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一次和别的女人出去逛街了?”阿茹看着小李,聲音冷靜的可怕:“不要說你忘記了哪一次,就是上一周周三,我們倆認識第五年紀念日。”
小李的内心已經完全奔潰了,不要說他還記得什麽所謂的認識紀念日,就連上一周他做了什麽他都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對于這種小事情,他是從來都不會太過在意的,可是偏偏,阿茹在意。
“心虛了?”阿茹又恢複了冷漠的形象,這下子就連高彥都開始相信小李的确是跟着别人家的女孩出去逛街了。
“能不能具體一點?給我一點時間我回憶一下。”小李抱着自己的腦袋,就跟被警方控制了的囚徒一樣蹲在地上。
“上周二,在解放路。”阿茹并沒有多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小李習慣性的向幾個孩子投去求助的目光,盡管他知道幾個孩子并不能幫助自己什麽。他開始回憶自己的一舉一動,任何有越軌嫌疑的行爲都被他一一排除,最後,他依舊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出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我來問兩個問題。”秋欣看向兩人:“第一個問題,阿茹你的這個消息是從哪裏來的?第二個問題,小李你那天一整天都在店裏麽?”
“理發店老闆告訴我的,說是有人看見了。”阿茹的回答不出所料。
“那天我一直都在店裏,其中還出去取了一次貨,其他的都照常。”小李皺着眉頭邊回憶邊回答。
“第一,這個消息未必屬實;第二,這很有可能是一個誤會。”秋欣看看小李又看看阿茹:“現在我們假設你們倆說的都是對的,那我們就隻能寄情于高彥的推理了。”
高彥沒想到這裏邊還有自己的事情,目睹着大家都轉向自己,他把手裏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剩下的一小杯水撒了一地,不過幸好沒有人被水濺到身上。
“我覺得這件事完全是道聽途說。所謂陪一個人出去逛街,在陌生人的眼裏需要的條件是原本不應該出現的人在原本不應該出現的時間出現在了不應該出現的地點。看見你的人心裏想的應該是,你現在應該在酒吧裏上班,卻跟着一個女的出現在了大街上,這就造成了你陪着其他女人逛街的印象。在經過兩三個有心人交口相傳之後,再加上其他人潛意識裏對這件事情的添油加醋,三言兩語之下大家都知道你出軌了。然後,早就等着給你添麻煩的老闆娘等到你女朋友再次去那家店的時候,毫不遲疑的用最肯定的語氣給她灌輸了你出軌的思想。你女朋友短期内肯定是會半信半疑的,可是時間長了,要是有一件小事引起了她内心的懷疑,那麽這個導火索就直接點燃了炸藥桶。”這段精确的分析并不是高彥說的,而是來自于坐在另一邊的孫彪。
面對着衆人驚異的目光,孫彪很自豪的打了一個響指:“女人嘛,都是這樣。要是不胡思亂想的話那就不叫女人了。”
小李有一種給這個孩子一個擁抱的沖動。
“要想找到這個導火索的話,我覺得我應該已經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
“誰?”小李和阿茹表現出了一對情侶應該有的默契。
“上次我們來這裏的時候是周二,對吧,說明你們吵架的時候是周一的晚上。上周發生的事情你們卻在這周一的晚上才吵架,說明你去理發店的時間并不是太早,應該是那周的周末去的。你前邊說,那個女人去理發店哭哭啼啼的時候,她的老公也在前兩天死了。她的老公也就是教授是周五死的,往後推遲兩天的話,說明你每周日去理發店,雖然不一定是每周日,但是按照你的習慣和工作方式,應該是周日才有時間去才對。上一周的周三,有人看到小李哥哥和一個不是你的女人逛街對吧?可是你忘記了,你在上上周的周日,剛好換了一個新的發型,你上周去那個理發店可能就是去維護你這個新發型的。”
“是真的嗎?”秋欣她們看着阿茹的頭發,很驚訝的詢問道。
“是的。”阿茹無力的說道,她已經明白了這一切,可是她卻不明白,爲什麽眼前的這個男孩會什麽都知道。
“我注意到了你的小動作,一直在自己的頭發上擺弄着,把自己兩邊的頭發撩到耳朵後面。可是你的頭發卻并沒有太靠前,不會影響到你,很可能是以前養成的習慣現在還沒有改過來,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動作。那張照片雖然很長時間了,但是那上邊的你頭發很長,現在卻變成了短發,再加上你頭發的長度和生長速度,我推測是最近才剪掉的。那個人應該是看到了短發的你和你男朋友兩人的背影,由此産生了聯想,而小李在回憶自己過去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會把和你一起出去考慮在其中。所以,誤會就是這樣産生的。”高彥的解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總之就是被迫害妄想症。”孫彪笑嘻嘻的說道:“反正隻要是個女人都有這個毛病。”
看上去應該是秋欣在桌子下踩了孫彪一下,因爲他突然不做聲了。
阿茹面帶愧疚,不知道想說什麽。她的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皮包,另一隻手在拉鏈上毫無意識的來回拉動着。
“我們是不是該去那家理發店調查一下了?”顔俊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站了起來:“也不早了,再不去的話可能就趕不上吃飯了。”
“可是,我還想喝...”高彥還沒有說完就被秋穎拽下了座椅,秋欣也用相同的動作拽着孫彪,六個孩子匆匆告别了倆人,從昏暗的酒吧裏奪門而出。
“高彥我到底該說你傻還是該誇你聰明呢?”秋穎歎了一口氣,看着秋欣指示孫彪把高彥拿在手裏不小心帶出來的杯子又送回了酒吧的櫃台。
“正是因爲他傻,他才會在這種事情上推理的行雲流水。”秋欣嘻嘻的笑着,她已經尋找到了去理發店的路,一行六人很開心的走向新的旅途。
“這次我們會遇到一個什麽樣的人?”走在最前邊的孫彪看着遠處的三色柱,歎氣道:“無論如何,女人都不是好惹的生物。”
看着幾個孩子從窗戶中消失,阿茹和小李相視而笑,仿佛有一種東西,在兩人的心裏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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