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jǐng員沒敢再什麽,他知道蕭jǐng官的“犀牛”脾氣。“看來頭兒這回是真生氣了——不過也難怪,那個‘摩托男’的案件本來就歸他管,舊案沒結,這家夥又闖進了jǐng察局,還整出個大坦克來......”就在jǐng員稍微有些愣神時,下遊又突然傳來了一陣喊聲。“找到了!”
“找到什麽了?”還沒等别人反應過來,蕭jǐng官就跑到了河邊,找到坦克了嗎?”
“不是坦克,是一具死屍。”潛水員和jǐng員們七手八腳地那具已經發脹的屍體擡上岸來。“從着裝看,應該是那個通緝犯。”
“大概就是本人吧——像這樣誇張的罪犯,應該沒有誰敢去模仿。”蕭jǐng官蹲下來揭開蓋屍布的一角,看着那個有些變形的面具冷笑道一下,“老夥計,你那一鐮刀,可真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隻可惜秘密再深,本事再大,你的面具也隻有戴到現在了。”蕭jǐng官這時突然有種把面具摘下來的沖動,但手剛伸出去一半,想了一下後,還是縮了回來。“你們幾個,把屍體擡回去,剩下的人繼續找那輛坦克!我就不信這個‘鐵王八’還能在水裏化了!”
“不定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坦克,一切都隻是假象而已,唯獨兇手的死亡才是真實存在的。”蕭jǐng官正在思考案情,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熟悉卻又有些怪異的聲音,“爸爸,有些事情是不必太較真,比起知道真相,糊塗一些反而更安全。”
“明,你怎麽能跑到案發現場呢?!”見四周的人都在向自己行“注目禮”,蕭jǐng官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這半年來,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這種怪異的話了,但這還是頭一次這麽不分場合,“莫非明真的知道了什麽,想給我一些暗示~~不可能的,就算明再早熟,也隻是個孩子罷了,大人的事情,他又能知道多少......”
就在蕭jǐng官左右爲難時,遠處突然跑來一個黑衣服的男子,但卻被jǐng員攔在jǐng戒線之外。
“老戴,你怎麽能讓明跑到案發現場呢?”見來的是戴斯,也就是化chéngrén形的死亡騎士,蕭jǐng官便如同找到了台階一般,立刻把明抱起來交過去,接着闆起臉教訓起自己的鄰居了。“我不過是讓你看一下孩子,拜托你用心好嗎?我從昨晚到現在不是追犯人就是找屍體,實在沒時間照顧明了!更沒心思聽一個孩子的胡八道!”
“不好意思,這也怪我總縱容他看一些負面東西,誰知道他這會兒又學到什麽了。”死亡騎士着便要拉明離開,誰知明一甩手又折了回去,嘴巴撅得老高。
“爸爸,有些事不是你該管的,不然會惹火上身的!”
“好了,我知道了行不?戴斯你快帶他走吧!”蕭jǐng官在部下心中的“高大形象”,真是徹底被明摧毀了,但是作爲一個十歲孩子的父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還真是一對師徒,都是倔脾氣。”死亡騎士和明回到家裏已經是兩時後的事了,但他們依舊可以看到蕭jǐng官和jǐng察們工作的“現場直播”。“這個jǐng察執着的,可不隻是自己的面子和一輛根本不存在的坦克而已。”
“哦?貌似你有事情需要跟我解釋一下。”明并不八卦,隻是有些東西,他覺得自己有權知道。
“十三年前C鎮被‘暴怒之魔’一夜之間夷爲平地,這你應該知道吧。”
“略有耳聞。”明打開一袋餅幹,看樣子死亡騎士的話對他并沒有多少吸引力。“那又怎樣?”
“的确,事情本身沒什麽奇怪的,不過~~”死亡騎士yīn冷地笑了一下,“如果我告訴你當初的一個幸存者如今成了你要找的那個瘋女人的‘走卒’,而且和其他幸存者正拼個你死我活,卻把你現在的jǐng察老爹以及他曾經的師傅夾在中間,你還會不感興趣嗎?還有啊,正是那個丫頭在jǐng察局作的證。”
“這麽來,還真有那麽意思。”明放下零食,也開始認真聽,“那幾個家夥的鬥法,我早就聽你過,姓蕭的總盯着S大學不放,也是明擺着的事,甚至你和你的愛馬玩的那些把戲,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沒想到你這會兒又給我拽出一對師徒jǐng察來——還真是不的驚喜啊。”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像你這種隻會兩眼望天的公子哥,又豈會注意地面上的坑呢?”玩起文藝腔,死亡騎士是一也不輸給明,“你這家夥隻知道這jǐng察最近一段時間死咬着S大學不放,尤其是那幾個被詛咒的女生,卻不知道其間的緣由。”
“這麽,你知道了?”
“哼,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能瞞得住死亡。”死亡騎士嗤笑了一下,“十三年前的那場災難過後,有一個刑jǐng隊長接下了那個案子,當時他和你的jǐng察老爹一樣,立誓一定要解開其中的謎團,然而任何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類都會橫死,大概過了三年,也就S大學出現詛咒後不久,這個jǐng察突然暴斃,至于他這三年間查到的資料,八成是在最近落到他徒弟的手上,可惜充其量隻是讓他覺得這是一個巧合,進而産生懷疑罷了。”
“原來如此。他懷疑那個叫許甯的丫頭是絕望青駒的幫兇,同時又認爲張羽晴可能賊喊捉賊——我早就預見到那女人會玩yīn的,本以爲她是發現了那個‘轉世靈體’,沒想到隻是爲了保住自己的一條‘狗’而已,害得我白跑一趟。”明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下。“雖然懶得猜特jǐng爲什麽會那麽興師動衆,但那個女人玩了這麽大手筆,就不會給人留下‘尾巴’——你就等着吧,姓蕭的明天如果沒收到停止調查的命令,我就把腦袋輸給你。”
“你這僞君子,明擺着是想用激将法給那個無頭蒼蠅一個明确的疑,卻還要故作神秘,就不怕那個人類兩腿一哆嗦,真就這麽放棄了?”
“當然不怕,因爲我知道他不會放手——若不是擔心他胡亂懷疑,我才不會費那個口舌——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我可不希望那個‘轉世靈體’攤上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明一口氣把茶喝完,不懷好意地問了一句,”你知道我最讨厭人類哪一嗎?”
“妄自尊大,唯我獨尊——自私是生物的本xìng,但都不像人類這麽不自量力。”死亡騎士冷冷一笑,“不管是你的jǐng告還是他師傅的教訓,這家夥現在的行事還算低調,不像他師傅當年,弄得是滿城風雨。”
“現在還算可以,未來的,我就不便透露了。”到這裏,明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冷冷的殺意,“因爲很快,不僅是他,我們所有人都會遇到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看來,你的‘預言頻道’又有信号了。”死亡騎士很少開玩笑,但是這回他很想知道,一個連自己都不能置身事外的,究竟會是怎樣的事情。
“殘破的靈魂隻會誕生扭曲的人格,即便是正義,也隻是在制造不幸而已。”望着外面的夜空,明似乎在自言自語,”不得不,最近的負面新聞有多了......”
chūn冬交際,菊花崗的夜晚又變得如同之前一樣詭氣森森,枯枝敗葉,偶爾也隻會飛過一、兩隻烏鴉,然而今晚卻聚集了足足一百多隻,仿佛都是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前來享用盛宴。
“你,你别過來,我們有話好商量~~我,我有錢,我把搶來的錢都給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求你了,求你了!”看着面前這個一身殺氣的女子,男人吓得如同篩糠一般,不如的的跪地磕頭,旁邊還躺着一把打光子彈的左輪手槍。
“放過你?你還真敢啊!”女子冷笑看了男人一眼,藍sè的眼瞳中滿是蔑視,“當初那個可愛的女孩向你求饒的時候,你沒有放過她;那對善良的老夫妻向你求饒的時候,你沒有放過他們,現在到了這個時候,反倒向我求饒,你覺得有用嗎?”
“不不不,你不要殺我,我去自首,我去自首好不好......”
“自首?行啊,你可以自首,但不是向jǐng察,而是向那些被你殺死的亡魂。”完,女子一走向男人。
“不可以,你不可以殺我......”剛才還動彈不得的男人,此時不知哪來的力氣,爬起來就向山下狂奔。
還沒跑出多遠,男人就覺得脖子一涼,接着眼前一片混亂,仿佛在坐過山車一般,等一切停止之後,男人發現他竟看見了自己依舊站立着的軀幹,殷紅的鮮血從脖頸處井噴而出,此時,一個悠遠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