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個費時費力的活兒。”許甯在紙質資料裏鑽研的時間最長，深知其中的枯燥與繁瑣。“還是看看我們幾個是不是真的想到一起了。”
“的也是。”張羽英頓了一下，稍稍整理下思路，“我還記得雪過，一般的變動也就算了，但整體的替換就顯得特别詭異，有種改朝換代的感覺。于是我就想，那個一直在害人的計劃也不過是從十年前開始，而整個yīn謀貌似從很早以前就實施了。整體的變動必然是爲了那個大的yīn謀開路，時間也很有代表xìng，對吧，甯。”與其唱獨角戲，張羽英更想借别人的嘴來确認一下自己的想法。
“一次是二十年前醫院建立時，幾乎學校的領導班子全都換了人，尤其是是醫學院。第二次是十一年前，學校和醫院統統進行了一次‘洗牌’，此時，另一件怪事發生了。”許甯此時又把眼睛轉向江天鳴，“這件事天鳴應該比較清楚。”
“與其是職位更替，倒更像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搗鬼。”江天鳴知道，爲什麽一向話多的許甯，這次會輕易地将“話筒”遞給别人，“就在第二次整體變動之前，很多的領導、職工不是出現意外就是突然發瘋，最好的也不過是移民，總之就是找不到人，更奇怪的是，那些第一波退下的人，在這次更替的前後一段時間内，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不過還是有幾個例外的，最明顯的便是那個叫張雪峰的人——據我查知的，他是目前來活得最滋潤的人。”
“的确，剩下的那些全都是怪人，不是不肯開門就是放狗咬人。”一提起這個，沈琳就氣不打一處來。“還有那個張雪峰，據他......”
“琳......”大概是不想讓丁悅婷想得太多，楊雪便把沈琳的話截下來，但丁悅婷的興趣卻更大了。
“張雪峰，這個人好像挺特殊的。”
“還好了。這樣吧，婷婷，過後單獨給你解釋。”
“沒問題。”當初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和陳佳明争權奪利的人，竟會這麽聽陶晶的話。即便這樣，依然有的人是疑心重重，擔心這又是一部《無間道》。不過現在看來，丁悅婷貌似十分專注于案情。“二十年前是建一座醫院，那十一年前又發生什麽了？”
“非有什麽事的話，就是醫院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擴建。”
“醫院擴建，和學校有什麽關系？”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面對大家的疑問，江天鳴也是一臉無奈。“不止這個，當初建一個附屬醫院，我想也用不着把學校的領導班子給換了。”
“或許對方隻是想換其中的某些人或是某些職業。”靠在床邊思考的丁悅婷猛地張開眼睛，眼神中也滿是犀利。“用樹林隐藏葉子，老套路，卻最有效，不過他們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
“yù蓋彌彰。”這時大家才注意到，雖然是第一次探讨案情，張羽英和丁悅婷卻經常出現想法上的共鳴，雖然有些奇怪，但大家更願意相信這是接近真相的信号。“雖然不清楚原因，但那些定期更換人員的職位，一定是有問題的。尤其是從十一年前開始，凡是被定期更換下來的人，沒幾個不死的。倒是那些因爲突發事件引起的變動，才顯得的正常一些。”
“各位，我想就現在看來，我們所面對的，應該不隻是一個高智商的偏執狂而已。”不得不承認，江天鳴現在幾乎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我們所面對的絕不隻是一個人，她應該和另一群有着其他yīn謀的家夥結成了某種同盟關系。”
“我們該不會是惹上黑社會團體了吧。”陶晶的時候，身子都發抖了。不過雖然有些誇張，但她也出了大家的心聲。
“晶，或許沒那麽嚴重。但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管yīn謀是什麽，至少我們現在是被咬住了，不想死，就隻有往前上。”沈琳故意了些重話，不隻是擔心陶晶會打退堂鼓，更是jǐng告某些人不要胡八道。
“不過有一還是很奇怪，這些，隻是yù蓋彌彰的錯誤嗎？”一直不怎麽話的楊雪終于發言了，從剛才起，有兩個問題她就怎麽也想不通，“天鳴，你和甯不管是黑客入侵也好，還是翻拍資料也罷，不是我懷疑你們，隻是覺得太順利了，幾乎是要什麽有什麽，還有兩次‘洗牌’，很很讓人費解啊，這可絕不是什麽‘yù蓋彌彰’。”
“的确，有的時候，我真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那些東西，當時覺得沒什麽，現在想來，好像是有人故意讓我們發現的。”這種擔心，江天鳴也曾有過，隻是這時才覺得有些嚴重，“難道，在我們身邊有jiān細？”這個想法着實把江天鳴吓了一跳，但他沒敢出口，更不敢推出下一個判斷。
“看樣子，下一步計劃已經很明确了——那兩次的整體變動，究竟暗藏着什麽玄機。”楊雪很無奈地攤了下手，“轉了半天，大家又要去‘高端訪問’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隻怕~~如果願意的話，我們需要搭上假期時間了。”丁悅婷指了下牆上的課表，“不是掃大家的興，隻是下周就要期末考試，我想，大家應該還沒怎麽複習吧。”
“這個......”衆人面面相觑，的确，由于調查的事，大家早就把學習扔到九霄雲外了，“不如這樣吧，今晚大家就把這個rì記的順序整理好，也方便内容的破譯，至于其他的，我想，還是先不挂科爲好。”
“也隻有如此了......”所有人都明白丁悅婷的意思，雖然心有不甘，但他們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還好rì後的調查方向已經比較明确了。不過對于丁悅婷本人，大家似乎已經有了一些别的想法。“還真是當官的，語氣有夠強勢的。”不知爲什麽，在丁悅婷身上，大家總能感到一些讓人不舒服的東西，而且所人都覺得，是時候抽出一些zìyóu，來照顧一下自己的秘密了——一個學期下來，表面上的統一，其實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算盤”。
“最後的讨論會嗎？”葉靈玉的不安，越發濃烈了，“表面的和平，他們根本不能真正接受丁悅婷的，甚至彼此之間都可能産生問題。隻怕下學期會有嚴重的内耗——張羽晴，這就是你的目的嗎？”