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扯一澆，總算是讓江天鳴回過神來。再一看表，已經是早上七了——時間過去四分之一，這兩個人卻像什麽沒做一樣。
“那個......”看着桌上堆成山的咖啡罐，江天鳴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
“少廢話！想補償就好好幹！”趁着宿舍裏還沒有多少人起床，張羽英抓着江天鳴就向外跑，卻不知身後不知多出了多少雙眼睛。
“天使是嗎？不隻是語言，他們遠比你們想象的要複雜......”借着金蝶和它同類的眼睛，陳佳明此時不知獲知了多少秘密，驚人的，可怕的，有些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擡頭望着天花闆，陳佳明真不知自己是現在在害人還是幫人。
這時，金蝶又偷偷飛回來傳信了。
“那家夥~~哼，沒想到真是這樣。看來到底，不管多聰明，是生命都會自私，也怨不得他人。不過究竟爲什麽呢？”思量再三，陳佳明還是選擇沉默，“現在還不能确定是她......”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11時40分23秒。
按照新定計劃，江天鳴依舊是去教堂那裏借聖油，畢竟拉斐爾是天使長，就算強制召喚，不扣一道“枷鎖”，還是不能放心。
“你就不怕這‘鳥人’發飙嗎？”江天鳴想着這麽幹會不會和之前的計劃一樣了。”實在不行就讓我來好了。”
“白癡，沒有被選作皮囊，人類是接近不了天使的真身。除非你想被燒成灰。”張羽英才懶得在這時候跟江天鳴“磨牙”，打了個響指後便不見了。
明明查資料是許甯的強項，這時候卻不能叫她幫忙，甚至連情報都不能透露。想象着張羽英像個笨蛋一樣在圖書館裏到處亂翻的樣子，江天鳴就放不下心。“什麽心裏有數，還不是毫無頭緒？”，若不是知道張羽英受不了教堂，好幾次江天鳴就打電話讓兩個人調換任務了。
“不就是借個聖油嘛......”心想着自己已經麻煩神父好多次了，聖水，巫塵，《記錄者之書》......整個教堂都快成他江天鳴的私人倉庫了——分明自己還不是信徒。“當時的理由是對付人魔，過了這麽久，這回又拿什麽什麽做理由？難道真是爲了困住天使？但這裏又不是謊的地方。“算了，還真不如讓羽英來，反正她又不是沒進過那個地方，找理由的話，也比我方便得多......”
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江天鳴還是拿出了手機，但号碼還沒撥出去，就趕緊挂斷，人也躲到一邊。“好家夥，差害了羽英。”江天鳴把頭又探出來向窗戶那邊望了下，結果一個人都沒有。“奇怪，剛才明明看見謝華那個老家夥，怎麽一眨眼就沒影了，難道是我眼花了？”
江天鳴向張羽英打聽過謝華的事，結果張羽英當時就吓傻了——老神父沒有誇張，謝華這個獵魔人的确有着“惡魔克星”的外号——一輩子殺了大惡魔好幾百号，以至于“金盆洗手”這麽多年，都沒人敢找他算賬。“據都是被‘聖者之錘’一拳打爆了腦袋......”張羽英知道自己經常去的教堂竟是謝華的“行宮”，真不知道是該幸運還是倒黴。
“真是的，吓死我了......”江天鳴剛要推門進去就見身邊晃過一個人影，還沒等反抗就已經被人從後面夾住了脖子，一把尖刀也在了後腰上。
“哼，一股子惡魔味道，結果還是個人類——，鬼鬼祟祟想幹什麽？”
“惡魔味道？”江天鳴剛一發愣就反應過來，和張羽英在一起時間長了，肯定會沾上味道的。“别，别激動。我不是壞人，您還記得上次有個人向神父詢問有關人魔的事情，還從您那裏借走了‘聖者之錘’。”江天鳴聽出了謝華的聲音，本不想多浪費時間，但又不敢輕舉妄動，這家夥隻要手一偏，自己就玩完了。“那個，我是來找神父的~~他認得我！”
“當然，我還沒糊塗！”謝華其實也認出了江天鳴，隻是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懷疑。“吧，你這次又想問什麽？還是那個人魔讓你吃虧，打算跑來搬救兵了？”
“呃~~人魔那邊已經沒事了。我隻是想借些東西而已。”雖然這時候加上神父，教堂裏也就三個人，江天鳴還是被謝華的“毒舌”壓得喘不上氣，心想着老家夥你都一大把歲數了，就不能和藹嗎？“大概是在意我身上的惡魔味道吧。”想到這裏，江天鳴也隻有自認倒黴。
“事情都解決了，你還想要什麽？你當教堂是你家啊......”
“動不動就跑來騙茶喝，到底誰才把這裏當家啊？”若不是有求于人，江天鳴估計就罵出來了。
“行了，老夥計，你少幾句吧！”老神父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勸謝華别動不動就“紮人”，可謝華從來就沒聽過。
“我想借聖油，越多越好。”江天鳴深呼一口氣，總算把話了出來——時間已經浪費很多了。
“聖油？”老神父實在想不出江天鳴要這東西幹什麽，還越多越好？！“孩子，你......”
“臭子，你玩得挺大啊，居然和天使杠上了！”老神父還沒話，謝華倒是先明白了，“見識不嘛，居然知道用聖油對付天使。能告訴我你爲什麽想對付天使嗎？”本來這些神魔之争，謝華早就不再插手，隻是張雪峰，即同爲天使長的烏裏葉就住在自家隔壁，謝華就不得不在意一下。
“我不是想對付誰，我隻是想救人，可你也過，天使是冷血動物。”雖然不覺得張羽英的速度會那麽快，但江天鳴實在不想在這種問題上耗下去，隻想拿了東西就走人。
“救人？如果你想召喚天使，那還是死心吧，你以爲他們是宅急送啊，随叫随到？”一聽到“救人”，謝華就猜出江天鳴是看準哪位天使了。“我的建議就是盡早讓你的朋友解脫，這對誰都好。”
“胡！我有辦法救她！”到了這個時候，江天鳴是最不能忍受有人讓他放棄。
“‘強制召喚’是嗎？起來一個月前有人用過，還召來個‘大人物’，弄得跟外星人侵略地球似的，不過半途終止了。”看着江天鳴那副拼命的樣子，謝華突然有種想幫他的沖動。”聽報道是在這個地方，具體哪天還有召喚人的身份，你自己查吧。
“這個地方~~”江天鳴對着地圖看了半天，臉sè有些不太好。
“有什麽不對嗎？”
“沒，沒有。”江天鳴用力咽了下口水，心想着這一定是個巧合。“謝謝你，告辭了。”
“喂，孩子，你要的東西！”老神父遞過聖油，嗔怪地拍了江天鳴一下，“上次也是，和謝華了半天，結果忘了本來目的。”
“我不是你的壞話，隻是你确定這些努力值得嗎？别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還是那句話——我隻想救人！”想着張羽英昨晚的決定，江天鳴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麽理由退縮了。
“臭子，你的沖勁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學生，隻可惜快一年沒見了~~那個叫‘丁悅婷’的善良孩子......”
“丁悅婷？！”眼看着就要邁出去，聽到謝華的自言自語，江天鳴愣是把腳抽回來。“你，你剛才到丁悅婷......”
一時後，江天鳴才算從教堂出來，接着一屁股坐在路邊長椅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着實把不少路人都吓到了，還以爲是哪個jīng神病院裏跑出來的。
“聰明？執着？熱心？怎麽會有人這麽丁悅婷？這家夥現在明擺着就是一‘賤人’！”見旁邊有人剩下的半瓶礦泉水，江天鳴抓過來就往自己頭上倒。“這家夥是真受刺激了？還是被惡魔附體了？”不管哪種情況，都不容觑。
“不管了，先告訴羽英，查資料哪能和這個比？”江天鳴剛要打電話，張羽英倒先發短信過來，是有重要發現，在街心花園見面。“避人耳目，就不在學校是吧？”江天鳴估計下午是要幹“外勤”了，“也好。”看了下手表後，江天鳴便飛奔過去。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9時9分24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