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剛剛的事,就真的隻能這些嗎?别人不方便的話,至少琳還是我們一起的。”
“對于孫濤本人,我們了解到的并不比你多,隻是~~羽英你應該清楚,我們爲何要保守秘密,無非是不想傷害别人。琳她們是隐藏了很多,但不應該現在就被挖掘出來,不然你爲什麽不把‘末rì之碑’拿出來呢?”葉靈玉知道張羽英的牛脾氣,便又深了一句,“羽英,我知道你很堅強,但現實和猜想總歸是有差距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去親自驗證,而不是讀取她們的内心。”張羽英明白葉靈玉的心意,不想多,隻是換上那套黑sè的行頭,閃身而去。“我不指望很快有結果,但也不會有人主動和我。”
“心,那把刀刺中的,不隻是梯子而已。”
“我明白,即便是‘暴怒之魔’,現在的我,沒那麽容易迷失了......”
已是隔夜的事情,這樣的對話,不管是張羽英還是葉靈玉,都已經曆了太多,多到無法記得,唯有這次,至少對于葉靈玉來,是無法忘記的,因爲有個還是天真的家夥需要她去提醒。
“真的明白嗎?羽英,真正的惡魔,是無法燃起心中的怒火的......”分明是強裝的笑臉,在葉靈玉看來,是那樣的可悲,隻可惜,真正令人心碎的時光,還在後面。
2号教學樓多媒體教室。
“本來專業課換個老師,這也沒什麽稀奇的,不過今天來講課的老師,是本市有名的醫生,從今天開始,将在我們學校受邀授課一學期,對象也隻有我們系,大家都要好好學習,争取不要挂科......”
許甯是最讨厭開會了,尤其是聽輔導員啰嗦,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要不是一直想看到門後的孫濤,估計許甯早就撐着腦袋睡着了。隻可惜那個孫濤的站位比較微妙,不管怎麽轉身,就是看不到孫濤的正臉。
“喂,甯,反正也等不了幾分鍾,你就别動來動去了。”陶晶是緊挨着許甯坐下的,本來她也好奇這個引發“寝室戰争”的可疑人,究竟是怎樣的的嘴臉,可許甯實在是動靜太大了。“稍微安靜些吧,你也不想被單獨名吧。”比起這個,陶晶更怕許甯被張羽晴“單獨名”——昨天的事,她已經盡量“美化”了,本想着張羽晴又想出什麽花樣,誰知那家夥什麽都沒,而這一,才是最可怕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陶晶沒有在自己和孫濤上刨根問底,這多少讓許甯有些心安,且不問張羽英,明明參與了吵架,對于孫濤,陶晶又有多少戒備,許甯實在不敢确認。
“我知道了。”或許是瞥見輔導員那稍有不滿的目光,許甯總算老實了。其實她并非心急,隻是覺得如果讓孫濤登上講台,有些東西或許就看不到了——假期的種種經曆讓許甯覺得,既然身處一個扭曲的世界裏,或許神經質一些更容易生存。
“我再兩分鍾啊......”明明了半天,輔導員的“演講”還是沒有停的意思。
“有這樣的領導班子,我也不想什麽了。”作爲學生記者,許甯天生就是個“評論員”,隻是這會兒,她反倒覺得講台上站的如果是惡魔,自己的耳朵或許會更舒服。
晃了半天,許甯總算是放棄了,可就在她坐直的瞬間,孫濤适時地向前邁了一步,腦袋輕輕一偏,正好四目相對,可在許甯眼中映出的,竟是一對“死魚肚白”。
“惡魔?!”還沒有驚叫起來,許甯趕緊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這家夥真的是惡魔!果然,那天的貴賓隻有他做出了和學校有關的行動,可是,爲什麽呢,明明已經到了醫院,又多此一舉跑到學校來?”掃視了一下同伴,大家似乎都沒注意到剛剛的細節。“這家夥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許甯的腦袋正飛速旋轉着,但卻被一陣驚呼聲打斷了。“一群白癡,又不是沒見過帥哥。”孫濤别看已經三十多歲,可那副天生的娃娃臉卻讓他看起來稚氣未脫,好像漫畫裏的美男子一般,這一,早在“郵輪派對”時,許甯就已經确認了。
“不管怎麽,必須盡早摸清他的底細,不過雖然隻有一面,但他也算見過我~~不行,這回真的找個幫手了,找誰呢?”大敵當前,許甯也不想再死心眼了,更何況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左右看了半天,許甯總算有了初步的人選。
“那位同學,請你一下第三道題的解答步驟。”
“那個,呃~~”許甯反shèxìng地蹦了起來,滿臉的迷茫——已經走了大半節課的神兒了,别做題,講到哪頁都不知道。
“沒事,怎麽做就怎麽。”明明是很溫柔的聲音,卻聽得許甯一陣陣惡心。
“那個~~”許甯看了下陶晶的本子——一片空白。“這道題~~”許甯剛準備“舉手投降”,冷眼間看見前面的人的本子上寫滿了答案。“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仗着眼力好,許甯照着前面的答案就念了起來。
“非常好,請坐。”就這簡單的五個字,弄得許甯差虛脫。剩下的半節課,她隻有老實聽課的份了。
“如果這也算是運氣,那多是‘狗屎運’了......”
“這個甯,又察覺到了什麽吧。”張羽英得不錯,現在的沈琳,就是個十足的“觀察者”,尤其是對于許甯。雖然沒有看到那雙惡魔的眼睛,但許甯的反應,沈琳還是注意到了,包括剛才的提問,之前許甯一直都在想事情,若不是自己也沒聽課,沈琳一定會救場的。“什麽事讓她琢磨這麽久,莫非她又有什麽行動?”沈琳并不知道許甯已經确認孫濤是惡魔附體,但她大體了解了許甯的想法。
“‘資料黨’一旦走出門,監視就難了。不過~~配合總是可以吧。”沈琳捅了下身邊的楊雪,“我雪,這個孫濤不管有沒有問題,都值得一查,我想來想去,還是‘老搭檔’比較合适,甯機靈得很,她那邊自己應該可以。”沈琳原本希望三個人一起行動,但許甯那邊,還是讓她自己決定。
“不是‘可能’,是‘一定’。”現在的楊雪,正愁着自己沒有辦法,雖然還顧慮着“裁決者”,但已經沒有理由拒絕沈琳了,更何況這個疑本身就是她發現的。
“琳你過來下。”楊雪擺擺手讓沈琳靠過去,“剛才我好像看見後窗那裏有個人總是鬼鬼祟祟的。”
“會是丁悅婷嗎?”
“她這時候應該上課。”楊雪搖了搖頭,“我倒甯可相信是孫濤的同夥。“對了,這件事要和羽英嗎?”張羽英和沈琳的關系密切,楊雪早就看出來了,隻是不罷了。
“算了,昨晚羽英既然選擇裝聾作啞,我們就不要再了——她會氣成那樣,一定不止因爲丁悅婷的事,不定她本身還和天鳴查着什麽。”沈琳估計着“裁決者”和孫濤的事,葉靈玉已經透給張羽英了,至于張羽英會偏重哪一方,沈琳并不想打擾。
“的也是......”雖然還當張羽英是朋友,但“裁決者”給自己的壞記憶,讓楊雪也下意識地想和張羽英保持距離。
自始至終,交頭接耳的都隻是那四個人而已,張羽英就如一尊塑像般拄着腦袋坐在那裏,但大家的話卻無一逃過她的耳朵。
“阿拉斯泰,你這是想找死......”張羽英在心裏咒罵着,因爲被手擋住,沒有人看見,那雙閃着血紅sè的眼睛,正肆無忌憚地噴湧着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