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你們這樣說的話,那還有無數種可能性呢,如果那個叫做水淼的家夥并沒有到這裏來,而且委托自己的一個朋友到這邊來殺了人呢,他根本就不用自己過來。”秋穎不太喜歡兩人現在的談話氛圍。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高彥認真的思索道:“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個叫做水淼的完全可以回去吃飯,所以說他提前離開酒席卻又沒有做出任何解釋肯定是有問題的,不過我們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如果有人是幫兇的話我覺得他現在肯定會理直氣壯的否認自己是兇手。”
“爲什麽一個簡簡單單的案子你們要考慮這麽多。”秋穎不情願的說道,她已經不想去思考這種東西了。
“這是一種本能。”高彥說道:“透過現象來看穿一件事情的本質,這就是我們需要去做的。”
秋欣點點頭表示很贊同高彥這句話。
“那是你們的本能,可不是我的本能,我的本能是現在回去給你們準備晚餐,有沒有一起的?”秋穎說着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你說那個死者下車之後看到四處沒人,第一時間會想着去什麽地方?”高彥好像沒有聽到秋穎在說話,女孩被高彥的态度激怒了,一鼓一鼓的站在那裏等着高彥。
秋欣也覺得和高彥一起氣自己的姐姐很好玩,她很解風情的接上話:“按理來說他會去尋找自己的家,不過這裏又不是他們家,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會怎麽做。”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他下車之後就會找個地方讓自己清醒過來,也有可能他一直醉着到處亂轉。然後他就會試圖尋找回家的路,可是對于一個爛醉如泥的人來說這很難,所以他會利用身邊的一切東西來試圖求助,這應該算是一種本能吧。”高彥試圖讓自己的構思有理有據。
“你說的是手機嗎?”秋欣反應很快。
“沒錯,當水淼在手機裏聽到柏英傑已經下車了,他就通過手機跟柏英傑交流。因爲兩個人的電話一直都沒有挂斷,所以柏英傑應該很容易就聽到了他的喊叫。”
“那是在你之前那些推理成立的前提下。”秋穎沒好氣的說道,高彥和秋欣都沒有理睬自己回家的提議讓她感到很生氣,偏偏自己還不敢一個人走出辦公室。外邊已經變得黑漆漆的,除了胡羌的辦公室依舊有人堅守在崗位上之外,維護局已經沒人了。
“你覺得不會成立嗎?”高彥一臉認真的看着秋穎。
秋穎索性不理他了,她覺得這兩人完全就是在胡鬧,明明這件事已經結束了,非要去思考一些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可能性,如果那個水淼在殺人之前還回了個家的話,這麽顯而易見的漏洞警察肯定會想到的。
“那你說說看要是水淼打電話的話,他會讓死者去什麽地方。”秋欣很嚴肅的詢問着高彥,仿佛這件事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一樣。
“别的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讓他站在原地等我,告訴他我一會就過去接他。先用這種方式來穩住死者,這樣的話他就不會跟着其他人走了,對于一個已經喝醉的人來說這樣的話等同于一種命令吧。”
“那要是他不聽話怎麽辦?”秋欣了解一個人喝醉了之後是有多難纏。
“那就按照他平日裏的習慣判斷,這附近也沒有什麽可以供人休息的地方,如果水淼之前沒來過這裏的話很難讓死者去某一個特定的地方。我們都知道這個司機來這裏完全是一個意外,那麽兇手不可能事先在這裏做出什麽文章來。附近也沒有什麽人說自己見到過這個人,這就說明死者之前并沒有去别人家或者在馬路上尋找别人的幫助。”
“也是,大年三十很少會有人出來的,而且他所處的大街旁邊這片荒地看上去也怪可怕的。”秋欣說着說着好像想到了什麽:“那你說他會不會一直就在這裏呆着?我的意思是他從那個牆洞裏鑽了進去,一直就呆在他死去的那個地方。”
“這怎麽可能呢,要是這樣的話何基組長走回去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他了,而且兇手不在現場的話死者很容易就被其他人看到,那樣不就功虧一篑了麽。”高彥否決了這個意見。
“所以你們倆的讨論完全沒有道理,我覺得你們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好好吃頓飯,大過年的呆在這裏有什麽意思。”秋欣又開始動搖軍心了。
“高彥你知不知道那個水淼那天晚上是否開車了?”秋欣突然詢問道。
高彥很快就領會到了她的意思:“他有車的,不過那天吃飯的時候他并沒有開車,據說這是因爲害怕回去的時候酒駕。”
“那柏英傑有沒有車呢?”秋欣追問到。
“沒有,他要是想回去的話肯定會打出租車,這也就是他爲什麽會被出租車帶到這裏的緣故。”高彥很有耐心。
“那會不會是先把喝醉了的柏英傑安置在他們吃飯地方的某個角落裏,然後兇手僞裝成他的樣子乘坐出租車來到維護局這邊,假裝那家夥是這個時候來到這裏的。之後他又返回了現場,殺死了死者之後把他的屍體帶過來放到地面上,僞裝成屍體一直都在這裏。”秋欣試探性的詢問道。
“可是這樣做有什麽用呢?”秋穎興趣欠缺的詢問道,她一開始還覺得自己的妹妹說的很有道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有一點很奇怪,因爲在司機把柏英傑丢下車和屍體被發現之間還有四五個小時的緩沖時間,我想兇手之所以不拿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就是因爲他也沒有預料到屍體被發現的時間會這麽遙遠。要是屍體早一點被發現的話他還可以用自己僞造的不在場證明來搪塞過去,可是直到晚上十二點左右屍體才被發現,所以死者有可能是在這段時間内的任意時間死亡的,那個水淼說自己一直都在家裏睡覺,大過年的誰會相信他說的話。”
“你說的很有道理。”高彥贊同道,秋穎終于容忍不了這兩個家夥的故弄玄虛了,她使勁拉扯着高彥的衣服,嘗試着把他從吊床上弄下來。出乎她的意料,高彥沒有反抗就走下了吊床,仔細的看着她關掉辦公室的燈,接着帶着兩個女孩離開了空蕩蕩的維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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