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存在是爲了讓人生活得更好,如果爲了死闆教條而使人受到傷害,那我甯願做一個無德的人——當時覺得羽英的話很不通情理,沒想到現在我竟成了‘灰sè地帶’的典型。”看着眼前不斷閃爍的數據,江天鳴多少有些疑惑,做這麽多事情,究竟是想揪出那個女魔頭,還是,僅僅爲了給自己的複仇計劃多一幫助。或許二者都有,但不管怎樣,江天鳴都無法回頭了。
“我就知道,蕭jǐng官沒和我實話,不過也難怪,畢竟那不是常人所能解釋的東西,隻是,她究竟是什麽東西?”江天鳴看了手表,已經是淩晨了。萬籁俱寂,江天鳴終于要開始行動了.“危險是必須的,不過究竟是什麽樣的秘密,逼得你做出這種事來,僅僅是爲了殺人滅口嗎,還有那根羽毛......”
“誰在那裏?”江天鳴剛出進卧室,便覺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江天鳴立刻關掉燈,屏住呼吸,但不管怎麽找,四周連半氣息都找不到。
“錯覺嗎?”實際上,一連幾天,江天鳴都有種被窺視的感覺,有時候他真後悔從師兄那裏搬出來,但現在除了向前走,江天鳴也無路可選——他從不會完全信任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沒有傷口,就憑空挖走人類的心髒,這怎麽可能?”原本蕭jǐng官是不打算再琢磨那個人的死因了,雖然交代了那筆交易的一些内幕,但畢竟沒有發生任何案件,那個人的資料也沒有什麽污,所以對于jǐng方來,便又是死無對證的。“隻是那種死法,也未免太離奇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什麽也不會相信。”或許是對抗惡魔會的時間久了,雖然是jǐng察,但對于幽冥之,蕭jǐng官已經持中立态度了。“當時應該就應該實話的,不定他會給我什麽建議的。”心髒病突發,雖算不得百分之百的謊話,但蕭jǐng官還有些後悔——那兩個被甩掉的jǐng員,爲此至今還耿耿于懷呢!
砰!就在蕭jǐng官煩悶的時候,一個紙球突然砸了過來,随即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爸爸,你一晚上都不和我話,飯也不好好吃,是不是有心事啊?”蕭jǐng官剛一轉頭,腦袋便又挨了一巴掌。“襲擊”蕭jǐng官的不是别人,正是七歲的寶貝兒子。
“人鬼大,明你知道什麽是‘心事’嗎?”哭笑不得的蕭jǐng官一把把兒子攬在懷裏,不斷地撓着他的肚皮。“敢偷襲我,看我不收拾你......”和很多父母一樣,不管在外有多大的壓力和煩悶,面對自己的孩子,蕭jǐng官都極力露出自己最陽光的一面。
“我有就是有嘛!”明似乎不喜歡爸爸自己是孩子,撅着嘴跳下蕭jǐng官的膝蓋,不滿地指着蕭jǐng官,“我已經不了!有什麽是不能和我的?”
“這個......”蕭jǐng官一時語塞。若是換做其他父母,可能随便編個理由就把孩子打發了,但蕭jǐng官卻不行,不是不想,卻是做不到。至少從半年前開始,明就變得比同齡人jīng明得多,一開始,蕭jǐng官隻當是明暑假去鄉下生活一段時間,才會有了成長,但是事實絕沒有那麽簡單。現在的明,已經沒人能夠騙過他了,相反,他會在你話之前就戳穿你早已準備好的借口,甚至指出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很簡單啊,你剛才自言自語碰巧讓我聽見了。”這或許是明唯一會用的借口,但時間一長,蕭jǐng官也不願去追究這個“讀心者”的想法了。“是你先撒謊的!”多少還是有些幼稚的話語,卻是任何父母都不願意聽到的,或許正是這一,才讓蕭jǐng官對于所謂的通靈者,沒有完全地敵視。
“這個......”蕭jǐng官有不敢看明的眼睛,不管出于什麽目的,兒子總是會對自己接手的案子刨根問底,但他的确是在關心自己,隻是自己剛才思考的東西,實在不是一個七歲孩子應該知道的,即便明真的已經讀出了自己的心思,蕭jǐng官也不願意用嘴出來——作爲一個jǐng察,對于這種靈異事件,蕭jǐng官已經本能地不會害怕,多是覺得不可思議,可明會不會就此覺得自己有一個冷血的父親呢?
“不想就算了,反正就是出來,也隻會讓你更心煩。”這還是明第一次放過蕭jǐng官,雖然讓人松了口氣,但明接下來的話,卻讓蕭jǐng官愣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來,而且那種怪異的語氣,已經不是一個七歲孩子所擁有的了。“不過你的同伴應該有能力解決那個問題。倒是你,不要太過自負,讓别人失望就不好了——擁有神一樣的對手,可别又做了豬一樣的隊友。”
“明,你......”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但蕭jǐng官像是見到怪物似的盯着明,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在明的臉上讀到了淡淡的不屑和嘲諷,眼神中也透漏出一種世俗的冷漠。
“爸爸,你的眼神好吓人!”就在這時,剛才還一身詭異氣息的明突然躲到門後,戰戰兢兢的瞟着蕭jǐng官,聲音又變成了一開始的稚嫩。“爸爸,你别這麽看我,我就是想關心你一下嘛!”
“這哪裏是關心的語氣啊?”雖然心裏這麽想,但看着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再次變得清澈,蕭jǐng官又一次心軟了,“對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明天給你買糖吃啊......”哄了半天,明才破涕爲笑,一咧嘴,露出了八顆貝殼般的牙,似乎剛才的“驚悚”畫面根本就不存在。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送走“王子”後,蕭jǐng官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原本想來分憂的明,卻因爲一句詭異的話,讓爸爸更加頭疼了。他不怕兒子假裝成熟,就怕明是假裝幼稚!
“難道是一種暗示?”實際上,類似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但都沒有這麽明顯,“或者我應該帶兒子看看心理醫生~~算了,七歲的孩子看心理醫生?要真是那樣的話,我才是有病呢!”對于兒子的照顧,不上無微不至,但蕭jǐng官也算是問心無愧。
“可能是我多慮了。”明知道是在自欺欺人,但蕭jǐng官實在不想在這方面鑽牛角尖,相比之下,他倒很在意明那句話的内容:不過你的同伴應該有能力解決那個問題,倒是你,不要太過自負,讓别人失望就不好了——擁有神一樣的對手,可别又做了豬一樣的隊友。
雖然猜不透兒子到底想傳達什麽,也無法猜測他究竟爲什麽會有這樣的言語,但直覺告訴蕭jǐng官,這必然與張羽英和江天鳴有關,而那個被挖心的家夥,似乎也在預示着一個颠覆xìng的黑洞。
“同伴是嗎?至少現在,我們隻是在互相利用罷了——就算世界再瘋狂,jǐng察也不會是無用的一方。”看了下桌上江天鳴的資料,又望了眼兒子的卧室,蕭jǐng官歎了口氣,雖然并不情願,但他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江天鳴,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