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住院記錄也被篡改了,不然查房也不會把何瑩給略去了。”現在整個醫院的計算機系統差不多有一大半在江天鳴的掌控之中,别的不,隻是攝像頭,輕敲幾個鍵盤就能搞定,不過這回他并不把大家的影像全部抹去,隻是修改下而已。“這又不是晚上,總有人見到我們,到時候何瑩的屍體被發現,警方不會不調查醫院監控的,太平間那邊雖然沒什麽監控,但畢竟門鎖被弄壞了,從何瑩死亡到發現太平間打不開的這段時間,進入地下室的人一定會被列爲懷疑對象,惡魔會消去痕迹,我們自然也要這麽做......”
“難怪丁悅婷有自己人看着大門,原來早算到江天鳴會來這一招,怕人多口雜,提前做好準備,不過~~”隻是出于自保,江天鳴的做法,沈琳還算沒有多想,懷疑是最近才有的,但這些事江天鳴一直做得很好——一葉障目,沈琳還不至于多疑到那種程度,至于丁悅婷,就不知又要多幾個心眼了。“看樣子,單是醫院,就不隻混入惡魔,那些所謂的惡魔獵人,應該也不少吧,天知道是不是還有别的東西。”江天鳴就是那個神秘的白衣少年,或許張羽英也心知肚明......這些東西,沈琳早已經默認——畢竟現在身份多奇怪都無所謂了。不過沈琳最想知道的,不是江天鳴的前期工作怎麽樣,而是何瑩究竟爲何被惡魔扭斷脖子,當然,還有江天鳴真正的立場。
“看來真的隻能從何瑩本身入手了。”隻要不是人類做的,江天鳴就沒辦法直接把何瑩的魂魄找回來,畢竟這醫院是西方神魔的地盤,自己沒辦法越界——丁悅婷會宣布神魔世界的存在,江天鳴自然是受驚不,但對于惡魔本身,大家都能很快接受,自己也沒有例外,一切心知肚明,就無須再。但問題是,何瑩的事,一開始還要從人類的角度思考,爲此,就不得不先躲開警方的注意——神魔之事,他們随便去查,别礙事就好。
“無緣無故,何瑩是不會跑出病房,而且要真是帶着什麽的話,應該是出于某種習慣,或是需要。”陶晶當時對江天鳴過這樣的想法,她自已表面上是爲了拖住社團的人,實際上也爲了進一步了解下何瑩的事,卻不想被江天鳴硬拉了回來——之前敵人身份沒有公開,惡魔多少還會收斂一些,現在讓陶晶單槍匹馬過去,估計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是誰的馊主意?”
“這個~~我自己想的,畢竟我和社團的人比較熟。”反正有張羽晴這個後台,陶晶總想着惡魔不敢動自己,可是被江天鳴這麽一問,實話都得心虛了。
“算了。不是我挑人,就是你真不适合這個工作。”其實陶晶的還算有理,隻是那種支支吾吾的樣子,換做平時,他一定會想是陶晶自己的問題,因爲昨天民警詢問時她就在那裏逞英雄,這一回雖然嘴上沒,江天鳴又認定是沈琳不懷好意了。
“那誰去合适?”丁悅婷把話挑明了,這樣的讨論也方便得多,隻是這樣一來,誰都心裏犯怵,天知道那邊的惡魔又準備了什麽樣的陷阱,一時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心裏都有一、兩個人選,神魔世界暴露,反而不出來。
“果然是不能找羽英。”隻是看眼神,江天鳴就知道那幾個女孩想到了誰。“羽英總自己會成爲大家的焦,看來真是如此......”如果沒有之前和那對巨劍的搏鬥,或許江天鳴還能編個理由,把張羽英推出來,可是現在就算别人這麽,他也會反對的。
“我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她可以。”沉默了好久,一個聲音冒了出來,竟是一向不善發言的陶晶。
S城警察局,蕭警官已經一周沒有上班了。
一連幾個案子都查的有頭無尾,一個個都好像鬼神之作,就算上司沒有叫停,蕭警官估計就算再過個一年半載,也不會查出什麽。就最近的來,“裁決者”殺人無數,卻沒人活着看到她的正臉,作案後留下的詭異文字,以及死亡騎士打給派出所的舉報電話,蕭警官也是找了很多語言學家和破譯高手,結果那些所謂的“專家”,全都覺得自己好像根本沒念過書......
一個個懸而未決的案子,先後被上司叫停,“裁決者”一個多月不活動,自然然也不在話下。“那家夥一定跑到外地,不定是其他國家,在接到其他地區的協助邀請之前,我們都不能行動,不然就打草驚蛇了......”
“随便你們。”蕭警官知道已經指望不上那些領導,也不想再追究裏頭都有什麽貓膩,一甩手請了長假——雖然不允許私人偵探,但師傅留下的案子,是不會有人攔着他的。至于警察局的工作,暫時也交予别人——王,自然沒人知道他是冥界守衛犬刻耳柏洛斯。
“王警官,外面有個女孩要找你。”案子都被混在警隊裏的惡魔壓下去,刻耳柏洛斯也閑的沒事,要不是穿着警服,早不知道去哪裏找樂子了,這天椅子剛坐熱,竟來了客人。
“找我,誰啊?”
“不知道,不過她讓我交給你一個紙條。”
“紙條?”刻耳柏洛斯接過一看,立刻瞪了一眼,但馬上恢複常态。
“還要見她嗎?”警員察覺出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但卻很精明地選擇閉嘴。
“沒關系,一些家事,就我不在——對了,我一會兒要出去辦事,上頭有什麽交待再通知我。”
這回警員沒什麽——有時候,作爲菜鳥,上級做什麽,明知道有問題,也隻能是眼看着而已。
二十分鍾後,刻耳柏洛斯的車停在了一家僻靜的咖啡館旁,又看了一眼紙條後,便徑直走過去,稍微問了一下後,直接進了最裏面的包間,兩杯咖啡已經準備好了,還冒着熱氣。
“死丫頭,挺會玩的。”刻耳柏洛斯知道對方的把戲,既然如此,也沒有客氣,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這時,一個長相清秀,卻眼神銳利的女生走了進來,幾乎聽不見聲音。
“你好,我叫......”
“丁悅婷,傳中的拿非利人,而且是世上最後一個純血統,沒有一雜質——很抱歉,我一直很專注于自己的任務,無意打聽别人的**,更别你在紙條上已經過了。”不同于惡魔和天使,對于拿非利人,刻耳柏洛斯一向是沒有什麽偏見,畢竟不屬于同一神魔世界,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這個素未謀面的家夥直接在紙條上寫出自己的名字,他根本不會想着出來見丁悅婷。
“還真是直接的家夥,不過就這麽出來,不怕被其他同事懷疑嗎?”
“放心,姓蕭的不在,就算真懷疑,也隻能閉嘴,如果不想被扒了身上的“皮”的話——人間的一些規矩是複雜,但也值得利用。”
“人間的規矩是嗎?那就好辦了。”聽了刻耳柏洛斯的話,丁悅婷又露出那種慣有的壞笑。“刻耳柏洛斯,有沒有興趣和我做和交易?”
“交易?”來的時候,刻耳柏洛斯就估計着對方會提這種要求,“雖然沒什麽交際,但我也知道,在你們的世界裏,拿非利人的名聲可不怎麽樣,想交易,你憑什麽?”
“很簡單,就憑我知道這個。”丁悅婷不愠不火,隻是掏出本子又寫了些什麽遞給刻耳柏洛斯。
“你怎麽知道的!?”看到本子上的東西,刻耳柏洛斯立刻不淡定了,彈跳起來險些大叫。
“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些。”丁悅婷像是沒看見刻耳柏洛斯的樣子,不緊不慢地接着下去,還翹起了二郎腿。“我還知道你現在受人之托,和惡魔爲伍,不然警方也不會對那麽多事裝聾作啞。而我現在已經被天使盯上,要對付你的盟友,但我并沒有那個想法——天使和拿非利人是死敵,會讓我幫忙,無非是因爲惡魔的存在,但那些所謂的‘人間規矩’又綁住了他們的手腳。一旦惡魔全滅,我也就死到臨頭了。不過我一樣不打算和惡魔聯手,不然坐在我對面的,就不是你,而是阿拉斯泰。因爲一旦惡魔打敗天使,相信我,你也沒有活路。”
“你這家夥~~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這些!?”丁悅婷的,刻耳柏洛斯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找不到退路,這幾乎從天而降的機會,反倒讓他慌亂起來——一直以來自己都在按照主人的指示行事,不可能洩露秘密的。“快,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真好笑,你不是已經知道嗎?”
“少廢話!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刻耳柏洛斯可沒那麽多耐心,一張嘴,露出兩顆巨大的犬牙。
“故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頭讓刻耳柏洛斯别那麽激動。“真是貴人多忘事,都冥界守衛犬長有五十個腦袋,難道就沒有一個想起當年的事?别忘了,你可是目睹了全過程。”
“當年的事,全過程......”刻耳柏洛斯身子一顫,果真是想起了什麽。“是你!?”
“當然,這種事還會有假?你沒發現,是我用心思而已。”丁悅婷嘴角一咧,換了個更順服的姿勢坐下。“現在,可以談交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