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便。”對于“審問”,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隻是同樣的心高氣傲,張羽英始終爲江天鳴的“偷襲”耿耿于懷,至于那些問題,張羽英心裏也大緻有個譜,隻是那所謂的答案,恐怕并不是江天鳴想要的。
“這家夥......”張羽英的态度可以讓江天鳴十分不爽,但他此時也盡量保持冷靜。“不能生氣,不然又要被她耍了——羽英,我問你,十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爲什麽要把C鎮毀掉?”
“明知故問,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張羽英不笨,她知道自己一旦落在江天鳴手裏,被殺隻是時間上的問題,雖然有些可惜,但她還是想盡力讓江天鳴遠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同時她也想通過一些暗示來探一探江天鳴對整個事件究竟了解多少。當然,代價便是江天鳴會随時因爲某一句話而要了自己的命。“想好好談判是不可能了,現在就隻能希望這家夥能多一耐心。”雖然這樣想着,但張羽英并不抱希望,現在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想你親口告訴我。”江天鳴見張羽英把頭轉過來,聲音稍稍放緩一些。
“真是的。”張羽英就知道江天鳴會堅持。“你也知道了,我是代表‘暴怒’的人魔——當年因爲魔力失控,導緻暴走,結果~~就把C鎮毀了。”張羽英對此,倒是沒什麽隐瞞,隻是出這些話,張羽英不知付出多大的勇氣。
“失控?暴走?原因呢?”雖然沒有謊,但江天鳴總覺得張羽英似乎在刻意和自己繞圈子,或者,她跟本就在避開什麽秘密。“我不信無緣無故你就會暴走了!”江天鳴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張羽英受女魔頭刺激後渾身是火的樣子。“‘暴怒之魔’,難道,是什麽事把你激怒了嗎?”
“嗯,不過~~”張羽英頭算是默許了,但又yù言又止。
“不過什麽?快!”江天鳴的耐心,比他想的還要少,就一句“不過”,就已經讓自己的手不自覺地摸到了桌上的皮鞭——上面沾着聖水。
“不過我不能和你,因爲但凡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類,都會死無全屍,我沒在吓你,這是路西法爲了掩人耳目而下的詛咒。”張羽英生怕江天鳴半路打岔,便一口氣了下來。
“是嗎?你有什麽證據?”聽到“路西法”三個字,江天鳴下意識地顫了一下,但這因爲如此,他才覺得有些違背常理。“别開玩笑了,難道撒旦會爲了你去消滅證人嗎?”
“那家夥的事,我從來不去管,我也從來不承認這個父親,更不指望他會爲我做些什麽。”張羽英一向讨厭路西法,提起他的時候,聲音也不自覺地充滿不屑。“不過有件事是真的,或早或晚,但的确會有人因爲知道這件事而喪命,就如同人魔的詛咒一樣,而且現在已經有了犧牲者。”
“誰?!”一提到犧牲者,江天鳴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葉、靈、玉。”張羽英一字一頓,毫不猶豫。
“你胡!”還沒等江天鳴自己反應,張羽英的臉上已經多了一條顯眼的鞭痕,再一看,江天鳴手裏正握着那根皮鞭,上面似乎還帶黑sè,而烏黑sè的鮮血,正順着張羽英臉上傷口緩緩淌下。“師姐是被那個女魔頭殺死的,和這有什麽關系。”江天鳴咬着牙把皮鞭背到身後,“我不許你侮辱我師姐!”
“都到了這個時候,我無中生有還有什麽意義?”張羽英料到江天鳴會發怒,但沒想到會直接動武。“怨恨,真的太可怕了.....”
“就算你得對,但如果沒有十三年前的災難,或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傷亡,也或許就沒有514寝室的詛咒,沒有514寝室的詛咒,師姐就不會去S大學送死,可惡,是你害了她,爲了一個什麽所謂的秘密,虧她還那麽信任你——快,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江天鳴一腳踢翻凳子,轉身舉起那一整桶的聖水,加了三大碗食鹽和巫塵之後,便一下子全都潑在張羽英的身上,眨眼間,張羽英的骨頭都露出來了。
本以爲張羽英又會鬼哭狼嚎地大叫,或者直接暈過去,誰知這家夥竟對着江天鳴大笑,而且是那樣地恣意,好像很痛快的樣子。又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麽。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麽回事,天鳴,我真是高看你了,你也不過如此啊。”因爲臉上皮肉還沒有完全恢複,再加上那種輕蔑的笑聲,張羽英的樣子,已經不能用“猙獰”來形容了。“明明已經默認了葉靈玉的死和路西法下的詛咒有關,卻還要步她的後塵,你又變不了‘念靈’,難道就不怕在下學期結束前就玩完了嗎?你死也就算了,至少仇是報了,但其他人呢?你最關心的雪呢?她們怎麽辦?難道眼睜睜看着她們失去最後的力量而和黃靜她們一樣,難逃死亡的輪回,以後,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而這一切的起源,固然是我十三年前的罪孽,但若不是你堅持自己的事情,堅持知道這個秘密,這一切或許就會避免。”張羽英咳了一口黑血之後,便狠狠地瞪着江天鳴,“我不是在爲自己開脫,隻是靈玉得對,你這個人,就是太過執着,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你卻表現得像個白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