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踏着最後一抹夕陽帶着自己的三個兒子過來了,如同資料中描述的,他是兄弟幾個中個子最高的,就連他的三個兒子中最低的二兒子張林也有一米八以上。大兒子張月和三兒子張元都屬于那種比較内向的,在幾兄弟中很少說話,來了就埋頭吃飯。老五家的孩子年紀都蠻大,和老三家那倆差不多,高彥隐約記得他們也都在外面上大學。
“你怎麽才來?大家都等你兩天了。”老三看到老五之後脾氣又上來了。
“這不是這兩天等不到車麽,火車票早就沒有了,你知道我們這裏又不像大城市一樣。”老五也是不溫不火的性格。
“那人家老七怎麽前幾天就來了?我看你就是怕花那幾個錢。”老三指了指廚房的位置:“快去吃飯,都已經吃完了,本來還等着你們。”
“阿姨爲什麽沒來?”秋穎插了一句話。
“這是誰家的孩子?我怎麽沒見過?”老五注意到了院子裏的幾個孩子。
“維護局的。”老二走出屋子:“大哥讓你來了去他家給他說一聲,我們一會就要走了。”
“爲什麽不再多呆一天?”老五很驚訝。
“明天幾個小子就要上班了,他六伯也是這樣,晚上開車不太安全。”老二解釋道,目光在院子裏掃來掃去:“你說這個地方多好,咱爸就是在這裏給我們幾個講故事的。”
老五環視了四周之後選擇了去廚房尋找吃的:“一個破屋子有什麽好的,現在都賣不出幾個錢了,這個村子幾年之後就要被拆了吧。”
“唉你說我們幾個老了就回來這裏怎麽樣?在山上蓋個房子,一天到晚泡茶水喝,那多好。”老三看着四周興奮的說道,高彥感覺他說的是心裏話。
“哥,那也要你先找到爸再說。”老七端着一碗湯,蹲在門前的台子上一邊喝一邊跟自己的三哥回複着。
“你們幾個什麽意見?要是老了就來這裏吧。”老三看向了老二和剛剛下床從屋子裏走出來看發生了什麽的老四。
高彥突然想起,老三是兄弟七個中唯一一個子承父業的。
“這地方有什麽好的,你們城裏生活才叫舒服,這裏一天到晚種地有什麽好日子過。”老四看到老五從廚房裏出來,給他匆匆忙打了一個招呼。
“那是你不好好種地,種地要是勤勞的話你早就住到城裏了,當時念書不好好念,咱爸給你留下的幾畝地也被你賣了個差不多,現在還要供養幾個娃娃讀書,你說你是不是自找的。”老三的火氣又上來了,高彥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情況。
“就是,四哥你看我那裏多好,要不你來我這裏吧,咱家這裏地方太破了不适合種地。”老五說話了。
這個時候,出去四處閑逛的老六從門外走進了院子裏:“我看天氣快要下雨了,要不咱早點回去?我怕晚上開車就啥都看不到了。”
“我才剛來你就要走了。”老五端着飯碗笑着說道。
“五哥你什麽時候來的?你家三個孩子都來了我嫂子呢?”老六循聲而望。
“來這裏太麻煩她去娘家過年了,我和他們三個等到過完年再回去。”老五說道。
“要不今晚去我家住怎麽樣?我們喝酒喝到明天早上。”老六興奮道。
“我去。”老七舉起了手:“一年沒有聚在一起了。”
“你要是敢喝酒,明天上班看人家怎麽收拾你。”老六家的媳婦抱着孩子循聲走出來威脅到。
“都别吵了去我家,你們家那點小地方也能喝酒。”老三嚷嚷道,然而高彥并不覺得老三家比老六家大。
“我們就不去了,在這裏先呆兩天,看看咱家的屋子,還是鄉下的炕睡着暖和。”老五已經吃完了飯,他把空了的飯碗遞給身邊的孫彪,示意他把這東西送到廚房去。
此時院子裏納涼的隻有這幾個兄弟,下一輩的孩子都不知道去哪了。
“張椿快去找你的幾個哥哥,就說我們要走了,這要是晚上遇到雨了還真不好開車。”老三的洪亮嗓門在院子裏響徹。
陪着顔俊玩耍的張椿順從的應承了一聲,然後轉身跑出去尋找自己的幾個哥哥了。
“你們幾個也收拾一下我們走吧,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發現。”老二看向了高彥。
“我還是覺得他去找自己的弟弟了。”高彥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們回去之後再研究一下。”老二摸了摸高彥的腦袋:“你看這家的孩子就是聰明,都比得上你家那兩個孩子了。”
老二口中的你,指的是老三。
“他說要找什麽?”老五再次詢問到。之前的對話讓他忘記了眼前這幾個來曆不明的孩子。
“還能找什麽。”老三橫了他一眼,鼻子裏猛哼了一聲:“咱爸都不見一年了,也不見你回來過幾次。”
“我這不是事情太多了回不來麽,而且來了也找不到,現在的票價那麽貴,來了有什麽用。”老五也展現出了自己的犟脾氣。
“别吵了,準備走。”老六一句話就隔住了自己三個和五哥的鬥争,老七匆忙放下手裏的碗去屋子裏尋找自己的衣服了,他來的時候隻穿了那一件衣服。
秋穎也去屋子裏整理了,這個時候張椿把自己的幾個哥哥都叫回來了,一大波人從院門外走了進來,那場面看的高彥有點心虛。
“他們幾個呢?”老二問的是自己的兒子們。
“我大哥在我三哥家裏,他說他們一會自己就出來了,現在在看電視。”張椿如實回答道。他的大哥就是這一輩中最大的張木,三哥則是住在隔壁的張丁。
“還看什麽電視,快讓他們出來走。”老三吼道:“都什麽時候了。”
張椿應了一聲再次跑出了屋子裏,一院子的人突然運作了起來,高彥看到大家有條不紊的收拾着東西,老四媳婦給他們往塑料袋裏裝了一些農村的特産。
“不去大哥家說一聲嗎?”老五問到。
“一會打個電話就行了。”老二已經穿好了自己的中山裝:“我在路上給他打,你晚上去問一下說一聲就行了,大哥又不怎麽管這些東西。”
老五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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