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的外語課,老師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女人,據說精通很多門外語,另外一個身份是導遊。她的名字叫龍嫦,在高彥看來這個名字的第二個字硬生生的把整個名字的性别拉了回來,他一直都覺得兩個字的龍姓姓名,大多數給人的感覺都是男人的名字。
龍嫦很不講道理,她在六個人剛來的時候就對六個人提出了很嚴厲的要求。不過,四個男孩以前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自然都掌握了一門外語:英語。兩個女孩平時在家裏也自學了不少,甚至高彥知道秋穎還基本了解一些日語和俄語的發音。
不過,他們得懂裝不懂。
秋穎和秋欣還好說,高彥四個男孩隻得拼了命的隐藏自己的實力。龍嫦教的是英語,這是一門有着悠久曆史與廣泛應用的語言。她開始教的是音标和字母,發現幾個人都有一點基礎後就直接轉向了單詞。第一節課,高彥等人被迫牢記四個字母以内的所有單詞,以首字母爲劃分依據。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高彥和秋穎已經背到t開頭的字母了,這種瞬間記憶很簡單,單詞也不是很長,對于幾個正在長身體的小孩子來說完全沒有太大難度。龍嫦沒有要求他們有多麽熟悉這些單詞,隻是提出了讓他們回去之後經常想想單詞的要求。這倒是和肖琨有些異曲同工,高彥猜測學校裏老師的授課方式也不過如此,不過教學進度可能沒有龍嫦這麽快。
“time、time、time、time、time、try、try、try、try、try.”高彥有氣無力的重複着,在秋穎的監督下把所有拼錯的單詞抄了五遍。這個是龍嫦要求的,他們分爲兩人一個小組互相監督鼓勵。
高彥會英語的事情秋穎應該知道,畢竟他在甘島的時候曾經給秋穎唱過一首很是經典的英文歌,要是說不會的話高彥自己都不會相信。可是偏偏秋穎好像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她依舊盡心盡力的改正着高彥漫不經心寫下的錯誤單詞,不厭其煩的爲高彥強調正确的拼讀。
“所有的語言,最終的目的都是交流與記錄。”在另一邊,秋欣很認真的給孫彪分析着如何學好英語:“所以,我們在對号入座的同時,隻需要注意到兩種語言之間存在的差異就可以很快的掌握它了。”
孫彪看到高彥的目光看了過來,對着高彥調皮的眨眨眼。聽到秋欣的話高彥覺得她的語言風格有一絲肖琨的意味,當初肖琨講解槍械知識的時候,也是先分析一下基本原理再告訴他們快速掌握掌握技巧的方式。
秋穎翻過另外一頁,去看以‘q’開頭的單詞了。高彥借口單詞太少,将自己的那本小書反扣在桌面上,眼神盯着秋穎認真的神态腦子自己思考了起來。
維護局就是這樣分工明确,有人擅長槍械,有人擅長外語,有人擅長管理,有人擅長組織,而維護局最厲害的一點就是把每個人擅長的一面都發揮了出來。可是,自己擅長什麽呢?自己擅長的是破案,而胡羌最近給自己的幾個任務,也全部是破解案子有關的,但是,胡羌是怎麽知道自己擅長這個的呢?這個可以解釋,自己曾經幫助胡羌解決了那起雪地盜竊案,但是,胡羌怎麽就這麽确定自己的小組一定适合破案呢?自己的小組也稱得上是人才濟濟,有人精通速度,有人精通管理,有人精通軍事,可是,爲什麽胡羌卻依舊以自己爲主,顔俊他們是不是也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呢?高彥得不出答案。
“高彥我已經把q背下來了。”秋穎擡起頭看到高彥并沒有把興趣放在書上反而是盯着自己發呆,粗暴的把自己的本子和筆塞到了高彥的手裏:“來,我現在抽查幾個單詞,我說中文你試着寫出英文單詞。蘇醒,哭泣,歎息...”
秋穎看到高彥很順利的寫下了三個單詞,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毫不知情的高彥還在跟着秋穎嘴裏的漢語意思往下寫,後邊他又故意寫錯了幾個,但是正确率已經很高了。秋穎的聽寫沒有持續多久龍嫦就從顔俊鄭凱那邊走了過來,她拿起高彥和秋穎的本子細細掃視着。高彥順勢放下手裏的圓珠筆,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今天就到這裏吧,英語這種東西是日積月累的,一時半會兒也學不完,你們在我這裏隻需要掌握基本的交流就好。”龍嫦說完便離開了教室。
所謂教室隻不過是維護局臨時的一個小房間,就是高彥他們參加維護局第三輪選拔時用過的一個。聽朱漾的意思,維護局所有房間的調配都是歸她管的,高彥他們什麽時候想要再次學習,隻要提前一天跟朱漾預約就行了。
顔俊已經在高彥的吩咐下去過王明東老頭家了,據他所說,除了夕茜的房間之外其他的房間他都仔細的搜尋了一遍。秋欣和孫彪在胡羌的辦公室裏坐了十幾分鍾,後者對幾個孩子的辦事效率很是驚訝。
下課之後的六人組沒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浩浩蕩蕩的殺向了王明東老頭的家裏。高彥已經把自己能說的都說出來了,剩下的就要看他們幾個的領悟能力了。秋穎和秋欣的激情再次被點燃,倆人一路上對着自己的本子念念有詞,秋穎還逼着高彥回顧自己背錯的那些英語單詞。
王明東老頭看到六個孩子很開心,夕茜這次沒有在房間裏作畫而是坐在客廳中,和老頭面對着一幅畫。看到幾個人進來,女孩很明顯的皺了一下眉但是沒有離開也沒有說什麽。
這是一幅油畫,畫上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舉起雙手似乎要跑出去,她的腳下踩着一雙很精緻的小靴子,手上還拿着一朵野玫瑰。高彥從這幅畫裏看出來的,除了不明所以的背景之外就剩下這個了。至于爲什麽是野玫瑰,高彥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是什麽?”秋欣暫時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這是小茜的一幅新畫,還沒有命名,你們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王明東又提出一大瓶飲料出來,這次并不是可樂。
“這是一個想去跳舞的女孩?”鄭凱的聲音傳來。
“是去跳舞嗎?”高彥絲毫沒看出來鄭凱所說的跳舞,但是他對面的夕茜卻點點頭。
“你畫的?”顔俊詢問道,女孩再次點點頭。
“好有意境。”秋穎整個人都被那幅畫吸引了,高彥還是沒有看出這幅畫哪裏有意境了。
“這還是一個早上剛剛睡醒的女孩。”秋欣發話了,夕茜再次點點頭。高彥發現她對任何人的觀點都隻是點點頭,也許她隻會這樣?
“她是在對着某些人揮手嗎?”高彥終于鼓足勇氣提出了自己的見解:“揮手是因爲,額,是因爲剛剛相遇還是要告别了?”
夕茜搖搖頭,沒錯,聽到高彥的話之後女孩第一次搖頭了。
高彥第一次對自己的推理産生了懷疑,其他五個人也很樂意的看着高彥此刻的表情。
“這幅畫已經有名字了。”夕茜突然輕輕的說道,她在幾人關注的表情下拿起一張白色的小紙片,在上邊用圓珠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及這幅畫的名字。
這幅畫的名字叫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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