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張羽英使勁喘了口氣,瞪起眼睛,卻不想吐出的卻是這樣三個字。
“不知道?可你剛剛的樣子......”剛剛還一副吓破膽的樣子,這一會兒竟自己不知道,江天鳴倒不是覺得自己被耍了,隻是那樣的邏輯,隻能讓他想到一種可能。“難道~~”
“沒錯,就算是我,對這些家夥的認知,也僅僅是名字和符号,他們的出現總是象征着災難,而且都是足以震動神魔世界的大變動,還有,所謂的‘先行者’,并非某個人,而是一種類似職位的名稱。即便這樣,那也隻是我們自己的叫法。因爲每一回災難都會誕生新的‘先行者’,之前的一個也會完全從世界消失,不會留下任何痕迹。其他的情報,别是我,就是整個神魔世界都無從得知,好像是有人刻意從中作梗,故意用不完整的情報制造了一個傳般的存在,或者,每回災難過後,世界對‘先行者’的認知都被重置了一次,隻留下‘先行者’存在這個事實。”到這裏,張羽英略微停了一下,盯着江天鳴的眼睛,好像要将他看穿一般。“話回來,你從開始就在考慮着什麽,該不會也是遇到什麽怪事。”
按理,張羽英的解已經很清楚了——沒有情報,就不可能再繼續深究下去,可江天鳴那表情卻像是一直在思考着什麽,準确從還沒進門時張羽英就有發現,隻是沒時間搭理罷了——當時在她看來,江天鳴不過是又鑽了沈琳的牛角尖。
“羽英,我覺得‘先行者’并不是剛剛出現的,不好,當年的事已經被這一代的‘先行者’插足了......”四周原本設好的法陣無一反應,看來張羽英着實沒有辦法克制這個所謂的‘先行者’——這樣的家夥,換誰都會敬而遠之,雖然江天鳴知道張羽英的恐懼有一部分是來自于對夥伴的擔心,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揭這個傷疤。“羽英,其實我剛剛在體育館做了個怪夢......”
“也就是,當年C鎮被毀時,你并不是被靈玉直接救走,而是被一個奇怪的傳送法術拉出界外,但卻被被抹去了當時被救細節的記憶,這一次的夢境,因爲看到了自已不可能看到的東西,就懷疑是那個有着‘先行者’标志的家夥搞的鬼......”對于江天鳴的描述,張羽英也是持保留态度,畢竟無根無據,但似乎有沒有什麽特别的邏輯漏洞。“實話,當時的事情我也沒有太多記憶,甚至忘了暴走的理由,其他的大都是些支離破碎的情報,不過用了大型法術倒是真的——死亡黑洞,将方圓幾十公裏的生命體直接吸入地獄的終極招式,至今我還能聽見那些絕望的哀嚎......”大概是覺得被回憶拉遠了話題,使勁皺了一下眉頭後,便又恢複了之前的嚴肅。不過這些話在江天鳴看來,并不是沒用的東西,至少證明那個夢境的内容還是比較真實的,剩下的問題就是那個‘疑似先行者’了。
“最近十幾年神魔世界并沒有巨大的事件,即便是這邊的天使和惡魔,也隻是在暗中較勁。雖然不想承認,如果讓你在夢境擁有‘全知視角’的家夥真就是當年的出手救人的‘先行者’,如今把這麽一個頭骨弄過來,隻能明一個問題......”
“C鎮被毀其實和這持續已久的神魔争端是有關聯,搞不好是有人一手策劃的。”或許這樣的結論能稍稍減輕張羽英的罪惡感,隻是rì後的情況~~畢竟,“先行者”是有着“災難”之名的存在。
“算了,不管這家夥想幹什麽,我們還是先做好手頭工作,至于這個死人玩意,就先收好,要真有用的話,以後會知道的。”張羽英話是這麽着,但江天鳴哪裏也看不出她是要放棄了,況且現在除了監視,就是毫無頭緒地到處亂撞,如果真的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那個“獵殺雙子”的事情已經讓劉月負責了;諾亞現也是随時就能研究“末rì之碑”;這個頭骨,僅僅是因爲和‘先行者’或是自己的怪夢扯上關系,就讓張羽英縮手縮腳,大家都是經過風浪的人,這種法未免有些牽強,除非......
“剛才還吓得不得了,現在不管就不管~~不對,羽英一定藏了什麽!”江天鳴越想越不對勁,看着張羽英把盒子封好放進懷裏,剛想開口,卻不料被張羽英搶先一句。
“你應該還有其他必須在意的事——莫非,你想讓丁悅婷保護雪?”江天鳴的懷疑,張羽英不是不知道,隻是論起強硬的話,江天鳴怎麽也是占下風,畢竟對方手裏還有一張“王牌”。
“琳今天排練了那麽久,不定這會兒正和雪談論什麽發現呢——起來,我剛到社團門口時,這兩人就表現得怪怪的,要不是因爲找你急事,我就直接問她們了。”
張羽英這回沒有胡,不過這計劃之外的想法倒是給她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探聽楊雪和沈琳秘密的機會,當然,江天鳴也樂意去做,準确求之不得,不過事情和他想的還是有些出入。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暫時不回寝室了。”剛進宿舍一步,張羽英突然立住身子,接着退了出來兩眼望着寝室的窗子,正好可以瞧見沈琳和楊雪的身影。“天鳴,我怕她們兩個有什麽事沒辦法解決,所以......”
“我知道,你忙去。”江天鳴這回倒是爽快——張羽英“霸占”了那塊頭骨,自己就不可能再動什麽心思,倒是沈琳那個“可疑分子”,這簡直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真是聰明的笨蛋。”江天鳴剛一上樓就察覺不出氣息,張羽英知道這家夥是打算“暗查”,如此放便放下心來——這個頭骨的秘密,其實在和江天鳴合力施法的一瞬間,除了“先行者”之外,還另有玄機,隻是那樣的線索,并不是人類所能深入的。
“能讓‘先行者’當郵遞員的東西,當真來頭不,該不會是什麽‘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嗎’之類的東西。”僅憑一己之力是很難成功,張羽英深知這一,所以在此之前,就必須解決一個問題。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裏。”稍稍走了一段,張羽英突然站住,頭都不回地冷冷道。
“别誤會,我不像某些人,喜歡利用的别人的好奇心來進行情報偷竊,真出了什麽事,還是要同伴背黑鍋。”話音剛落,丁悅婷便從附近的樹叢閃出身來。“我隻是一直在這裏乘涼,早些瞧見另兩個丫頭進去,這會兒遠遠看見你倆在宿舍門口分開,江天鳴又立刻消失了氣息,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這家夥......”張羽英沒有承認,但也無法否認。
“像你這種多變的家夥,與其猜你要做什麽,倒不如摸清在想什麽——想問我怎麽這麽了解你,抱歉,這是秘密。不過......”
“最了解你的并非朋友,而是宿敵。”這回換張羽英接下話來,雖然沒有丁悅婷那樣的把握,其實她自己也一直在琢摸着這些關系——雖然不想承認,丁悅婷的身影,已經越發和張羽晴重合了,可眼前這家夥偏偏又不是附身。“即便是敵人,我們完全沒必要這麽對立,至少現在不行。”
“當然,不過你也應該清楚,即便是有過聯盟。拿非利人的習慣是單兵作戰的。”丁悅婷大概一開始就知道了張羽英的意圖,擺了一通譜之後,終于書歸正傳了。“要我幫你不是不行,不過别拿什麽雞毛蒜皮的事來貶低你自己的身價。”
“不好,隻是讓你幫忙查些資料罷了。”
“查資料?有意思。來聽聽。”要真是什麽“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丁悅婷或許真的嗤之以鼻,反而是這種看似不起眼的東西,觸動了她的神經。
“答應可别後悔。”迎着丁悅婷那不可一世的目光,張羽英冷冷一笑,終于出了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