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雙子”,一個仿佛隻有在電玩遊戲中出現的名字,讓本就焦頭爛額的張羽英,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盡管睡覺這種事對她這個人魔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但是經過那天的“成員會議”,雖然直接或間接地得到了不少的情報,擺在眼前的,卻是更多的問題。想想之前葉靈玉的勸誡,張羽英也不得不放棄一些追查,譬如沈琳的自愈能力;另一方面,一些原本被淡忘的東西,卻被再次擺了出來。
“放心,有那麽多人在那裏,那兩個孩子也鬧不起來,況且也沒人想被丁悅婷抓什麽把柄。”純粹挂閑職的不隻是張羽英,江天鳴也一樣。沒事的時候,比起和張羽英在一起,江天鳴更喜歡往話劇社那邊跑,是雖然沒有對手戲,但阿拉斯泰如今已經“上台”,就不得不加緊關注一下——台上台下,站的角度不同,自然也會看到不同的東西。當然,這不是唯一的理由。“經曆了這麽多,他們都知道分寸了,不過羽英,你自己惹下的亂子,可要想好怎麽收場。”張羽英那個危險的計劃,劉月已經從葉靈玉那裏聽了,這回看見張羽英一個人在樹林裏待着,又不像是在等人,就知道這孩子又在犯心病了,不過安慰之餘也不忘提醒一句——這個時候,最愚蠢的作法就是互相責怪。“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你不必特意盯着陶晶那丫頭了。”
因爲沒有理由,張羽英不可能總是跑去話劇社那裏,但江天鳴從一開始就選錯了監視對象,那天發現陶晶有問題時,張羽英并沒有通知江天鳴,現在解釋大概也隻會添亂——一個沈琳再加上不一定什麽時候就發狂的楊雪,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靈玉最近狀态一直不好,我們不能過于爲難她。”這八年多來,不管發生什麽情況,葉靈玉總能做到全身而退,可最近一段時間,張羽英卻從她身上察覺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焦慮,那根本不是一個“不死幽靈”該有的情感。“莫非是她真的暴露了?”張羽英還記得“百鬼出動”那天,葉靈玉的奇怪舉動和江天鳴那個時機恰當的問題,雖然考慮過直接去問江天鳴,但最後還是選擇沉默——以江天鳴的xìng格,若真是知道了全部秘密,是不會像現在這樣隻字不提。一切平靜如水,但在看不見的地方,必然存在着緻命的威脅。“這一切完全跟我們之前設想的是兩個樣。”提到陶晶,張羽英就不得不想起她們幾個女生去話劇社的目的。“監視阿拉斯泰無非是想找到其他惡魔活動的痕迹,沒想到我們内部的問題比藏在學校裏的惡魔還要棘手。”
沈琳曾經問過張羽英,既然知道阿拉斯泰是學校惡魔的首領,爲什麽不直接把這家夥幹掉?至少把他抓起來,其中的利益鏈條什麽的,嚴刑逼供也能問出來的。
“事情根本沒那麽簡單。”直到陳佳明犧牲,張羽英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但拉斐爾和阿拉斯泰聯手上演的那出悲劇,還有那個查了半天也不明所以的“獵殺雙子”,隐約讓張羽英覺得,原本很清晰的東西,不光是敵人,甚至是夥伴,都越發顯得陌生。“什麽‘514寝室的詛咒’,簡直就是個笑話,這根本就是個無底的深淵。”神魔之間的利益平衡,越發詭異的同伴,一直毫無動靜的敵人,張羽英眼睛望着宿舍樓的大門,心裏卻完全是些天馬行空的東西。“或許從一開始就選錯了對象,或許我們幾個至今湊在一起本身就不是巧合,或許。。。。。。”
“我們已經回不了頭了,羽英。”
“我沒過放棄,隻是~~”
“隻是你變得的更像人類。”
當初這對母女會來這裏,完全是張羽晴的緣故——因爲曾經的過失而不希望親近的人也一錯再錯,張羽英知道,神魔之争在這個世上其實到處都是,不管是否有她們姐妹的參與,“念靈”,“裁決者”,拿非利人,“獵殺雙子”,“末rì之碑”。。。。。。這些可能注定要現世,也可能再過個三十年,一切也都還是老樣子。
“我們并不代表着光明,但也不能讓黑暗恣意妄爲。而邪惡勝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好人袖手旁觀。。。。。。”劉月知道張羽英的想法,她很清楚,面前這個人并非自私自利——同伴的疑,敵人的增多。。。。。。張羽英隻是覺得太累,不然那天晚上的“成員會議”,怎麽她也是有能力逼大家出所有秘密的。
“或許——天大的亂子也得有人收拾,都到了這裏,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張羽英向來是明白道理,隻是當年的慘劇讓她習慣逃避,但這一次她不能再逃,不管是不是使命,确實是一次救贖的機會,或許是唯一的一次。
“想要邪惡勝正,隻需好人袖手旁觀”——記得很的時候,曾經有人對張羽晴過這樣的話,如今身爲妹妹的張羽英已記不清細節,卻很清楚,這十多年自己是怎樣褪去惡魔的“面具”。“果然,我還隻是個鬼頭——走,那兩個不聽話的東西還在等着呢。”
張羽英望了下劉月,眼神不再迷茫,她知道,面前的路還很長。
“就算眼前是萬丈深淵,也會毫不猶豫的逃下去,以爲是在自我犧牲,不過是個愚蠢的‘領頭羊’,永遠都是。”
看不見的角落裏,一個黑sè的影子一直盯着張羽英,眼看着她和劉月離開樹林,在眉頭輕輕一皺之後,瞬間消失不見。
“當年我就應該任由你們姐妹自生自滅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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