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尤已經離開了,留下了一地的煙頭,草叢裏有一個還在冒着黃色的火星。要是在北方的話,這種地方早就沒有青草了,一個煙頭就會引起幹草堆起火進而引發一場山火,高彥想到。
“不會的,我倒甯可這是個鬧劇,要是真的有靈異在作祟的話就不好了。”顔俊看向高彥:“怎麽,你已經有主意了?”
“毫無頭緒。”高彥看着地上的煙頭發呆。
“高彥,你以前破過的最詭異的案子是什麽?”顔俊發現高彥還是很好聊天的,至少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冷酷無情,他以前聽到關于這家夥的傳說把高彥化作了一個隻會思考的機器。
“露任佳幹的,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那個房間隻有我們兩人,絕對的密室。”高彥陷入回憶的時候嘴角居然也會微微翹起一點點。
“高彥你真的不會笑嗎?”顔俊忍不住發問,他覺得再去讨論露任佳的問題高彥就要開始滔滔不絕了。
“嗯,其實我也不會哭,不過沒有人想看到我哭,所以他們隻是說我不會笑。僵屍偵探這個稱呼是露任佳給我的,她總是喜歡給别人起四個字的綽号。”高彥說着想擠出一個苦笑,卻隻是嘴角抽搐了幾下,顔俊很勉強的看到他還有一個酒窩:“你看,我有時候也笑得出來,不過這種情況很少。”
“說到四個字的外号,我記得孫彪的‘速度之子’就是露任佳給他的。那時候我們十六歲左右,我們倆結伴去西藏旅行途中遇到過那家夥。”顔俊皺着眉頭回憶道:“不過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就是露任佳。”
“她總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高彥聳聳肩。
“我們明天去什麽地方?是去找那個木匠還是老許家?”顔俊自知天色已晚,站起身來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開始發麻。
“你覺得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朱老漢會不會再歡迎我們去在他家裏?反正這件事情這麽走下午我覺得對大家都有好處。”高彥也站起來,用腳拼命的踩着地上已經熄滅的煙頭。
“爲什麽你一點也不害怕?我們已經證明那個開關沒有一點問題了,你不覺得自己會開的燈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麽?”顔俊好奇道。
“你要記住那個大學生的一句話,之前維護局的人來的那幾天很少有這種鬼拉燈事件發生,說明有人害怕被查出來,這也就說明這種事情是可控的,有規律可循的事件肯定是人爲的。”高彥對這一點很自信。
“回去睡覺吧。”顔俊略帶困意的看了看村子裏唯一不同的那家燈火,心中百感交集。
“我希望我們可以早點回去,打擾到别人家的生活比不能回自己家更不好,秦老頭的老伴已經催了他很多次讓他過幾天回去準備過年了。”高彥很認真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顔俊很驚訝。
“因爲我有用心觀察,就比如你看到的是唯一沒有點電燈的那家,我看到的卻是這個村子裏所有點燈的。”高彥率先走進了屋子裏。
顔俊一愣,望着漆黑的夜空打了個寒戰:“這家夥有時候真的蠻冷的。”
“你們倆又跑出去幹什麽了?”秋穎和秋欣一直在等倆人回來,秋欣都已經快睡着了。
“我們出去讨論了一下國計民生。”顔俊很自然的說道:“是不是該睡覺了?明天還要去調查案子。”
“秋穎你怎麽還不睡覺?你應該去那個床上。”高彥指了指自己對面。
“我怕黑,今晚能不能不關燈?”秋穎弱弱的說道。
“不關燈可不好,畢竟這裏是别人家,要不這樣吧,我們等你睡着了再關。”高彥說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拿起顔俊的那本小說翻看了起來。
“随你便,反正我們要睡覺了。”秋欣說着拉過姐姐鑽進被窩裏和衣而睡,現在是冬天晚上還是很冷的,而且南方的這種冷穿厚點不一定管用。
高彥果然老老實實看書看到深夜,直到秋穎和秋欣不再發出聲音他才拉繩關燈。這種繩子開關很難關掉,高彥拉了好多次才關的了燈,他在漆黑中摸到自己了的床上睡到了顔俊的身邊。
第二天黎明高彥醒來的很早,他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看到秋穎倆姐妹正在洗漱。
“高彥今天早上去哪裏?”正在刷着牙的秋穎連字都吐不清楚,嘴裏含着一口泡沫。
高彥指了指朱老漢家的方向,自己溜進廚房裏找吃的去了,他們現在對這個家非常熟悉,可以說秦老漢把自己的家對幾個孩子完全放開了。
早餐他們居然喝的是茶,這是秋穎心血來潮的結果。高彥很不适應這種早餐,顔俊和鄭凱倒是喝的津津有味。就着隔夜的一點飯菜幾個孩子很快就填飽了肚子,在高彥的帶領下器宇軒昂的走向了那個鬼拉燈的屋子。
“你們幾個來這裏做什麽?”朱老頭還記得這幾個昨天來這裏鬧事的孩子,嘴裏滿是不情願。顔俊跟他交流了一些什麽,老頭用方言跟他回複着,高彥看得出老頭根本不歡迎他們這群不請自來的熊孩子。
昨天顔俊用過的螺絲刀還擺放在窗台上,高彥走進昏暗的屋子裏四處打量着。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朱老漢沒有歡迎他們也沒有說出拒絕他們參觀的理由,高彥覺得這其中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爲顔俊的口才。
“高彥你快看,那個燈那裏有兩條線,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秋欣大驚小怪的指着通往燈泡的電線。
“一條是火線,一條是零線,這很正常。”孫彪在秋欣還沒有說完之前就打斷了她。
“孫彪說的沒錯,單單從線路上來說這個房間的确沒有問題,雖然我不太懂電學知識但是這個房間的電路還是很簡單的。”高彥得出結論。
“我也覺得是這樣的,可是如果這樣就沒辦法解釋自動開燈的問題了,開關關了的話燈泡無論如何也亮不起來。”顔俊看着鄭凱驟變的目光之後無奈的搖搖頭:“隻不過是很簡單的能量守恒定律罷了,這并不能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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