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對于自己的任務毫無計劃,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感覺兩個女孩對此很有信心,這讓他更加沒主見。
來到維護局,高彥看到的依舊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屋子,他開始琢磨秋欣所說的門到底在哪裏,許久之後卻依舊一無所獲。高彥突然記得上次有人說過,維護局還有一個後院,從他們的辦公室也可以看到那裏有人經過,于是他決定去碰碰運氣。屋子的後邊是一片同樣四四方方的空地,高彥覺得這裏曾經有過什麽東西在裏邊。陽光照在空地上,有點慵懶的小草冒着尖尖,這個季節的植物不會太多。現在應該已經到八點多了,高彥腦子裏想着自己要不要先去買一塊手表。
後院裏也沒什麽東西,高彥想着要不要到處敲敲看。他突然想到,萬一維護局這種變态的違章建築要是有什麽防護措施的話,自己亂敲亂碰觸到機關豈不是虧大了。自己現在雖然有錢,萬一要是敲碎了什麽磚磚瓦瓦的,以秋鴻那性格,讓自己把所有的錢都賠進去都有可能。
就在高彥胡思亂想的時候,何基不知道從哪裏走了出來,慢慢來到他的面前。高彥注意到自己的身體還做着一個緊貼牆壁好像要跟牆壁打一架的姿勢,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這裏要是再栽種幾棵樹的話可能就更好了,你說對吧?高彥。”何基沒有詢問高彥那略帶滑稽的動作有何用意,隻是環顧着這個大院子。
“唔,是的。”高彥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他覺得何基來後院絕不僅僅是想和自己探讨植樹造林保護環境這麽簡單。
“我問你一件事情。”何基收回目光看着高彥:“你知道當初我爲什麽選了王軒沒選你嗎?”
高彥遲疑的看了他一會,小心翼翼的詢問:“是因爲他考了第一名?”
“不,不完全是。”何基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我沒有選你,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你的緣故,而不是王軒。”
高彥一愣,心裏鑽一個聲音表示疑惑,這裏的每個人好像都很喜歡給别人講道理。
“或者說,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何基又說道,開始觀察他說的那幾個可以綠化的區域。
“像一個人?”高彥撇開自己之前那無關緊要的表情,開始仔細聽何基說了起來。
“對,你特别像那時候的一個人,或者說你特别像那時候剛來維護局的我。”何基說道,留給高彥一個深邃的背影。
“我讓你想起那時的你?”高彥說道,心裏卻不屑一顧,我要是真的像你你還不讓我進維護局,你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麽。
“是的,你身上的那股氣質,還有你取得的成就,都像極了當年的我。”何基的目光裏多出了一絲淚花,遺憾的是高彥并不能看到。
高彥覺得何基是在誇自己,不過這裏的“自己”指代的是高彥還是何基,高彥自己也不知道,隻能歸罪于語文的博大精深了。
“那你讓我去資料組是因爲...”高彥遲疑的說道。
“我可能隻是想帶你一下吧,我當初跟你說謊了,我沒有跟王軒說過諸如要是他選擇資料組就一定讓他進入維護局的話。”何基轉過身來,手裏多了一塊灰色的手帕。
“可是我最後選擇了行動組,不是資料組。”高彥說這句話隻是想證明自己不像何基,說完之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會兒還要去偷這位大叔的印章。
“我當初選的也是行動組。”何基苦笑了一聲:“不過那時候,維護局的分組還沒有這麽明确,各個小組之間還沒有太明顯的差異。”
“那時候是多長時間之前?”高彥詢問。
何基想了好久,像是在回憶一段蹉跎的歲月:“二十年之前吧。那時候,電視機還是黑白的稀罕物。”他補充了一句,像是在給說明與高彥年齡上的代溝。
“那你後來爲什麽又選擇了資料局呢?”高彥隻是禮節性的搭話。
何基看了高彥一眼,也沒有說什麽,高彥就已經覺得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了。何基也沒有再說什麽,反問高彥:“那麽你現在在這裏做什麽呢?行動組的任務?”
高彥撓撓頭,用一種自己認爲寵辱不驚的語調解釋道:“其實,我隻是想找到維護局的大門罷了。”
何基啞然。
高彥發現,原來,維護局的門還是很好打開的,前提是你要很有禮貌的敲門,敲三下就夠了。
“這裏平時來的人多嗎?”高彥跟着何基走進一扇潔白的大門,順口問到。
“不太多吧,不是所有人都願意來維護局做客,那說明你對人類的發展不利。”何基說道。
“可是普通人怎麽找的到維護局的大門?”高彥問了一個心中藏了許久的問題。
何基停了下來,很明顯沒想到高彥會問這個問題:“普通人自然有普通人的辦法,你會發現,你剛剛進來維護局大門的時候那個推冰棍車的老大爺很了解維護的局内部情況,他也很樂意用一個冰棍的價錢賣給你維護局大門在哪裏這個情報。”
“那要是冬天呢?”高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了。
“冬天,當然是賣烤紅薯了。”何基笑笑:“我先進去了,你有什麽其他的疑惑可以随時來我的辦公室找我。”
高彥點點頭,走向了何基的反方向,但是注意力卻始終在何基的身上。不久後高彥發現自己站在了接待台前,台子裏的一人一貓都在看自己。
高彥作樣的摸了一下那隻貓,卻收到了接待台裏那個女孩不友善的眼神。
“以後别在白天尤其是中午的時候給它太多吃的。”高彥淡淡的說道,一邊瞄到何基按下了那支箫最上邊的按鈕,走進了那部電梯。
“你很了解貓嗎?”那個女孩說道:“比如說,你知道她的品種?”
“對于貓的種類我略知一二。”高彥看着電梯門關上,想着自己下一步應該去什麽地方。
“你了解麽?”女孩追問。
“是的。”高彥肯定的回答。
“可是我沒興趣。”女孩很簡潔的抛給了高彥一句讓高彥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的話,他連續發了三個語氣助詞,感覺自己還是沒有表達出自己應該表達的意思。
“你有什麽需要咨詢的嗎?”女孩問到。
高彥想了想:“何基組長叫我去找他。”
“那你完全可以跟着他去,你剛剛跟着他進來的。”女孩漫不經心的撫摸着那隻小貓:“你的顔俊告訴我在撒謊。”
“他讓我一會去找他,可是他忘記了告訴我他在哪裏。”高彥估摸着何基現在已經走出了電梯。
“他在四樓,六号房間。”女孩說道:“我知道他今天要參加一個讨論,不過能不能找到他就是你的事情了。”
“好的,謝謝。”高彥很快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明天會給她帶來一個小夥伴。”他指了指那隻貓,心裏突然有了主意。
女孩愕然,接着饒有興趣的看着高彥按了下四樓的電梯按鈕鑽進了電梯裏,高彥很自豪自己比秋欣高一些——他很輕易就按到了最上層的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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