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過要向你的計劃負責,幫你擺平jǐng方的幹擾,就不能自己招來麻煩,你要是不願意,那就另求他人——把我當成‘狗腿子’,你大錯特錯了。”因爲并不是同一陣營,又是臨時的合作,刻耳柏洛斯自然可能做出一些出乎丁悅婷意料的事,所幸這回沒有出大事,相反,以刻耳柏洛斯的立場,還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單憑這,丁悅婷才沒有直接撕破臉皮,畢竟合作的目還沒達到,誰都不想無故樹敵,相對的,一向聽不得外人怨言的刻耳柏洛斯,這次也沒有露出獠牙,借着白天的意外,他又有了另一個想法。
“其實想讓我按你的計劃行事也不是不行,但首先你得幫我找到一樣東西......”
“‘獵殺雙子’,那是什麽東西?”在如今的情況下,張羽英開這個會的目的,大家自然心知肚明,隐藏最深的東西自然不能洩露,但有些東西,卻是掩蓋不住的,首當其沖的,自然是許甯和江天鳴的奇遇,不過比起那場詭異的戰鬥,真正讓衆人在意的,還是那個金甲武士,準确,是他身上的巨劍,畢竟這是唯一知道名字的東西。
“不知道,隻是一對巨劍,發着金光,一看就不是普通利器......”許甯一邊着,一邊憑記憶畫起了草圖,不能一模一樣,但這個“情報專家”也算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果然是它,不過~~”張羽英接過草圖,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險些要了自己命的東西,在心裏嘟囔一下後,張羽英忍不住咬嘴唇瞟了江天鳴一眼,果然,一直不話的江天鳴,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重要的線索就這麽斷開,但不這樣又可能丢掉xìng命——生氣但又存着一絲僥幸,張羽英也隻能憋着一口氣,還好知道了這東西的名字,劉月再去查找主人的話,也會輕松一些,若是扯上幽冥之物,不定葉靈玉也能幫忙......
“這樣的話,誰來調查這個‘獵殺雙子’呢?”
張羽英正在腦子裏勾畫着下一步計劃,中途被楊雪一句話打斷了,當然,這也是大家共同在意的事情,但終究是沒有楊雪那樣着急——記憶的空白,加上“裁決者”那些莫名其妙的理論,無不證明了楊雪就是那個神秘的戰士,不過是被又一人格控制而已。“即便不能親自查,至少也應該心裏有個譜......”到底,楊雪還是受夠了被動,涉及自己的東西,免不了被别人發現,但也不能就這麽蒙在鼓裏。“羽英,我和晶都被話劇的事情捆住手腳,你在學生會給我們安排閑職的事也有可能是個陷阱,那這件事情......”
“不用cāo心了,張羽英一定親自查的,這種事交給普通人,她永遠不會放心。”算計幾乎是丁悅婷的本能,前後幾個月的相處,不敢深入了解,至少這些女孩最淺顯的特,她還是有所把握,唯獨張羽英,明明沒有過深的的接觸,無形之中卻好像被丁悅婷吃透了一般。“學習部,一個比擺設還像擺設的部門,把張羽英弄到那裏,我不過是想給其他人心理上一個平衡,對她自己來,幾乎沒什麽改變,我也趁這機會多抓一她的把柄,以後自有用得上的地方。”
“你想得美,那丫頭要是那麽容易就讓你算計,根本活不到今天,再你就那麽确信這家夥會那麽勤快,萬一找了幫手怎麽辦?”刻耳柏洛斯不是懷疑丁悅婷的自信,隻是覺得她不會就這麽一想法,知道多一總是沒有壞處的——這丫頭太過狡猾,所謂的“合作”,天知道是不是又一個陷阱。
“幫手?那樣更好!”丁悅婷本來不打算多,但刻耳柏洛斯糾纏不放,她也隻好多提一些。“你以爲我會傻到去翻她的東西嗎?不管有沒有有幫手,都會拼命防着我,相反~~”
“那些所謂的朋友才是會在背後捅刀子的人,而且連她們自己都不會發覺。”之前學校的檔案館一直是個敏感的地方,這回的安排,丁悅婷居然讓許甯去那裏做了兼職管理員助手,現在看來,在提供調查阿拉斯泰方便的同時,其實就是一顆重磅炸彈,而且丁悅婷所埋下的,并非這一顆而已。
“額外的幫手或許能加快她找到真相,但也會徹底把她暴露——畢竟那些同伴已經不是受她擺布的菜鳥了。”丁悅婷不像張羽英那樣有闆有眼,本着“隔岸觀火”的理念,她的計劃總是充滿了變數,針對張羽英和其他同伴的計劃,如今的局面,已經足夠了。
“在張羽英引起天使和惡魔的進一步動作之前,我們隻需要坐在一邊看戲就行了。”雖然沒有過多猜想,但丁悅婷知道,此時此刻,在寝室裏“開會”的人要面對的問題,絕不隻是“獵殺雙子”而已。
“拜托,雪頭痛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要是不信,親自去問她啊......”完“獵殺雙子”的事情,不知是誰提的頭,大家一下子關心起楊雪的事了——扔下死黨沈琳自己跑了出去,還完全忘了這一段時間的記憶,本來是楊雪自己的問題,江天鳴卻有意無意地把責任往沈琳身上推,弄得好像是沈琳對楊雪做了什麽,才讓她失控似的。“直到雪離開學校前,我們都還在一起,後來她頭突然痛起來,我上前想幫她一把,結果被一下推開,整個人都撞暈了,回過神來的時候,雪已經不見了......”換在平時,沈琳是不會拿楊雪的失控當“擋箭牌”,何況還會惹人注意到那個造假的傷口,但江天鳴的幾句話,實在是把她逼得有些煩了,相對的,就如同當初不相信張羽英一樣,江天鳴也是始終不滿于那麽簡單的回答——彼此懷疑,但又有那麽多人在場,兩個人都忍着不去發作。
這時,另一個聲音爆了出來。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這都什麽時候了,丁悅婷不在,我們自己玩内讧,有意思嗎!?”自從何瑩出事後,沈琳和江天鳴就好像水火不容似的,都是最好的親友,楊雪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也不能眼看着雙方擦槍走火,而這種時候,一個更爲強勢的立場要比好言相勸有效得多。“天鳴,你是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值得你懷疑,還是我和琳有什麽必要合夥演戲給你們看?”
“這個......”之前隻是純粹的心理作用,江天鳴才會向沈琳發難,被楊雪這麽一,他才發現自己的冒失,而且麻煩立刻就會找上來的。
“話回來,你們那時候被困在結界裏,又怎麽知道我在外面?”因爲知道真相,這個問題本來是沈琳想用做“反擊”的,但怕江天鳴對楊雪另有解釋。前後矛盾,就很容易把張羽英陷進去,她也隻好作罷——自己和楊雪幾乎是“一體”的存在,沈琳是不會轉了一圈後,搬起石頭再砸了自己的腳。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是楊雪問了這個問題。
“還不是我找不到你,就給甯瘋打電話,最後隻好拜托羽英,結果她一打就通,然後你們就那麽巧地找到了人。”沈琳刻意對楊雪回避了手機定位的事,也算是給江天鳴圓了謊,同時把張羽英撇清。
“看似是在替他話,其實是在另一種方式壓制天鳴。”兩個人的“戰争”,張羽英雖然沒有插話,但卻看的明白。“的是實話,卻是模棱兩可,用第三者的猜想來縛束對方——應該是跟丁悅婷學的。”雙方都沒有把對方逼進“死胡同”,大概都出于對自己的照顧,緊張之餘,張羽英也算是有些欣慰。
“好了,這件事到此爲止。”掃了眼衆人之後,張羽英用極其冷淡的語氣出了這句話,這也意味着一種絕對的命令——如果之前“挑撥”兩個人是爲了讓他們互探秘密,如今看來,倒更容易讓兩個人在争取信任的時候自曝“家底”,至于這回,雖然沒有得到實質xìng的東西,但也間接得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
“就時間前後吻合再加上這幾個人的話,雪十有仈jiǔ就是那個神秘武士的真身,至于‘獵殺雙子’和救天鳴的事,恐怕她自己也不清楚。”葉靈玉一直在旁邊看着,自然也知道個大概,甚至是張羽英的“探秘計劃”,也猜得七七八八。但對于這件事,她卻有着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自己是在玩火,而且不止是不道德的問題,但現在也隻有心了。”張羽英知道葉靈玉責怪自己,但她明白,真正引起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沒有揭露沈琳自愈能力的事,大概是張羽英認爲這應該算是一種潛在優勢,不清楚緣由,葉靈玉也不打算提地獄鎖鏈的事情,這個理由,倒像極了江天鳴的想法,隻是另外一些哪怕是不起眼的東西,葉靈玉就不得不注意了。“放心,有我守着她——起來,這也隻是現實逼人罷了。”
“但願隻是如此。”望了沈琳一眼,張羽英眼中掠過一閃即逝的擔憂——現在她必須把思路拉回來,又有人發話了,而且是剛被定xìng爲“潛在危機”的陶晶!結果一句話差沒把張羽英和沈琳吓破膽。
“提到調查jǐng方那邊,我想起前兩天翻舊資料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疑,就是在很早前得到的‘514寝室死亡名單’當中,既然甯接管了檔案室,那麽......”
“過去的事還是先放一下,真要是查的話,就應該先從現在的事入手,比如孫濤。如果他真是附身的話,那之前的一些檔案應該能提供一些線索,不然也隻會撿了芝麻丢了西瓜......”陶晶所謂的“疑”,沈琳一聽就知道是葉靈玉,若不是強作鎮定,一定會跳起來的。一邊的江天鳴還沒沒明白是怎麽個情況,就被張羽英狠掐一下,便立刻閉了嘴,而陶晶那邊,見自己碰個“軟釘子”,也隻好作罷。
“這方面我同意琳的看法,不過既然提到了jǐng方的異動,倒提醒我一件最重要的事。”白天的談話,張羽英的确從丁悅婷那裏得到了實質上的收獲,隻是不知從何起,沒想到陶晶的“突然襲擊”給了她一個契機。“雖然丁悅婷處事不太和睦,但她的确消除了jǐng方的疑慮,而且~~”張羽英話一半突然停住,接着從懷裏拿出一個DV攝像機放在桌上,“所謂何瑩死時留下的東西,我們一直沒有确認,其實隻是丁悅婷把它私藏了——這也不全怪她,以她的立場,接受這種真相的确不是容易事。”
“真相?難道殺何瑩的不是惡魔?”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是因爲又要認識什麽怪力亂神,而是不想再多知道一個敵對方。
“我看過内容,可以沒有任何篡改。”張羽英也怕丁悅婷耍花樣,但經過反複确認,裏面的内容是真實的。
“丁悅婷一定又在猜我的想法了。”之前還覺得丁悅婷不過是單純的有心計,現在即便不是完全的敵人,對于張羽英來,已經不是可怕可以形容了。不知道出來又會引起怎樣的後果,張羽英現在是管不了了。
“殺何瑩的真兇是~~”
“天使,他們永遠不會吝啬犧牲的。”遠在西山墳場,丁悅婷依舊在和刻耳柏洛斯商讨着計劃,準确,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沒有人能阻止我活下去,沒有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