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和羽英呢?”血衣的出現無非是想暴露陳佳明之死與許甯陶晶有關,不管劉阿姨是怎麽得到信息,至少張羽晴是在這裏玩了恐怖幻術,但把人直接弄到醫院裏就不像是這家夥的風格了。“這麽不計後果的亂來,倒真像羽英的‘惡魔行爲’。”
一邊希望暴露,一邊又不讓人發現,張羽晴和惡魔的目的,好像是背道而馳。“難道這雙方隻是各自爲營,并非真正的合作?”出現這麽大的“斷層”,江天鳴一時也不知道拿什麽填補,不得已,開始思考起另一個群體了。
“雪這麽有保護yù望,自然是因爲發現了血衣,但并不代表她就知道内幕。至于其他人~~果然都不好。”之前隻顧着和沈琳的“先知先覺”較勁,這一會兒冷靜下來,江天鳴也注意到,今天幾乎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反常心理表現地淋漓盡緻,當然,自己也不例外。
江天鳴敢肯定,血衣的事情,八成有人爲因素。“這種事,還真是不敢亂——單純法術的話,張羽英不會感覺不到,但又是誰呢......”張羽英一向朋友至上,要是硬有人搞鬼,她非把江天鳴的嘴撕爛不可,到最後,也隻有輕描淡寫地一下了。
“這樣就好,你等一會兒帶着血衣過來一下,我這邊有一件差不多就是被掉包的道具,趁晚上你再回去,一了百了。”張羽英不傻,江天鳴省略了那麽多,還是忍不住那種懷疑的口氣,不管真假,血衣本身就到此爲止——何瑩進了醫院,江天鳴懷疑同伴,不管是張羽晴還是惡魔,都會高興的。至于自己,既然一開始就置身事外,殘局就讓江天鳴收拾好了。“你去比我合适,萬一被人撞見,也比我好解釋。”
“雪那邊怎麽辦?”
“我不是‘一了百了’嗎?”張羽英沒好氣地哼了一下,“我可不記得的讓你還衣服......”張羽英知道,江天鳴不會就這麽放手,還有那個在意血衣的家夥——既然那麽想玩,就讓他們就自己折騰好了,反正事情不會被公開。“天鳴,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麽,這種不可能的事~~你那麽好奇就查好了,我到底也不是三頭六臂......”
張羽英本xìng善良,但有些時候,還是可以狠心利用他人,哪怕是最好的夥伴——江天鳴沒有指名道姓,張羽英也可以猜到他真正的懷疑的是誰。天大的誤會,本來一句話就能解釋,但最後還是裝聾作啞——“清白之人,怎麽查都是清白。讓這子折騰,不定能釣出别的‘大魚’......”即便是同伴,也不一定不會做錯事,張羽英始終狠不下心去調查她們,況且那些姑娘對自己已經有防備了,江天鳴好奇,就遂了他的願。
“天鳴,這件事真正麻煩的,是後面的問題——丁悅婷沒錯,飲料是你買的。”血衣是否暴露并不是敵人的目的,把何瑩弄進醫院也好,讓阿拉斯泰擔當角sè也好,至少惡魔就是想讓一切混亂。
“知道了。”就這麽把事情全推過來,以江天鳴的立場,并不是件壞事,隻是決定本身讓人不太愉快。“羽英,你真是死xìng不改......”
“好你個丁悅婷,竟然給那個子開了綠燈......”江天鳴弄得腦袋發脹,醫院這邊,想着馬上到手的東西白白弄丢,沈琳是滿肚子不忿,唯一讓人欣慰的是何瑩嗓子的東西已經被拿了出來,而且也不吐蟲子了,隻是醫院不放人,還要觀察一陣子。
“果然是那個死壁虎!”因爲有心理準備,沈琳沒怎麽害怕,隻是多少表現一下而已,倒是其他人,一個個臉都綠了,旁邊更是有個護士,當場就打電話報jǐng了——這可不是一般惡作劇那麽簡單。
“多管閑事!”沈琳暗地裏咬了下牙,偷偷在本子上記下了這個細節。
過了沒多久,果然來了幾個jǐng察,隻是問了半天,也沒什麽發現,隻是提到是誰買的可樂時,陶晶腦袋一熱,竟自己扛了下來!
“你白癡啊!”誰也不會出賣江天鳴,也用不着自己當英雄。沈琳當時差就罵了出來,最後也隻是了“是何瑩自己開了瓶蓋”這個事實。
緩兵之計,jǐng察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臨近夜晚,沈琳一行人才回到學校,丁悅婷不放心,就留在哪裏陪一晚。“我媽反正也值班......”
可以的話,丁悅婷也不想在醫院呆着——有個天使母親的拿非利人,天知道什麽事什麽時候就被宰了。
“随便你。”丁悅婷在哪裏都不會有好事,沈琳滿腦子都是被楊雪藏起來的東西。“不定天鳴還是會留下什麽——白天動手,的确有些冒險,至少要和羽英商量一下吧......”知道這兩個人現在打得火熱,沈琳反倒松了口氣,隻是回去後看見背包被送回來,心又沉了一下。
“有什麽事嗎?”
“沒有,大家都很好,就是累了......”加上葉靈玉,曾經“鐵三角”般的存在,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制造隔閡的不是秘密,而是彼此的不坦誠,但偏偏這種不坦誠又是善意的行爲......”直到現在,張羽英和沈琳都願意相信對方,但内心的不安,誰都不敢先邁出那一步。
“僅剩的這信任還要利用,我還真是無恥......”
S大學,話劇社。
江天鳴太了解張羽英了,不知是内心有愧還是太過自信,明知道自己懷疑沈琳,還就那麽大膽地把這丫頭當“棋子”用,甚至連自己都不放過。
“死丫頭,還真有你的特sè。”其實在上一學期,張羽英無時無刻不在利用别人,隻是這回把感情都賭進去,江天鳴也有些意外。“大概她也是下了不的決心吧......”後悔得要死,不定還在閃自己耳光,但就是不能停手——張羽英的心情,還在撬鎖的時候,江天鳴就猜到了。“算了,利用就利用吧,羽英會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琳本身也有那麽多疑,萬一她真的......”
雖然都背負了很多,沈琳也好,張羽英也好,江天鳴永遠都不希望有誰去铤而走險,更别爲了生存而倒戈相向。
“是人就會犯錯,這麽做是爲了拯救......”江天鳴不敢猶豫,咔嚓!門開了。
因爲是yīn天,一月光都沒有,會場裏本來就昏暗,打着手電也看不清路,才走幾步就磕了好幾下桌子,而且江天鳴始終沒敢去道具室那邊——“觸發結界”沒有示jǐng,但直覺告訴他,這裏絕不止他一個人!
“難道比我來得還早?”白天是江天鳴鎖的門,剛才來的時候,一切都是原樣。“想進來就隻有上面的天窗,可是那種地方......”江天鳴把手電向上晃了晃,不禁咽了下口水——七八米高的地方,下面有沒有什麽緩沖,尺寸又。“羽英不會過來,難道真是哪個女生有了超能力?還是來的根本就是惡魔?”
不管是誰,江天鳴都不敢磨蹭,已經來了,就這麽走是不可能的。江天鳴閉住呼吸,側着耳朵聽了半天,卻依然隻有自己的心跳聲。無奈之下,江天鳴最終還是踮着腳走過去,四下張望,确定真的沒人後,撬開了道具室的大門。“自己吓自己,我什麽時候也變成老鼠了......”
死無對證,還要裝成意外——張羽英還真是夠狠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真有人在意,卻偏偏來這麽一下,江天鳴總有種多此一舉的感覺,但話回來,也不是一好處沒有。“起來,這要比‘磨洋工’簡單多了,隻是後續麻煩......”完全被張羽英當了回“炮灰”,江天鳴手裏忙活着,抱怨自然也不會少。
“誰?!”江天鳴伸手剛把衣櫃門打開,就有人碰到了結界,而且是個通靈者,但氣息極低,幾乎接近于零。江天鳴透過門縫,隐約間看到一個人影在大門口晃來晃去,一副很猶豫的樣子,但最後還是貓着腰關上門,聽腳步是往道具室這邊走,不過半路就停了下來,像是戴上了什麽東西。
“喂,還不會是熱感儀吧?”江天鳴的想象力就是豐富,第一個想到的竟是這種高科技。“管不了這些,耗着早晚暴露!”江天鳴也算是豁出去了,腦袋一熱就沖了出去,一眼沒看清是誰,但卻聞到香水的味道,顯然對方是個女的。“站住,别跑!”
來人大概隻想躲起來窺視,沒想到還沒找好地方就讓人發現,眼看着就要被抓住,就那麽愣在那裏,竟忘了逃跑。
嗖!就在這時,江天鳴覺得一股勁風掠了過來,借着反光,明顯看到一把飛刀從角落裏shè了過來。江天鳴翻身一躲,飛刀擦着鼻尖蹭了過去,直接釘到後面的牆上,再一回身,就見眼前藍光一閃,接着就是玻璃被撞碎的聲音,等江天鳴反應過來,一切都安靜了。
“開什麽玩笑?!”在江天鳴的記憶裏,自己就從沒在S大學抓住過敵人,氣急敗壞地找了一圈,别人了,連那把飛刀都不見了!隻是血衣還沒有被動的迹象。
“行了,這種事其實就應該發生,如果你不覺得自己是錯誤的話。”隻是下樓打個水,屋裏就少了人。張羽英先是一愣,接着就接到了江天鳴的電話,聽着那要吃人的口氣,張羽英反倒挺冷靜,不過心裏也不怎麽好受——明明一句話就能結束的誤會,可就是張不開嘴。“反正那些人也沒看到血衣,做你該做的!”張羽英這時候心情也是糟透了,沒給江天鳴機會回話就挂斷了。
S大學,cāo場。
“好了,他不會追來了!”沈琳沒想到江天鳴會這麽高的jǐng覺,眼看着被抓個現行,就覺得耳邊掃過一陣風,再睜眼已經在cāo場,身邊自然是楊雪的身影。
“你才不是雪!之前在jǐng察局的也不是!”沈琳一直猜想楊雪的第二人格,隻是直覺,她還是了出來。“你是‘裁決者’。”
“那又怎樣?我救了你。”沈琳一不知感恩,“裁決者”倒不生氣,反而覺得有趣。“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猜的。”直到這時候,沈琳才決定了這一。“你今晚怎麽會出現?”“裁決者”是公認的“殺人魔”,但沈琳卻感受不到任何威脅,相反,在自己面前,這個家夥似乎比任何人都坦誠,包括楊雪。
“我自然是在等你。”“裁決者”稍稍偏頭,一眼就看到話劇社那邊冒煙了。“天鳴那家夥,手腳還真是幹淨——以爲就憑你從甯那裏偷的那硬件設施,就能監視那個子,未免太幼稚了。”“裁決者”不了解沈琳,但她了解楊雪——換做自己,也會有相同的行動,隻是沈琳沒有那個金剛鑽,非攬這個瓷器活。
江天鳴在那邊制造意外火災,無非是想讓懷疑的人死心,但沈琳這回也是動了真脾氣,看了下那股煙,轉頭就往寝室方向走。“我豁出去了,現在就去找羽英對質,她不會什麽都不知道!”
“你就這麽對她有信心?”“裁決者”沒有攔着,隻是在後面冷笑。“她要真的那麽值得你信任,今晚出現的就不會是天鳴。”
“那也比你可靠!”沈琳承認“裁決者”的道理,隻是她不喜歡“裁決者”,沒有這家夥,會少很多不幸。“我的朋友當中,有的是雪,不是你這個殺手。”
“或許吧,但至少我沒有破壞商業街。”
“你什麽?!”聽到這句,沈琳真的停了下來——商業街,要真是對張羽英有什麽想法,就是來自那個地方了。
“我至少我沒有破壞商業街。”被破壞成那樣,“裁決者”不會不去在意,現在她也沒了笑容。“這麽想知道,其實你連自己要找什麽都不知道。”
一句話,得沈琳滿臉通紅。
“看來,今晚我們都要晚些回去了......”
因爲白天勞累,許甯和陶晶早早就睡了,可直到夜深,沈琳和楊雪都沒有回來。張羽英沒有想去找她們,包括江天鳴,這三人之間今晚發生了什麽,她心裏一清二楚。
“隻是怕再有人白白犧牲,就肆無忌憚地釋放大家的價值,果然,太在意那些秘密,我也開始不擇手段了......”本xìng善良,卻爲此不惜踏足罪惡,到頭來最痛苦的還是張羽英自己。
“把最好的朋友當成‘棋子’——不用别人動手,我早晚還會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