在場證明麽?”高彥的音調提高了不少。
“不在場證明?什麽不在場證明?”這下子輪到胡羌發愣了。
“我說的是那個案子,他是怎麽到那個地方的?”高彥很不理解爲什麽胡羌現在是一臉不在意,這個案子明明有那麽多的疑點難道胡羌就沒有看出來麽?
“怎麽過去的?當然是他自己開車過去的。那個死者坐車的時候司機聽錯地方了,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他當時也喝了點酒所以神智有點不清醒吧。”
“可是當時司機說那個死者還在車上吐了一車,爲什麽屍體上一點也沒有?還有,爲什麽他會把自己的錢包丢到車上?爲什麽那個水淼一臉自信的說自己的車子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停在自己家裏?”高彥後邊的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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