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兩句也不清楚,反正是我們大家以後都有活做了。沈琳不過是趁整理東西的時間交待了幾句,剩下的也不敢多談,陶晶已經在門口催她了。
“好吧,你們心——對了,許甯好像出去了,我打電話叫她回來。你和雪盡量想辦法拖住她。”張羽英不敢想丁悅婷又會弄出什麽花樣,但大體上就是在對惡魔的同時,進一步犧牲同伴利益罷了。
既然有事要,那就不讓能有人落下,況且兩個人離開的時間也夠長了,别修個手表,坐車橫跨S城都綽綽有餘了。張羽英的手都已經觸到通話鍵了,想了一下後,還是換打給許甯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久出不歸,張羽英本來就心急,本來想着給江天鳴打,但又怕事情暴露,可這的确有些奇怪......思前想後,還是撥了過去,大不了讓那子現場編理由。
這回電話通了。
“喂,你在哪呢?”張羽英開口就問,可等了半天也隻是一句極的“你先别話”,之後便是一串奇怪的敲擊聲。
“這家夥搞什麽,暗碼嗎?”張羽英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能讓江天鳴連句話都心翼翼,“隻是甯在還不至于這樣,莫非他在跟蹤?”比起這個,張羽英更在意那些“滴、答”聲的含義。“次數不等,節奏明顯——這是摩爾斯電碼!”張羽英幸虧長了個心眼,從開始就記着那些聲音,“這個‘技術狂’,居然還會用這些‘老古董’。”
江天鳴這麽做,張羽英不知是該罵他還是誇他,總之是先把那些音節聽全了。“這子真當我是全能啊!?”摩爾斯電碼,張羽英也隻是時候閑的無聊才學的,卻沒想到會用在這個地方,不過聽了半天,江天鳴那邊也隻是些很籠統的信息,甚至連最基本的行動都不肯透漏,一串單個詞語,讓張羽英像在猜謎一樣,但有三是清楚的——他們一定遇上情況,而且不能被人打擾,不過還算安全。
“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是他們自己想辦法吧。”張羽英也沒辦法再别的,回敲出一個“心”之後,就挂了電話。“真是的,不想難爲我,就忘了還有個家夥一直想抓你的尾巴嗎......”曾經絕對信任的夥伴,如今卻爲怎麽編謊話而傷腦筋,單是想想,張羽英就覺得無地自容。
大約半時後,沈琳她們也算是回來了,不過陶晶胳膊上卻多了好幾處傷口。
“問她。”陶晶還沒什麽,丁悅婷倒先瞪起了眼睛,目光直指沈琳。“就是她把晶推下樓梯的,要不是雪反應快,估計脖子都能摔斷了。”
“羽英你别聽她胡!”被了這樣的話,沈琳立刻有種想殺人的沖動,“丁悅婷你我爲什麽要這麽做!?理由呢?”
“理由?我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讓你得逞了。”沈琳頭發都要立起來了,丁悅婷倒是一臉淡定。“我隻知道當時走廊沒有别人,你和晶又走在最後,除了你,還有誰——你可别是不心摔的,她自己都覺得被什麽撞了一下!”
“你!”沈琳臉憋得通紅,卻一句話不出來——陶晶不會無緣無故撒謊,更别是陷害同伴了,可自己确實什麽也不知道——打完電話後她就和陶晶走在後面,剛下台階一步,陶晶就大叫着一頭栽了下去,那樣子真像是被誰推了一把或是絆了一跤,要不是楊雪及時在下面托住,就真的出事了,不過還是蹭破了幾塊皮,這樣才耽誤了一段時間。
“羽英,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像是在撒謊嗎?”張羽英一直沒什麽,沈琳心裏就有急,她怕張羽英懷疑自己是爲了拖延時間的要求而真把陶晶推下樓的。
“問她做什麽,她又不在現場,莫非~~是她讓你幹的?”都已經把人逼到這份上,丁悅婷還不依不饒,還順手又把張羽英卷進去了。
“很有意思嗎,玩這種内戰?”張羽英也很想發火,但還是盡力克制了下來——她真懷疑過沈琳會不會因爲自己的建議而做過頭,但那種眼神告訴自己,沈琳的确是無辜,但陶晶也确實是被什麽推下去的。張羽英想過葉靈玉,因爲之前不是她,嚴鳳那個“爬牆蟲”也不會從四樓滾到一樓,但這樣做顯然是在傷害大家,更别還嫁禍了沈琳。
“行了,丁悅婷,估計她們兩個都在想事情,不心撞到一起罷了,不是朋友也是自己人,就别計較這種事情了。”丁悅婷還想什麽,卻被誰捏着着肩膀,一陣陣生疼,回頭一看,又是楊雪的“笑臉”。
丁悅婷不敢亂動,隻是在心裏罵而已——剛才那“輕輕”一下,幾乎可以捏碎自己的肩胛骨,而且耳邊還飄來這樣一句,“我可不想是你爲了讓大家轉移目标,自己殺了何瑩,反而嫁禍給惡魔,反正神魔世界已經暴露了,大家也各有秘密,怎麽都是理。”
“随你便,再有人受傷,可别怪我沒提醒。”硬要鬥嘴的話,丁悅婷未必會占下風,畢竟是自己出了神魔世界的存在。同樣是強力的對手,張羽英有着“人魔身份”和“毀滅C鎮”這兩個緻命弱,而楊雪卻因爲其神秘的第二人格而變得堅不可摧——“裁決者”這個身份,隻要她自己不,誰也無法證實,知道的人,也不會往外透漏。
“你放心,隻是别忘了,我們這麽急着回來......誰!?”話剛一半,楊雪猛地沖了出去,同時行動的還有張羽英。
不過也就那麽十幾秒,兩個人都追到宿舍樓門口,就是沒看到人影。“跑得真快,大概是靈體吧。”本該是張羽英的台詞,這會兒卻被搶了去,對方是楊雪還是“裁決者”,張羽英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放心好了,我暫時切斷了她的意識連接,不過你也别看雪了,直到剛剛沖出來,都是她在和丁悅婷對話,不過我還是把力量給她用了一會兒——畢竟那是她的東西,而我也不是她的‘nǎi媽’。”會這種話的,自然是“裁決者”,第一次這樣冷靜地面對面,張羽英還是有些不适應,要知道兩個多月前,這家夥幾乎要了自己的命。
“那種不懷好意的冷笑——我知道那家夥是誰,而且就是她把晶推下去的。”
“看來你早就知道是誰想要了大家的命,隻是覺得有必要挖掘‘後台’,所以才拖拖拉拉的。”“裁決者”并沒有責怪張羽英的意思,但她也明白,那天丁悅婷大肆宣揚的惡魔,或許真的難纏,但并非最後的敵人。
“我有種感覺,大量惡魔引入人間,還停留了那麽長時間,必然有自己的目的,真正想要我們命的家夥,隻是利用一下便利條件而已,若非那個家夥,再過個十年,惡魔都不會理會這個的514寝室。”陳佳明的死讓張羽英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惡魔和天使雖然在人間互鬥多年,但都比較低調,處于一種互相抑制的平衡當中,而張羽晴正是利用這個平台編織着514寝室的噩夢,至于她這麽做的原因,如果不完全出于當年的屈死,便是有人慫恿,而那個家夥,大概才是這一些罪惡的源頭。“你想知道對方是誰?”張羽英不想天使的事,但也考慮把張羽晴的事出來,就像當初告訴沈琳一樣。
“算了,我可不想一會兒給雪重組記憶時不心洩露了,要知道,她還沒做好準備,一個沒想通的話,會以爲你在背叛她——她發瘋的時候,我都控制不了。”面對張羽英的好意,“裁決者”倒是拒絕的幹脆——其實她有自己的目标,不想受到幹擾,若不是阿拉斯泰和金蘋果同時在那次派對上出現,自己也不會想到幫忙。
“也好,回去吧。”張羽英不再強求,但至少不必整天防着這個家夥,江天鳴和沈琳也都算半個親友,不管那兩人的較量怎樣,“裁決者”不對他們下手,張羽英也算沒什麽後顧之憂了,不過......
“其實不管有沒有丁悅婷,我們都會爆發内戰,她不過加速了這個過程,而且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關系崩壞之前,盡量努力。”
“我知道,即便是雪和琳,不定也會反目。”張羽英暗自歎了口氣,不想承認,但也是鐵打的事實——隻是兩件血衣,沈琳和江天鳴就暗中較勁了。
“抓到人了嗎?”回到屋裏,大家都在看這兩個人,但都是無可奈何的模樣。
“我們已經追到外面了,就是看不到人,然後......”“裁決者”也算是會編故事,植入楊雪腦子裏的虛假記憶,就算滿嘴胡話,楊雪起來也是面不改sè心不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算了,搞不好是老鼠吧。”丁悅婷老實了,大家還是在意最開始想的會議,那才是主題。
“對了,甯呢?”起事情了,大家才發現少了人。
“她手表壞了,和天鳴一起修表去了。”丁悅婷被楊雪的那一下,就沒什麽好心情話,見張羽英沖自己繃着臉,就勉強給個面子。
“他們兩個怎麽湊到一起了?”“江天鳴”現在幾乎已經成了沈琳的敏感詞,要不是不想丁悅婷再閑話,一定會大叫着沖出去找人的。
“沒關系的,她們兩個本來就是老搭檔,八成又是調查到什麽線索了。”張羽英雖然不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麽,但江天鳴給了信息,那基本就沒有問題——就算惹上人間的麻煩,丁悅婷那麽喜歡逞能,那就接着讓她處理好了。
“好吧,畢竟是學校的既定事件,我們也沒得商量,就過後和他們吧。不過甯要是少了一份汗毛,我就扒了那子的皮。”沈琳心裏不忿,還是做了讓步。
“也真是苦了這丫頭。”看着那副認真勁,張羽英知道沈琳最後的話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天鳴,你們到底在做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