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馬上就走。”看到高彥的目光,孫彪一嘴油膩的解釋道。
“你們在這裏呆到過年都行,隻要能夠完成任務我才不管你們什麽時候出發。”高彥說着從秋欣手裏抓了一把炒瓜子塞進了嘴裏。
“不要吃我的東西,要吃自己去取。”秋欣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高彥權當沒注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一直被稱作僵屍的高彥發現自己開始喜歡和大家交流了,有時候還帶着一兩句玩笑話。可能這就是死而複生之後帶給自己的影響?
秋欣最終還是帶走了孫彪和鄭凱,他們上車的時候上邊已經拉了一車的鄉民,隻能勉勉強強找了三個沒有連在一起的位置坐下,高彥看得出來孫彪很想和秋欣旁邊那個老奶奶換座位。
“好了,他們有他們的任務,那我們現在應該去做什麽呢?”秋穎揮手目送妹妹離開之後調皮的轉身看着高彥,一改平日裏溫婉順從的風格。
高彥突然想到,秋穎和妹妹很少有不在一起的時候,而這不在一起的幾次秋穎的變化都很大。在獄林裏的時候她對着自己開了一槍,在剛來出去買衣服的時候她逼着自己許下了一個不明所以的承諾,在甘島看日出的時候她任性的留在海邊不回去,在南昌之星上她又說了很多奇怪的話,似乎秋欣不在她的身邊她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我覺得我們應該了解這裏發生的每一件事情,既然已經涉及到了那個木匠,那我們應該去找找他,看看他是不是人們口中那個貪财的家夥。”高彥的話被走向他們的秦老頭聽到了,老頭表示很樂意幫助他們。
鄰裏鄉親之間的關系很緊密,高彥他們得知木匠就住在鄰村,離這裏也不是很近,不過必須要有人帶領他們去才行。這裏雖然沒有崇山峻嶺,但是來回曲折的山路還是很容易讓人迷路。一番商議之後,高彥最終還是去找了小尤,沒有怎麽加以說服小尤就很爽快的答應了他,唯一的困難在于現在過去可能要在那邊過夜了,這不是他們想要的。
第二天一大早高彥就起來了,大家也不知道秋欣她們昨晚過的怎麽樣,秋欣隻是給秋穎發了一個短信說她們到了就再也沒有說什麽。高彥他們整理了一下需要帶的水和幹糧,早上七點就走出了屋子,等走到木匠那個村子的時候太陽已經灑滿了整片大地。
“何木匠在家嗎?”小尤滿口鄉音,在這片磚瓦房前聽起來格外舒适。
俗話說木匠家裏無新門,高彥端詳着眼前這個破破爛爛的家,在心裏将這個木匠的手藝評定到了專業的等級。一個衣着樸素的女人從門裏走了出來,看到幾個孩子之後回身喊着什麽,大緻意思是在叫“老何,又有人來找你做木工了。”小尤簡短的向女人解釋了一下來意,女人欠身讓開空間讓幾個孩子進門,一切顯得無比自然。
“我有一個問題,以前那麽多人調查過這個鬼拉燈的案子,爲什麽就沒有人查到過這裏呢?”顔俊跟高彥小聲說着,另一邊的秋穎早就不見了,她對這裏的一花一草都充滿興趣,一來這裏就跑去遊山玩水了。
“我覺得他們調查案子的方向往往是從燈泡和開關有沒有問題來分析的,對屋子的建成與屋子主人和其他人的人物關系反而沒有太多在意。往往就是發現電路什麽問題都沒有之後他們就會因爲内心對非自然現象的恐懼而打退堂鼓,最後的調查隻能是不了了之。還是希望我的猜測沒有問題吧,不然我覺得鄭凱會奔潰的。”高彥難得的開了一句玩笑,逗樂了正在聽的顔俊。
“進去吧。”小尤已經見到了何木匠,他從屋子裏出來招呼着站在院子裏的倆人:“那個女孩出去玩了麽?”
何木匠給高彥印象最深的不是他那雙滿是溝壑的手,也不是打滿了補丁的褲子,而是他胸前的口袋裏别着的一部手機與架在房屋窗台上的車鑰匙。參考他的家境,高彥感覺這樣的一個人完全沒有必要和朱老頭爲區區一些手工費而産生争執,甚至最後在衆人面前反目成仇。
小尤還在和何木匠交流着,一邊說着什麽一邊指着高彥他們。何木匠是一個很和藹的人,高彥也沒有看出來他身上哪裏貼着吝啬鬼的标簽了。在招呼自己的妻子去給幾個孩子做飯之後,他很熱情的叫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慢慢聊天,小尤夾雜在其中兼任着翻譯和媒介。
對于自己和朱老頭家裏的矛盾,何木匠供認不諱,高彥還沒有見過如此心直口快的人。他坦言當初是因爲在門窗上存在了分歧,何木匠在給朱老漢家安裝門窗的時候使用的材料費超出了朱老漢的預算,礙于面子他當時并沒有提出來,隻是想在最後結算的時候點一下。可是在安窗戶的時候有扇窗戶因爲在釘釘子的時候用力過猛而震破了一個小口子,就是因爲這面玻璃雙方産生了意見上的分歧。朱老漢一口咬定是木匠的失誤,需要在這方面減免工錢,木匠則表示這是不可避免的因素,自己不能再損失了。于是,矛盾就這樣誕生了,新房拔地而起的時候大家都忙着勞動,可能沒空去計較其他的東西,等到完成之後一個小小的釘子就紮破了大家原本牢不可破的友誼。
“他家蓋房子的時候來的人多不多?”
“什麽叫來的人多不多?”此時何木匠已經邀請四個孩子在家裏吃飯了,高彥途中出去了一次,在木匠家的車棚裏找到了玩的不亦樂乎的秋穎。這家夥在人家的農用三輪車上自己當司機,把三輪車的搖杆當做步槍靠在三輪車的副駕駛上對着高彥突突突的發着聲音,還假裝卧倒在掩體後面不讓高彥發現。
“來的人就是過去幫他們家蓋房子的。”高彥扒拉了一口米飯,把一盤炒肉移到秋穎面前。
“你說的是幫助蓋房子的嗎?沒有來多少人,主要的活還是我們幾個做的。過來看房的倒是不少,可是大多數都沒有做什麽,都待不了多長時間就走了,人手不夠的時候也叫過幾個小孩幫過忙。”何木匠一邊說着一邊給幾個小孩夾菜,高彥覺得他對自己三人這麽客氣,和他們維護局的身份有很大關系。小尤在嘗到了維護局身份的甜頭之後,一進門就給何木匠說明了高彥他們的來頭和前來的目的。
“那他們蓋房子的時候有沒有出現什麽異常的事情?”
“這個倒沒有,房子蓋得很快,他們早就把地方規劃好了,動土挖土都是他們的人自己做的,我們隻需要按照事先設計好的蓋房就行了。”何木匠說着又給高彥夾了一筷子菜。
“你們這個村以前是做什麽的,他們蓋房的地方有沒有什麽講究?”高彥的問題跳躍很大。
“他們家那邊以前倒是有個地主住在那裏,後來地主家在鬥地主的時候被弄得家破人亡,那裏也就不複存在了。後來過了幾十年,那裏一直沒有人住,直到這家人買下土地才住的了。
“鬥地主是打牌嗎?”秋穎傻乎乎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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