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硝煙1

“每個人都有秘密,隻是不願罷了。”實際上,不隻是江天鳴和張羽英,其實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一。都是爲了大家好,卻不得不形成這種不和諧的氣氛,既然心知肚明,爲防止情況繼續惡化,除非必要,大家都默契地對于調查的事閉口不提,各自分開行動,偶爾有什麽“公共情報”,也隻是放在桌上——想看就看吧,畢竟還是同伴。隻可惜那些情報根本派不上用處,充其量隻是原有計劃的衍生信息而已——真正重要的,不是“非人類”的東西,就是對同伴不利的證據。正因如此,不到一周的時間,所有人都已經坐不住,跑到外面“透氣”了。

“連‘裁決者’也銷聲匿迹了,看來jǐng察那邊是真靠不住了。”除了惡魔會之外,假期的時候,許甯還盯上了另一個家夥——“裁決者”。“這家夥總是恰到好處地把一些事件的關鍵人物給殺了,甚至還能翻出什麽罪證,莫非這家夥本身也想做什麽?”不得不,托“裁決者”的福,不少大型犯罪集團都被jǐng方端掉了,盡管蕭jǐng官一直在替人家“擦屁股”。但媒體把惡魔會的覆滅歸咎給“裁決者”,許甯卻并不贊同。“一個自诩正義的家夥,會放火燒掉罪證嗎?就算有對自己不利的證據,拿走不就好了?這太不像她的風格了......”明知道自己又在鑽牛角尖,但許甯就是停不下來。

許甯之所以執着于“裁決者”,自然有她的理由。許甯是個以事實爲重的人,既然抓不住張羽晴的影子,張羽英又近在眼前,她隻有去驗證一個可怕的聯想了,但許甯并不希望這是真的。“雪,‘裁決者’,這真的隻是巧合嗎?算了,别開玩笑了......”每到看到“裁決者”的作案時間表,再想想假期時楊雪的種種表現,許甯總會被自己的聯想吓得直冒冷汗。

啪!許甯正準備關機時,一張惡魔會内部的圖片,準确是圖片中的一個破爛rì曆突然抓住了她的眼球。“明明是二十号起的火,爲什麽rì期卻是五天後,就算是晚報道了,也沒理由再去翻找什麽吧。”照片是報道後第二天由jǐng方拍下來的。“先不管爲什麽要翻rì曆,但會那個鬼地方的~~不是兇手,難道~~‘裁決者’?!”許甯早就懷疑‘裁決者’隻對惡魔會的喽啰下手其實是想利用他們了,這下更是确信無疑了。

“太好了,這回總算有個明确目的了。”許甯又在贊歎自己的好運了。可就在這時,許甯冷不丁覺得後面shè來一股尖利的目光,吓得她做賊似的猛地扣上電腦,回頭卻看見站在門口的沈琳。

“你怎麽了?”剛進來就看到許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沈琳自己也有些懵了。

“沒什麽——你不是陪雪還有晶去社團開會了嗎?”許甯本來想要發作,結果卻被沈琳的話問得心虛,隻好岔開了話題。

“會早開完了,晶在和丁悅婷排練話劇,雪這會兒應該在圖書館吧......”沈琳似乎也有什麽心事,的時候有一句沒一句的,左手也下意識地碰了下背包,天知道裏面又藏了什麽。

“話劇?就是讓晶當‘女二号’的那個?哼,丁悅婷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居然用這種方法騙到了晶的信任。”整個寝室,就屬許甯最看不上丁悅婷了,要不是平rì不怎麽在一起,加上調查也是各自爲營,估計這兩個人早就打起來了。“不是我心眼,就是不信任她,這種事不需要理由的。”許甯知道沈琳會怎麽想,所以也不願多什麽,關上電腦背起背包就出去了。

“你去哪兒?”沈琳這才注意到許甯的臉sè一直鐵青着,本想拉她一把,想了一下後,也隻是在後面問了一句而已。

“沒事的,私人問題罷了。”許甯怕多了會漏嘴,勉強笑一下後便飛奔出去。

一路上,假期裏的那些片段和自己搜集到的情報不斷地在許甯的腦子裏重疊交錯,越是想否認,就越是清晰明了。“雪,‘裁決者’,不會的,一定是我想多了......”許甯也隻有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了。

砰!剛跑到一樓,許甯一不留神,和前面的人撞了個滿懷,兩個人同時跌坐在地上。

“對不起......”許甯下意識地道歉,可定睛一看,卻發現和自己撞在一起的竟是楊雪!

“對不起,雪,我有急事。”許甯本來心裏就亂,這時候更不想和楊雪話了,隻是把楊雪拉起來後便想繼續跑。

“等一下!”就在兩人擦肩而過時,楊雪一把将許甯拽住了。

“幹什麽啊?找琳的話,她現在就在屋裏!”許甯急得不停地拍着楊雪的手,但楊雪反而握得更緊了。“放開!你發什麽瘋啊?”一想到楊雪的第二人格可能就是“裁決者”,許甯幾乎是扯着嗓子喊,臉也變得慘白。

“發瘋?我看發瘋的是你吧!”自從開學以來,雖然嘴上不什麽,許甯就沒給過楊雪什麽好臉sè,兩人一直處于“冷戰”狀态。本來因爲之前有過過分的行爲,楊雪縱然有一肚子委屈,也隻有憋在心裏,但沒想到許甯會如此記仇。“你過來。”見四周有人圍過來,楊雪先是深呼一口氣,省得自己又控制不住,接着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像拎雞一樣把許甯拉到宿舍樓後面,這一舉動也讓不少路人吃驚了半天。

“那兩個不是514的人嗎?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吵架?别開玩笑了,她們一向是最團結的......”

“那可不定,聽往屆的人,有一年也是,剛開始大家都特别團結,後來不知怎麽就吵起來了,之後不久便開始死人了......”

“......”

那些議論楊雪聽見了一些,雖已經習慣了閑言碎語,但剛剛的話多少讓楊雪心裏有些發怵,可正是如此,楊雪才沒有像預想的那樣臭罵許甯一通——拉許甯的時候,楊雪似乎感覺到了一絲顫抖。“甯在害怕我?”正是這個想法,一下子讓楊雪冷靜下來。“對不起甯,我不該吓你的......”楊雪一直以爲許甯是因爲之前的事才總和自己過不去,看着許甯眼中的恐懼,楊雪似乎明白了什麽——借由“裁決者”的眼睛,楊雪已經見過無數的死亡,沒錯,那種眼神,像極了那些臨死的恐懼。“爲什麽?甯爲什麽那麽怕我,難道~~‘裁決者’?!”想到這裏,楊雪心裏也慌了,她知道憑許甯的能力,未必查不到自己和“裁決者”的聯系。“或許我的剛剛樣子真的很吓人......”

剛才的憤怒,楊雪本想解釋的,但最終也沒有去——有些事情一向是越抹越黑,倒不如讓時間來消化它,畢竟楊雪也算有着生氣的理由。

“雪,你把我帶到這裏,是有什麽事吧。”或許是看到了楊雪眼神的變化,許甯也變得從容了些,語氣不似剛才的強硬。楊雪想得沒錯,過去是因爲略帶嫉妒的賭氣,現在許甯疏遠楊雪,更多是因爲自己的懷疑——就算是朋友,也沒人敢和一個有殺手人格的家夥在一起——沒有直接把這個猜想公布于衆,許甯也算是很不容易了。“或許真的是我錯了,但是~~”可以的話,許甯真想撲到楊雪身上大喊“對不起”,但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她必須提高jǐng惕,哪怕是戴着面具做人。

“是這樣的,我不隻找琳,還有你,甯——事情本身不算什麽,但這個細節也隻有我們三個知道。”還好沒有太多廢話,楊雪終于可以直接進入正題了,隻是她的臉,繃得比任何時候都緊。

“這個人~~”楊雪拿出手機擺弄一通之後便翻出一張照片遞給許甯,“來我們學校了。”

“是他?!”看着照片中的男人,許甯瞪大了眼睛,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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