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承諾會盡快,但是這種天氣誰都不敢冒險。三個人心裏都沒底,秋欣匆匆挂了電話之後高彥也再沒有打過去,那邊應該已經急的焦頭爛額了,要是再去打擾的話會起反作用。高彥和秋穎一邊揣測着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邊安慰着心神不定的阿茹。阿茹一路上一直抓着自己的胸口,看向窗外的目光迷離而又飄忽。
終于,出租車停到了熟悉的酒吧門前,司機很配合的幫幾個人打開車門,接過秋穎遞上來的錢之後很快就找回了零錢。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幾個人的家裏應該是出事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在這冰天雪地的時節裏誰都不容易,司機看着幾個人急匆匆的背影心裏默默的祝福着。
阿茹下車之後不小心摔了一跤,還好沒什麽事。她慌慌張張的爬起來就跑進了酒吧,這裏的人數比平時多了不少,看熱鬧是人的一種天性。
高彥他們費力的擠了進去,事情還沒有向最差的方向發展,小李隻是被幾個流裏流氣的人圍起來了而已,在他的身邊是氣憤不已的孫彪和鄭凱。顔俊坐在吧台邊上和酒吧的另一個服務生緊張的說着什麽,剛剛給高彥打電話的秋欣則處于這場風暴的焦點。
“怎麽回事?”看到小李隻是被圍了起來沒有動手,阿茹心裏放松了一下,可是随後又收緊了。
“沒事。”小李看到阿茹來了之後面色有些難看:“就是小事情而已。”
“小事情?你是他媳婦對吧?你家這家夥把我們的東西偷走了,你說這件事情要怎麽處理呢?”應該是那夥小流氓中的老大開口了,他身上有一個黯淡的蠍子紋身從脖子盤旋到耳朵上讓阿茹很是心驚,随着他腦袋的搖晃那隻蠍子像是活了一樣。
“什麽東西?”阿茹有些不明所以。
“看這個,就是我們老大的金戒指,不見了之後在你們家這個服務員的口袋裏發現了,你說這件事情怎麽處理?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就是在這裏喝瓶啤酒的空當。”圍着的人開始起哄,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可是偏偏卻又底氣十足。高彥看向他們身上破破爛爛的牛仔服,還有脖子上半有半無已經褪色了的紋身,心裏在嘀咕爲什麽會有人喜歡這種風格的打扮。那亂糟糟有如鳥巢的發型和因爲常年不洗而變得髒兮兮的脖頸也預示着這群人的社會地位不算太高,高彥隻是掃了一眼就明白他們是過來做什麽的了。他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發現了那個名字很奇怪叫做陶半旬的家夥,圍着一條厚厚的圍巾像一隻老鼠一樣鑽在人群中,偷偷的觀察着這裏的發展。
很快,人群中另一個人引起了高彥的注意力,乍一看他完全就是一個路人,因爲看到這裏的樂子而趕到。可是高彥注意到他是人群中唯一一個眉頭緊皺的,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高彥發現他佩戴了手槍。
現在看來秋欣的目的已經很明确了,就是想通過這種大張旗鼓的調查來判斷對方的底牌到底是什麽。之前顔俊感覺這群人應該是在公安機關或者司法部門有熟人,所以在對自己不利的時候可以通過拉關系來使自己免除那些制裁。秋欣把戰火引到了小李的身上,可是現在出頭對付小李的卻是幾個社會上的小混混,而且這群小混混用的居然也是栽贓陷害的手法。暫且不說戒指會不會被人輕易的偷走,單單是小李那懦弱的性格高彥就不會相信他是真的小偷,而且這種手法可能是這群人能想到最高明的主意了吧。
那幾個小混混已經開始像模像樣的給警察打電話了,說是要找人把小李抓走,高彥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有一件事情很明顯,秋欣打電話叫他過來應該是想讓他幫小李洗刷罪行,不讓警察帶走小李。至于他們叫來的警察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這一點高彥根本不清楚,他對此也很好奇。
想到這裏,高彥突然收到了秋欣的目光,他不動聲色的退出了這個嘈雜的圈子,在他稍稍靠前的地方秋穎還在津津有味的看着故事,完全沒有意識到高彥已經不見了。
“這裏發生了什麽?”高彥湊到了剛才那個持槍男人身邊,在引起他的注意之後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也是剛來不久,不過聽旁邊這些人說,他們本來是來酒吧喝酒的,可是喝着喝着就吵起來了。吵完之後他們中的一個人突然發現自己手上的戒指不見了,然後就開始在酒吧裏大吵大鬧,最後不知道怎麽的在那個服務員的身上搜出來了,現在正打算叫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情。”男人也不管高彥是不是個小孩,耐心的給他解釋道。
“要叫警察的話,這裏不是有一個現成的麽,爲什麽還要打電話?”高彥指了指那個男人腰間鼓起的一塊。
男人下意識的往下一看,發現了便衣沒有遮擋住的地方。他意外的用上衣下擺遮住自己的配槍,一臉好奇的看着高彥:“你和那邊的那幾個孩子認識嗎?”
“沒錯,我們是一起的。我還有一個問題,爲什麽一個小孩問你發生了什麽,你會這麽詳細的說給我聽?”高彥看着他的鞋子發呆。
“因爲之前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不久之後這裏的這個酒吧會發生案件,讓我一個人過來看看。”男人笑了一下:“而且給我打電話的也是一個小孩子。”
“小孩給你打電話,你就不覺得是個惡作劇麽?”高彥覺得這個故事不太像話。
“有的時候做警察的不得不相信一些有可能的惡作劇,而且小孩更有可能聽到一般人不知道的秘密,不是麽?這一片正好在我們局的管轄範圍内,今天也不是我值班,那個電話直接打到了我家的座機上,于是我就過來看看咯,用私人的名義。沒想到這裏果然發生了事情,雖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案件。”
“可是要是他們真的把警察叫過來了,那就不得了了。”高彥用下巴指着人群中央:“那幾個人一開始就想來這裏鬧事,難道你沒看出來麽?”
“那你又是怎麽看出來的呢?”男子饒有興緻的打量着高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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