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天鳴認爲能找出什麽調查資料,可是幾乎把整個書房翻了個底朝天,有關那個委托的内容,依舊毫無頭緒。“真不知道是這些家夥懶得賺這筆錢,還是他們根本什麽也查不到?”無奈之下,江天鳴隻好自己琢磨起這份原始資料了,可才一眼,江天鳴就覺得腦袋發熱了——又是一堆看不懂的符文,雖有漢字,但卻十分零散,像什麽“死亡的幽綠”,“起亦是終結”......沒有一句不是晦澀難懂的,看起來,那些資料也是一收集的。“這時候要是甯在的話,一定會有驚人的發現的。”江天鳴下意識地掏出手機,但又立刻把手縮了回去,“笨蛋,這時候找她幹什麽?難道和甯自己是爲了對付羽英,還是坦白敵人不是人類?”江天鳴不怕謊,就擔心之後不好解釋。“不過這些文字,怎麽看着這麽眼熟呢?”想到了許甯,江天鳴又忍不住多看了資料幾眼,頓時大吃一驚,接着他立刻翻出包裏的rì記影印,“果然是這樣!”原來檔案裏的詭異文字,在那本影印上全部都能找到!“那個神秘女子想查的人,果然和詛咒有關。如果是女魔頭的想法的話,即便不是主謀,女魔頭應該沒必要花心思在自己人身上,那麽和她敵對的人,又能對其産生威脅,能做到這的人~~”江天鳴又翻了下檔案,“死亡的幽綠,錯不了,絕對是那天懾退女魔頭的神秘人,這麽來,柳老師是被這家夥救走的法也應該成立了,可話回來,就算知道了這些,這家夥的身份還是無從得知——估計女魔頭也是卡在這裏了。”原以爲找到了突破,結果擺在江天鳴眼前的,不過是另一個死胡同罷了。
“真是的,看來還是先得指望那些jǐng察了。”雖然不甘心,但江天鳴這時候也隻有坐在公園長椅上邊啃面包邊等信兒的份了。
就在這時,江天鳴的手機響了起來。“動作倒挺快的。”江天鳴笑了一下,把手裏的面包一扔,立刻跑到沒人的地方接起了電話。
“你這鬼,譜還挺大,這麽久才接電話。”對于江天鳴的态度,蕭jǐng官一向不爽,但也懶得計較。“我告訴你啊,我們已經查過S城所有圖書館的監控錄像,也問過了一些相關人員,但結果過并不理想。”
“沒關系,總比沒有好。”江天鳴知道自己隻是在搭人家的“順風車”,否則早就發狂了。
“我們查過了,張羽英在你的那段時間内一共去過三個圖書館,每次都隻是去一些外文書的區域,但大多時間隻是站在那裏選書,很少把書拿出來。而且從那些角度也看不清她究竟找的是哪幾本書。”
“那借書記錄呢?”
“她隻借過一次書,但還書後不久那裏的電腦就中了病毒,借書記錄就沒了。不過管理員她好像借的是一本西方宗教類的書,因爲平時沒人借,所以才會有印象。至于是哪本,管理員也記不住了~~哎,你稍等一下啊。”這時,江天鳴聽見蕭jǐng官那裏有些嘈雜,不過很快,通話又恢複了。
“我電話打得還真是時候。”不知怎的,蕭jǐng官的情緒高漲了不少。“剛才有個外地的管理員從半年前起,他就經常在A市老家看見疑似張羽英的人頻繁進出當地的教堂。”
“A市的教堂?!”江天鳴心裏一驚,那裏正是離C鎮最近的地方,十三年C鎮被毀的時候,A市也受到了波及,因爲傷者太多,不少人都被送到教堂去了,據那裏過去就是戰地醫院。
“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什麽,不過既然知道了這個,接下來你們想怎麽做?”
“那就和你沒有關系了,畢竟調查是我們jǐng察的工作。”雖然那天晚上兒子了暗示的話,但蕭jǐng官還是不想把一個學生扯進jǐng察的事情來,況且江天鳴知道的也已經夠多了。“你就做好你學生的本份好了,我們可沒時間整天圍着你一個鬼轉——要知道,才兩天時間,那個‘裁決者’又讓我們的停屍間多了十五具屍體!”完,蕭jǐng官就把電話挂斷了。
“這時候想過河拆橋,晚了。”盡管知道蕭jǐng官的想法,但江天鳴總是會不往好處去思考,“不屍體我還忘了,那個被挖心的人。jǐng察是不會去調查靈異事件的,也應該會避免和宗教人士發生沖突,那麽正好,他們繼續在圖書館玩‘人海戰術’,我就去A市碰碰運氣吧。”看了下從惡魔會偷出來的那根羽毛,江天鳴冷笑一下,“不定我就能知道這根羽毛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了。”江天鳴至今還記得那天晚上張羽晴向自己張開的黑sè羽翼,“線索是嗎?你還真是對了......”
雖然當年A市受到了嚴重的波及,但十三年的時間,也已經讓其恢複得更勝從前,唯獨那座教堂,卻是rì漸冷清,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三時後,A市。
“對不起,沒撞到你吧。”可能是過于心急,江天鳴差在教堂門口撞倒了一名老婦。本來還擔心對讓會有什麽過激行爲,誰知那老婦連看都不看江天鳴一眼就趕忙走開了。“怪人。”雖然覺得很是慶幸,但江天鳴還是有種很别扭的感覺。
“孩子,你不該這麽她的,她可是個善良的人。”江天鳴回頭一看,話的不是别人,正式教堂裏的老神父。
“這個,雖然有些冒昧,但您能得清楚些嗎?”江天鳴得很心,他知道,這裏可不是自己亂話的地方。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好奇心旺盛。”神父看出來江天鳴好奇心旺盛,加上他也不覺得這算是什麽秘密,所以幹脆了出來。“其實我并不認識那個婦人,隻是從半年前開始,她就經常會過來,也不什麽,隻是在忏悔室呆上個十幾分鍾,是希望主能原諒自己的女兒,至于是什麽罪孽,她怎麽也不願,我也不好強逼。後來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也經常和她一起過來,不過這孩子每次來教堂臉sè都非常差,沒幾分鍾就先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聽到這樣的話,雖然還有些想法,但江天鳴在這裏也不能多什麽,況且他還有正事要辦。“神父,有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江天鳴遞過羽毛,“這根羽毛,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隻要是善事,我都可以......”神父話剛一半,便大驚失sè,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根羽毛。“孩子,這東西你從哪裏弄來的?”
“這,這是一個神秘的女人送的。”江天鳴感覺到事情的嚴重xìng,明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但還是不想完全實話——畢竟這件事已經卷進來太多的無辜者了。“神父,它的主人究竟是誰?”
神父并不急着回答,他先是關上了門窗,之後從地下室拿出一本古書和一個盒子,打開一看,盒子裏是一根一模一樣的黑sè羽毛。“錯不了,即便不是本人,也一定是它們的同類。”
“神父,你到底在什麽?”江天鳴這會兒,是徹底糊塗了,不過他的的大腦還在飛速“轉動”。“羽英的姐姐,女魔頭,黑sè羽毛,黑sè翅膀,西方宗教書籍~~難道?”
“惡魔。”顫顫巍巍地,神父終于開口了,“而且一定是那些堕天使級别的大惡魔,因爲隻有堕天使才擁有這樣的羽毛。會如此頻繁地降臨人間,孩子,給你羽毛的女子,可能就是撒旦路西法!至少,是擁有撒旦血統的家夥。”接着神父翻開古書,“據......”
“撒旦?”雖然不止一次地聽到,但如此貼切地接觸這個詞,江天鳴還是會汗毛倒豎,張羽晴還好,張羽英有路西法的血統,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可這時候除了聽神父的“曆史課”外,江天鳴也别無選擇。“估計這神父半天是緩不過勁來,那個‘綠眼人’的事,還是另想辦法吧。”江天鳴真怕自己再多嘴,這個老神父會直接心肌梗塞。
“這家夥還真有本事,居然查到了我的老子,他不會就此打退堂鼓吧——路西法的名頭可不是吹的。”借着竊聽器的幫助,躲在外面的張羽英不免有些擔心起來——恐懼是會影響人的判斷的。
實際上在很早之前,江天鳴就已經被劉月盯上了,尤其是這幾天,劉月更是偷偷召回了陳佳明,對江天鳴的住所進行監控,于是便有了剛才在門口的一幕——張羽英的法術,是無法進入教堂的,即便是本人,也不敢在那裏多待。
“看樣子我是多慮了。”過了好一會兒,江天鳴終于出來了,不過并沒有像張羽英所想的那樣一臉驚慌,相反,像是下了一個更大的決心似的。“我也必須加快腳步了,萬一被這愣頭青提前找上麻煩,那可就糟了。”張羽英知道江天鳴離自己是越來越近了,而她自己在得知那個被挖心的人後,也毅然放棄了對醫院人員的調查。
“錯不了,挖出人心,羽晴一定是想做什麽儀式,我必須趕在天鳴之前弄清楚這——還好那家夥不是什麽善人,地獄血瞳,我怎麽也是半個死神。”想到這裏,張羽英便覺得略微松了口氣。黑暗中,那雙眼睛再次如同血一般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